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殿diàn)不用说了,几乎天天都要接待她一次。
元侧妃被她气得几乎要发狂,这些天没有一天能够睡得着的,双眼明显的显出两个黑眼圈,气色憔悴黯然,仿佛老了上十岁。
她甚至听从了宋嬷嬷的苦劝表示要去庄子上休养,都被徐初盈给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徐初盈不许她走,她根本就出不了王府的大门!
这一气,更甚。
薛夫人、秦夫人,也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除了处理事务,连门都不出一步,就怕触了王妃的霉头。
昭美人胆子小,干脆不出门。
花园里被那些仙鹤、兔子、梅花鹿什么的弄得乱七八糟,就连花房里精心培育的供元太妃那边每(日ri)采摘供奉佛前的新鲜花卉,也被徐初盈毫不客气的截了胡,连片叶子也没给元太妃留下!
心血来潮,徐初盈又跑去厨房指点一番,结果是府中下人们的伙食得到了改善,而那些主子们则等到天黑晚饭才匆匆的给送到……
玩得腻了,又招了王府中养着的那些歌舞姬传了来,在花园里某处布置起来,欣赏歌舞升平、吹拉弹唱,好不快活。
有时兴致来了,命人到玉琼(殿diàn)外去表演,闹得元侧妃一晚上都没法睡觉。
元侧妃不是没派人出去赶那些歌舞姬,可那些歌舞姬都是领了王妃的命令表演的,玉琼(殿diàn)的人谁敢动手赶人?就连宋嬷嬷也不敢!
元侧妃倒是敢,可她是主子啊,能亲自去做这种掉价的事儿吗?
心里把徐初盈恨了个透,这((贱jiàn)jiàn)人到底是个什么怪胎,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没下限的事儿来!
这么阖府闹腾下来,一直忍了又忍的元太妃终于坐不住了!
而且,看着儿子把徐初盈纵成这副模样也不管,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元太妃杀气腾腾的带着人来到秋芳阁,今(日ri)徐初盈便是在那儿调摆开阵势命人吹拉弹唱。
元太妃老远便听到管弦丝竹传来的靡靡之音,来得近了,那翩翩舞姿以及女子们甜美的歌声,(娇jiāo)笑声传入耳中,令她心中隐忍的怒火一下子拱得老高!
“都给哀家停下!”元太妃冷着脸一声厉喝,正在调弄丝竹管弦、起舞欢歌的歌舞姬们一个走掉走神、低低惊叫着停了下来。
有那正起舞的收不住势,重重的往地上摔了跤,也不敢呼痛,慌忙爬了起来躬(身shēn)退到一旁。
“太妃来了!”徐初盈慵懒的从软榻上起(身shēn),袅袅上前,屈膝施礼含笑道:“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
“哼!”元太妃重重一声冷笑,无不嫌恶的盯过众人,怒斥徐初盈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堂堂王妃如此胡来,成何体统!你看看你这个样,把燕王府弄得乌烟瘴气,还嫌不够丢人吗!”
众人噤若寒蝉,敛神屏息。
徐初盈那咯咯的轻笑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太妃娘娘可真会说笑!”徐初盈笑道:“这些歌舞姬都是王府中养着的,臣妾闲来无事,便拉她们出来表演表演,省得技艺生疏了伺候王爷的时候出了差错惹王爷不快,这是正经事儿,如何胡来呢?”
“还敢狡辩!”元太妃(胸xiong)前急速起伏,冷冷道:“哀家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王妃!你若不想当王妃了就直说,哀家成全你!”
“那么臣妾先谢过太妃娘娘的成全!”徐初盈说着屈了屈膝,笑道:“臣妾还真的不太想当了呢,请太妃娘娘废了臣妾王妃之位吧!太妃娘娘不是属意元侧妃吗?正好可以把她扶正了!”
“你!”元太妃铁色铁青,(阴yin)沉得几要滴出水来。
她没想到徐初盈竟然真敢说这话!
她难不成真不在乎王妃之位?
自己那侄女,她当然想扶她为正,可她心里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了!听了徐初盈这么说,怒意更甚。
“别以为哀家不敢!”
“是臣妾不敢才对!太妃娘娘有什么不敢的!”徐初盈无不讥诮。
“好!你很好!徐初盈!哀家——”
“太妃娘娘,”兰嬷嬷一看要糟,忙陪笑劝道:“王妃废立何等大事,怎么也得同王爷商量才是啊!”
王妃这些天把整个燕王府折腾成什么样谁没有眼睛看在眼里?
王爷都把她纵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会废了她的王妃之位?
可太妃娘娘被王妃这么话赶话的,又如何下的来台?少不得,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插嘴了。
元太妃的确有点儿骑虎难下,王妃废立,并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须得王爷点头下令方名正言顺。
她那儿子如此强势,又被徐氏迷了心窍,怎么可能会听她的?
心里正怒着,听了兰嬷嬷这话心头略松,正想冷哼着下这台阶,徐初盈却抢先讥诮:“这种小事儿有什么好商量的?太妃娘娘您可是王爷的亲娘啊!就算您杀了人,王爷也得替您埋了善后!区区废立一个王妃,算的了什么!王爷对您那么孝顺,肯定不会驳您的回的!所以也别那么费事儿了,痛快点,废了臣妾吧!这个王妃谁(爱ài)当谁当,臣妾还真的一点都不稀罕!”
众人脸色大变,震惊的睁大眼睛,四五十人的现场,鸦雀无声。
元太妃难堪极了,她是来找茬的,不是来示弱的!
徐初盈这话,根本将她((逼bi)bi)进了死角!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很好!希望等会儿王爷来了,你也能这么说!”元太妃冷冷一笑,上前端然安坐,冷冷吩咐兰嬷嬷:“立刻去把王爷找回来!”
兰嬷嬷如释重负,答应一声转头几乎是飞奔而去。
元太妃薄薄的唇抿了抿,又向徐初盈冷笑道:“坐下吧!别等会又跟王爷告状哀家欺负你!”
元太妃一时心(情qing)大好,这((贱jiàn)jiàn)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自己的儿子是个多么骄傲、高傲的人元太妃很清楚,被这((贱jiàn)jiàn)人这般嫌弃,他不动怒才怪!
就算这((贱jiàn)jiàn)人见了儿子反口,可在场这么多人可都听见了,容不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今(日ri)这废立之事一定,(日ri)后想要挽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了王妃的(身shēn)份,要动这((贱jiàn)jiàn)人也无需顾忌,可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