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焚便道:“太妃娘娘冤枉小人了!王爷吩咐过,务必保护太妃娘娘安全,严(禁jin)任何人出入直到他回来,小人这也是领了王爷的命令啊!”
“你说什么!”元太妃大惊,怒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着实要把哀家软(禁jin)在这白莲庵中?等到王爷回才能出来!”
秦焚道:“王爷说,太妃有心为燕地祈福,为燕地子民祈福,他自然要保护太妃周全才放心!”
“岂有此理!”元太妃大喝一声,(身shēn)体一晃,眼前发黑,若非兰嬷嬷等及时扶住差点没跌倒在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欺负人了!这太欺负人了!”元太妃喃喃不停的骂着数落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骂的自然不是燕王,而是徐初盈。
听了秦焚的话心里已经恍然大悟,王爷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她去找他的好王妃麻烦呢!所以,为此不惜把他亲生母亲给软(禁jin)起来?
这一刻,元太妃心中不但充斥着愤怒,更多的是羞辱,以及绝望!
她的儿子,真是太令她失望了……
元太妃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威严端庄。
她冷冷对秦焚说道:“给哀家传话回王府,哀家要见到王妃,今天就要!王妃若不来,哀家就绝食,一直绝到她来为止,去吧!”
秦焚一愣,被元太妃这话给说的有点儿懵,心道这么大把年纪了,这太妃娘娘的脾气怎么还这么幼稚呢!绝食……不就是不让出门嘛,至于弄得这么严重嘛……
“是,小人这就派人去知会王妃!”秦焚陪笑,抬抬手鞠躬向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妃娘娘还是先回去等着吧!王妃过来还得好一阵子呢!”
“哼!”元太妃冷哼,拂袖而去。
徐初盈得到消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场。
当即便吩咐备车,带着甘草、半夏、苏嬷嬷、银屏等去了。
苏嬷嬷还忍不住抱怨,说她怀了(身shēn)孕,肚子里的怎么说也是太妃的亲孙子吧?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体谅?竟让她去见!
徐初盈笑笑不语,心道太妃怕是巴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呢,又怎么可能会体谅她?
因她怀着(身shēn)孕马车行的十分缓慢,来到莲花庵的时候,已经申时了。
除了甘草、半夏,徐初盈又命秦焚带着八个孔武有力的亲卫跟随一并进白莲庵。
太妃就是个当面一(套tào)背后一(套tào)的人,她的人品徐初盈是一点儿也信不过的!
尤其是燕王不在的时候。
屋子门敞开着,秦焚等都站在门口,纵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来由的叫人感觉到威压。
“太妃娘娘唤臣妾前来,不知有何吩咐!臣妾昨儿便想过来探望探望太妃娘娘,可转念一想太妃娘娘礼佛祈福定然是不得空闲的,臣妾也不敢来打扰,便又算了!”
徐初盈说着,目光似讥似诮的瞟了元太妃一眼。
话里嘲讽意味再明白不过:太妃娘娘您不是来礼佛祈福的吗?倒真有空闲!这心可真不怎么诚啊!
“哀家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元太妃心中大怒,瞪着徐初盈忍下这口气,冷声道:“徐氏,为何叫人拦着哀家的人进出,你这是要软(禁jin)哀家吗?谁给你的胆子!”
徐初盈怎么可能会背这个黑锅?
当即一脸讶然惶急的叫起屈来,“太妃娘娘,臣妾冤枉啊!此事与臣妾无关,是王爷的吩咐,王爷说太妃在佛前祈福,有佛祖庇佑,任凭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近(身shēn),这样,他才会放心!臣妾这也是听从王爷的吩咐啊!这才调派了这么些人好好的保护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放心,在这庵中,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出,绝对安全!可若是出去了,那就难说了!毕竟,这会儿外头正乱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奸jiān)细探子混进了燕城趁火打劫呢?”
元太妃脸色微变,盯着徐初盈,神色瞬间变幻了数次。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冷哼道:“徐氏,别得意!王爷不会一直那么糊涂!你给哀家等着!”
“若真有那一天,臣妾自有退路,就不劳太妃((操cāo)cāo)心了!毕竟,臣妾手里还有霸州和五千亲卫呢!王爷昭示天下把这些给了臣妾,总是不太好意思又抢回去的吧!”
徐初盈微笑着道。
“你!”元太妃睁大眼睛狠狠瞪向徐初盈,怒斥:“给哀家滚!”
“臣妾便不打扰太妃娘娘清静礼佛了!”徐初盈扶着甘草、半夏,转(身shēn)离开。
秦焚等呼啦一下护在左右后方,簇拥着她去了。
元太妃盯着她,眸光沉沉下去。
“太妃娘娘,您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秦夫人好生失望,原本她以为徐初盈肯定要吃点苦头的!
元太妃轻哼,冷冷道:“哀家自有主张!”
秦夫人垂首陪笑应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冷笑,心道你说这话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可终究也就是说说而已!看来如今对她,你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秦夫人哪儿知道?元太妃虽然心肠够狠、够(阴yin),做了许多坏事,但她的胆子却并不大。
徐初盈说“在这白莲庵中很安全,出去了就不一定了!”这话听在她耳中,跟听在旁人耳中的意思那是不同的。
她自己对徐初盈做过什么她心里清楚,徐初盈也一清二楚。和风山庄里的那场大火,她和她都不可能会忘记。
所以这话听在她耳中意思就是:你想出去?好啊,我安排人杀了你,推给外来的(奸jiān)细、暗探,一点儿都不费劲!
元太妃尽管又惊又怒,但又敢怎样?
换做她是徐初盈,她多半也会这么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冒不起这个险!
过了元太妃那一关,徐初盈悬着的心算是彻底的落了地。这下子,应该再没有什么拖后腿的事儿了,她也可以好好的、安安心心的想他。
前方的战况如今正胶着,燕王这边下令坚守,不准出战,衡王那边倒是想攻城,却并无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