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水很凉,水流很急,但此刻两人都没有精力去管这个,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树枝上。
如果这树枝断了,那就完了。
这水势滔天,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降下来!
燕王眉头拧着,冷声道:“若所料不错,应是冲着本王来的!”
这儿离山虞不远,冲着他来的,除了山虞人,还能有谁?
徐初盈黯然,轻叹道:“好在,好在王爷厉害,找到了这一处,这水看样子不会再往上涨了,咱们,咱们一定能(挺ting)过去的!”
“别怕!”燕王轻轻揽着她,柔声点头。
谁知,这水虽然不再往上涨了,但是水流的速度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平缓,依然还是那么急速!
而这树枝被水流肆虐冲击了这么久,加上又有两个人的重量,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咔擦!”一声轻响,听在徐初盈和燕王耳中,却如同晴天里的霹雳!心胆一颤!
徐初盈脸色微白,抿着唇,心噗噗的剧跳起来!
燕王的瞳孔也骤然一缩,心中一沉。
这些事他比徐初盈的经验更丰富,他已经可以断定,这树枝,是绝对(禁jin)不住两个人了!必须马上离开一人,否则,要不了一刻钟,就会被水流冲击折断!
燕王再不犹豫,摸索着将腰带解了下来,把徐初盈牢牢与树干绑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徐初盈吃了一惊。
“别乱动!”燕王手上不停,说道:“这样你可以省些力气。”
“可是——”徐初盈心中稍松,却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最后,燕王抱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幽深的眸子越发深邃得如星空深远。
那样的专注,以及眷恋,令徐初盈没来由的有点发慌。
“王爷……”她惊疑不定,睁大眼睛看着他。
“盈盈,”燕王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他的手冰凉,还沾着水,她的脸也凉凉的,可被他触过之后,却变得温(热rè)。
“风青幂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爷的,爷没有碰过她!”燕王沉声说道。
徐初盈心头大震,来不及欢喜,满满的只有恐慌,她忍着怦怦乱跳的心,颤声道:“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你不开心吗?”燕王一怔。
徐初盈眼眶却红了,鼻音窸窣的道:“我,我当然开心,可是,可是为什么要现在说呢!”
燕王没想到她这么敏感,轻轻一叹,柔声道:“既然这是个误会,那咱们之前相互许下的承诺便还有效,对不对?盈盈,让爷亲亲你!”
他捧着她的脸,凑过去轻轻一吻,低声道:“盈盈,抱紧了,最迟明早,这水一定会退,忍一忍,就过去了,知道吗!”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初盈哭着出声,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
燕王掰开她的手,笑道:“盈盈,放心,我水(性xing)很好,定会活着!我很高兴,这个时候是我陪在你(身shēn)边!是我为你做点什么!等这件事过去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王爷!王爷!”
徐初盈哭喊着,燕王却已经用力甩开了她。松了手,瞬间,急促的水流席卷而来,徐初盈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手,燕王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王爷!王爷!”徐初盈痛声尖叫,四顾茫茫,只有依旧汹涌奔腾,时而溅起雪白水花的洪水!
他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就像面对小王叔一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呀,凭什么她就得这么受着他们的好意?这好意会把她压垮、会让她痛不(欲yu)生的他们知道吗!
水流冰凉,冻僵的(身shēn)体变得麻木,然而心还是那么痛。她痛哭着,每一下呼吸,都那么痛!
她欠他们的,要如何才能偿还得起!
浑浑噩噩的,徐初盈僵硬的抱着树干,任凭水流冲刷拍打,脸上的泪就没干过,哭累了仿佛睡去,一醒来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心,早已空了。
等徐初盈骤然感到风吹在(身shēn)上冷得瑟瑟发抖时,才惊觉大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得干净了。
到处是水过冲刷的凌乱痕迹,泥沙乱石树枝断叶等到处都是。
山坡已经显露出来,她所在的位置就显得格外的高。
四下里静悄悄的,徐初盈慢慢转动目光四下打量,眼眶又渐渐变得湿润。这个世界,冷清清的,变得那么陌生而可怕!
她所在乎的,都没有了!
机械的伸手去解绑在腰间的腰带。腰带浸了水,加上燕王绑的时候很用力,并不好解。
抠那打着结之处,抠得指甲都翻了,扣得指尖发痛,徐初盈亦浑若未觉,依然这么一点一点、一下一下的扣着,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将那腰带解下,(身shēn)子一软,便从那树上掉了下去。
树下堆积了很厚的淤泥,摔这一下虽然痛,但那痛比起心里的痛根本微不足道。
徐初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之前待的那位置,甚至忍不住暗暗的想,刚才摔下来,怎么就没有摔死呢……
低头看着燕王的腰带,姜黄亮缎的底色,金线挑绣着细细的花纹,这是他留给她的东西!
徐初盈“哇”的一下又痛哭起来,抱着这条腰带,哭得肝肠寸断!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在陷入黑暗之前,心中反倒一松:如果就这样沉睡不醒,那,也很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望着屋子里雅致的陈设,徐初盈有刹那的怔忪,这是——在哪儿?
屋子里十分整洁,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竹子编制而成,精美雅致。
窗户敞开着,一抬眸可望见一角蔚蓝澄净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
屋子里很明亮,窗台前长案上摆放着两盆盛开的鲜花,一浅紫、一鹅黄,(娇jiāo)艳怒放,姿态淡雅,却是叫不出名儿是什么花。
她躺在一张(床chuáng)榻上,很是柔软舒适,(床chuáng)上悬挂着浅绿色的轻纱暗纹帐子,(身shēn)上盖的是杏色绣花软被,带着淡雅好闻的清新香气。
谁救了盈盈呢?你们肯定都猜错了,哈哈哈哈~~~
通知:即(日ri)起先(日ri)更一万字,那个,11要忙半个多月,而且编辑让存稿,所以你们懂的,半个月后恢复六章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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