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就是如此了!
燕王眉头蹙了蹙,“盈盈!”
徐初盈“咦!”了一声,这才转头看向燕王,诧异笑道:“王爷还没走吗?可是有何吩咐?”
燕王一噎,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他脸色不虞的转(身shēn)离开,没再说什么。
没走几步,便听得背后传来那女人若无其事的轻笑声和管弦丝竹之声。
燕王的脚步顿住,忍了忍,到底忍住了没有转(身shēn)去看一眼。
心(情qing)却一点一点的变得沉重起来。
一种莫可名状的烦躁在心底滋生。
他的(爱ài),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了?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做不到让时光倒流,是不是从此他与她之间,便再也不会有亲密无间的一天?
徐初盈脸上带着笑,优雅慵懒的斜斜靠在软榻上,笑吟吟的欣赏着眼前的歌舞,只是目光却是放空的,脑子里也是空的,心里,更是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难受。
她不喜欢这燕王府,一点也不喜欢!
只要在这儿,她就不得不清醒的面对丽泽(殿diàn)里大着肚子的风青幂。
多么讽刺!那个含(情qing)脉脉对她说从此她是唯一的男人,风青幂的肚子里却怀着他的子嗣!
是夜,明(春chun)(殿diàn)前廊上,徐初盈靠在门廊柱子上,怔怔的望着前方出神,宽大的粉色外袍包裹着她(娇jiāo)小的(身shēn)体,裙裾轻轻摆动,夜风吹拂着披散在肩背的秀发,她的背影看起来单薄而孤寂,还有一点淡淡的凄凉。
月色很浅,一弯银钩斜斜挂在苍穹,冷清清的。
不知怎的,眼泪就慢慢的涌了上来,慢慢的迷蒙了视线。
月光变得支离破碎。
双颊一凉,泪水无声流过。
“盈盈……”(身shēn)后响起的低哑的男子的声音令她的(身shēn)子微僵,随即飞快的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
她倔强的依然那么站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
(身shēn)后的男人也沉默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盈盈!”燕王低低一叹,万般无奈而痛苦道:“你到底,要爷怎样呢!”
眼中一(热rè),泪水滚落,心也狠狠的痛了一下。她深深吸了口气,冷然道:“我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
虽然她怎么折腾他都纵着她,可她还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快乐,反而心(情qing)越来越糟糕、越来越沉重。
那种酸酸的、辣辣的,微甜却带着痛与苦的种种的滋味混合着,几乎要将她((逼bi)bi)疯了。
她怨他给了她承诺却做不到,怨自己就是个傻的怎么那么轻易便信了他?更怨分明决绝心却依然不争气的会痛!
燕王心口狠狠的抽痛了起来,手心一紧,脸也变得煞白。
“明(日ri),爷送你去庄子上。”沉默了片刻,燕王终于低低的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徐初盈的(身shēn)子震动了一下。
他嘴里苦涩,只有这话,才能让她动容有反应了吗?
“真的?”徐初盈转(身shēn),回头,睁着一双清澈澈的眼睛看着他,眸中的期待毫不遮掩。
燕王的心更加钝钝的痛起来。
原来她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吗!
离开燕王府,离开——他!
“真的,”燕王点点头,目光变得温柔,嘴角还牵扯起了一丝笑,柔声道:“还是去苍月山庄吧,毕竟那儿你也住的习惯了。那些怠慢你的人,爷早已都打发干净了,你放心住下便是!只有一点,盈盈,别离开爷!别起离开的念头,可以吗?”
“好啊!”徐初盈微微扬头,冲他笑了起来,若非看到那莹莹点点亮的出奇的目光,根本不相信就在刚才她还哭过。
“王爷放心,臣妾没有这么傻!”徐初盈很干脆的一笑,“再说了,臣妾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这个胆子也不能有!”燕王的心一紧,低沉黯哑色声音染上了一抹无法形容的凌厉和决然,他一字字道:“盈盈,如果你敢离开,所有伺候过你的人,爷会让她们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爷会穷极一生、天涯海角也定要把你找回来!所以,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
徐初盈心中发冷,蓦地寒凉。
她轻轻嗤声,轻轻道:“哪怕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燕王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把,痛得窒息。
“是,”他冷声道:“哪怕,就这样过一辈子!”
只要能看到她,知道她在他的掌控之内!
徐初盈便不再说话。
燕王也不再说,沉沉的眸光,只是那么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王爷还有何吩咐?”半响,徐初盈低声问道。
“没有了!”
徐初盈点点头,“王爷放心!”她敛衽屈膝施礼,随即默默进(殿diàn)。
夜风清凉,燕王却没来由感到满心烦躁,沉默了半响,终也慢慢的回去了。
次(日ri)一早,徐初盈一行人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燕王府。
玉琼(殿diàn)上下,终于齐齐的松了口气。
元侧妃纵然嘴里不承认其实已经怕了徐初盈发疯一般的折腾自己,这天晚上却明显的睡得安稳了许多。
再次回到苍月山庄,徐初盈才发现变的不可谓不多,一大半的下人都换成了生脸孔,就连管家也换了。姓还是那个姓,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
众人对她,也更加的卑微小心翼翼。
徐初盈自然明白这一切因何而变化,心中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燕王送她到此,匆匆安置好,便离去了。
徐初盈也没有在意。
可是晚上,燕王再次出现在庄子中时,徐初盈终于皱了皱眉。
“王爷最近很闲吗?”徐初盈问道。
燕王冲她笑笑,道:“爷今后也住在庄子里!盈盈在哪,爷就在哪!”
徐初盈一愣,一张脸立时就垮了下来,实在憋得慌!
“可是王爷每(日ri)往燕城来回的跑,不嫌辛苦麻烦吗?”
“不辛苦、不麻烦!”
“可臣妾会有麻烦,”徐初盈感到憋屈郁闷极了,愤愤道:“王爷这样做会为臣妾招来骂名的!王爷要害臣妾,也不是这么个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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