燕王又道:“可你听了她的话后并没有接这个茬,谁知她心里会不会因此怨上了你?盈盈啊盈盈,你平(日ri)也是个细致有心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想不通呢?亏得你告诉了爷,不然,就要留下隐患了!不行,这越说爷心里越不安,明儿爷便想法子打发了她出去,你就别管了!”
徐初盈动了动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半响闷闷道:“王爷打发便打发,好歹她跟了我一场,别亏待了她了!说起来,倒像我害了她一般,我心里很有些过不去!”
燕王哭笑不得,无奈笑道:“爷说你心善,还真是心善!不过是个奴婢,值得什么!”
见徐初盈不满的嗔着他,燕王便咽下没说完的话,笑着连连道:“好好,爷会叫人好好安置她便是!绝不叫盈盈有半分愧疚,如何?”
徐初盈一笑,“这还罢了!”
次(日ri),碧罗给燕王上茶时不留神摔了一跤,手中茶盏摔得粉碎,茶水溅到了燕王的袍子上弄湿了一小片,当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燕王大怒,喝命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徐初盈原本以为他趁势叫人将碧罗带出去这事儿就算完了,听了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出言阻止。
燕王脸色这才缓了缓,温言应了她,这五十大板看她面上就免了,但是人,不能再留在福宁(殿diàn)。说着命人带了下去,当(日ri),便送到了一处庄子上去了。
这会儿徐初盈也明白过来了,燕王这是自作恶人,把好人让自己做了,让碧罗临走还记得自己一份相救之(情qing)。
心中感激之余忍不住又有些黯然,来到这世界无论多久,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她始终是改不了的,下意识的,便会表现出来,然后,总会惹祸……
如果她不找碧罗说亲事,或许,就不会如此收场。
燕王见她黯然,好生温柔安慰了一阵,同时也表示费解,表示真弄不明白,她怎会对个奴婢觉得愧疚呢?还振振有词的翻旧账:怨不得他以前会吃醋!她就是对她们比对他好!
徐初盈听毕,倒笑了起来。
暗中调查秦夫人的人回报,已经有了结果。
燕王眉目冷清,笑得不屑,“与爷料想的不差,果然与夏琰那狗东西有首尾!哼!”
夏琰,便是皇后的养子瑞王,比大皇子端王要年轻差不多十岁,也比端王要俊美。
燕王挑了挑眉,又恨声道:“盈盈还记得去年元宵灯节咱们赏灯后回府路上遭遇刺客之事吗?十之七八,那也是这((贱jiàn)jiàn)人通知人干的!还有你被风衍劫走那次,次(日ri)爷便下令所有道路、城镇戒严,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就凭风衍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带走!”
徐初盈心中一凉,喃喃道:“也是她?”
“哼!”燕王冷笑:“还不止!还记得咱们在宁州那一片遭遇的洪水吗?水库多半也是她派人炸的!那((贱jiàn)jiàn)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燕王恨恨不已,提起这事就恨不得将那如今整(日ri)在盈盈面前装出一副忠心耿耿样子的秦氏大卸八块!不对,是让她生不如死!
“竟、竟然是她!”徐初盈震惊了,心上发冷,看着燕王,忍不住脱口而道:“王爷,你这燕王府中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呀!一个一个的,简直太可怕了!”
燕王脸一黑:“盈盈!”
呃,好像,这个时候戳他的痛处有点不太厚道。徐初盈轻咳一下,忙道:“这么说,参与此事的,有瑞王的人?”
燕王冷笑:“这((贱jiàn)jiàn)妇真是鬼迷了心窍!在秦家生意上好些要紧位置推荐了夏琰的人坐了上去,迟早有一天,秦家会被夏琰给掏空!”
“秦家是燕地有名的世家大族,夏琰的人浸透了进去可不是好事啊!”徐初盈忍不住担心。
燕王笑了起来,笑道:“在大事上,盈盈很聪慧,什么都看得清楚!盈盈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呢?”
徐初盈想了想,叹道:“到了这地步,秦家留不得了,只能毁!”
一来,并不能完全弄清楚秦家究竟混进去多少瑞王的人,留着太危险。二来,没准瑞王会拿捏着这一点要挟秦家,秦家家主即便在不知(情qing)的(情qing)况下,也等于已经为瑞王效力、上了瑞王的贼船,绝对不敢希翼燕王的原谅,那么,他们迫不得已只能倒向瑞王。
既然如此,留着,只会是个后患。
“不错!”燕王冷笑,道:“秦家的确不能留了!就凭秦氏这((贱jiàn)jiàn)人所作所为,爷也绝对饶不过他们!”
株连这种事,根本用不着讲道理,更重要的是,如此杀鸡儆猴的效果会很好。
那些大家世族们,也会对自家子弟更上心看好了!省得又有人犯糊涂,一不留神连累一大家子!
“眼下,爷还不想打草惊蛇,秦氏还有利用价值!通过她,可以给瑞王传递他们想要的消息!”
燕王(阴yin)(阴yin)一笑,冷声道:“就让他们暂且得意着吧!至于秦家,哼,从今儿开始,他们家的生意会迅速缩水一大半,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自然,这种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要紧人物被弄出来定罪,自杀谢罪也理所当然!如此一来秦家元气大伤,勉强维持生存就不错了,夏琰想要利用他们做什么,那可不容易了!”
徐初盈笑道:“既如此,府中仍旧交给秦氏和薛氏管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横竖她如今才刚当娘,一心扑在儿子(身shēn)上顾不上杂事也很正常。
燕王笑道:“采办和各处门房、管车马轿处用你信得过的人,府中人事变动必须经过你这儿点头,这就够了!秦氏那((贱jiàn)jiàn)人能隐藏至今,总有几分本事的!放心,只要给她一分自由,她自然能利用到十分!”
而知晓了她是潜藏于府中的一条大蛀虫,他自然会派遣有本事又信得过的人手不分昼夜的死盯着她!
她的一言一行休想能瞒得过!
徐初盈点头一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