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定是有要紧急事吧?臣妾洗耳恭听!”不然就不会这个点出现在这儿了。
听出她话中的微恼谴责,燕王更觉有些讪讪的,定定神,陪笑道:“没有什么要紧事,爷本来就是想看看你就走,没想到还是把你给惊醒了。”
说着又温言道:“你以往睡眠就浅,如今是不是更睡不好了?你放心,爷不会((逼bi)bi)你的,所以你无需思虑过甚!”
徐初盈垂着眸光没有看他,闻言也没有什么表(情qing),只道:“没有别事,你便回去吧!”
燕王生生噎住,暗自苦笑:都这个时辰了,她也没说留他暂住半夜!
“爷这就走,”燕王暗叹一声,又道:“对了,过两三(日ri)爷会去北边,盈盈你可要同行?”
他的心突然紧张起来,手心下意识紧捏着,等着她的回答。
徐初盈心中却是一阵伤感与惘然。
物是人非!她已经再也没有如前的心境了!又怎么可能随他同行呢?
这个道理他不会不知,何必多问?
“臣妾就不去了,北边环境恶劣,气候不好,也没什么好景致可看的,臣妾还是留在这庄子里吧!王爷一路顺风!”
虽明知九成九是这个答案,然而,万一呢?
听她这么说,燕王一下子彻底死了心,点点头笑叹道:“也是,那等地方不该盈盈去受苦,等爷得闲了,盈盈想去什么好景致之地,爷再陪盈盈同去!盈盈睡吧,爷先走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燕王的语气恋恋不舍中还带着一丝一缕的期待,期待奇迹会发生。
可是,徐初盈一句“王爷慢走!”将所有奇迹给扼杀绝断了。
燕王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转(身shēn)离开。
“这山庄是王爷的产业,虽说王爷什么时候想来便来谁也管不着,可是能不能不要再以这种方式出现?半夜三更站在(床chuáng)前,很吓人的!”
徐初盈的声音从(身shēn)后传来。
燕王一僵,转头道:“嗯,以后不会了!爷不会吓着盈盈的!”
以后他会更小心、看几眼就走,不会再让她察觉。
燕王离开那(日ri),没有再来辞行,倒是把绿鸳给打发来了。
徐初盈见了她不(禁jin)笑道:“很快你就要成亲了,这时候还往外跑什么?回去吧!”
绿鸳笑道:“横竖属下也不会绣嫁妆啊什么的,在哪儿不是一样呢?我还没嫁给他呢,他敢有意见!”
徐初盈打趣笑道:“哟,谁是他、他是谁啊!”
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以前两人还没订亲的时候,绿鸳一说起远浦总是大大咧咧的挂在嘴边直呼其名,自打订亲后,倒是一下子矜持了起来,总是他啊他的。
绿鸳听着面上微红,却是一挑眉,恢复了几分从前的大大咧咧:“就是远浦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惹得众人更是好笑。
绿鸳到底没能在庄子住几(日ri),待嫁新娘也不该这么在外头跑,这一点徐初盈很明白,也不会留她太久的。
渐渐的,徐初盈主仆几个察觉出些不对劲来,苍月山庄上下,对她们主仆似乎越来越怠慢。
要什么东西,给得不是那么爽快了;该送来的东西,不是缺失,就是过了老久才到。方总管更是有事离开根本就不在庄子上。
银屏、半夏等怒气冲冲的咬牙骂着“狗眼看人低”,徐初盈略想一想,却是哑然失笑。
多半,这应该是元太妃的授意吧?
燕王如果想要折腾她,根本不需要授意山庄的人做手脚,直接把她扔进偏僻角落里多省事儿啊!
可见方总管其实也很两难,索(性xing)就避开了。
徐初盈能理解,他一个下人,怎么能跟元太妃对着干呢?
这(日ri),银屏、碧罗被人设计推下了湖差点儿没给淹死,徐初盈终于动了真怒,命徐姑姑彻查。
谁知有两名管事娘子却推三阻四,还说了好些不能听的话,而其他的管事们,则装聋作哑。
总之这件事就成了无头公案,所有人异口同声表示这是一个意外!
徐初盈大怒,命人传了那两名态度最明确的管事娘子前来,把门一关,冷笑道:“这件事本妃要一个交代!银屏和碧罗绝对不能够白白受了这份委屈!识相的,把那动手的人给本妃找出来!否则,”
她一挑眉,冷冷道:“你们两人狼狈为(奸jiān)偷了本妃的碧玉嵌珠钗、红珊瑚珍珠挂件,就是即刻打死了,也不冤枉了你们!”
那两人吃了一惊,连连叫起屈来。
“奴婢冤枉啊!”
“什么珠钗、什么挂件,奴婢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徐初盈神色森森,冷厉的目光扫过二人,一字字道:“你们做贼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承认!可本妃说是你们,那就是你们!而且,如果东西,从你们的屋里搜出来呢?”
两人脸色大变,一时傻眼。
王妃这分明就是栽赃!
可王妃定要栽赃,她们能说什么?
“事成之后,那珠钗和那挂件就是你们的了!这庄子我也住的有些腻了,想要换个地方住住!”徐初盈又道。
两名管事娘子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咬牙,冲徐初盈磕头应了她的要求。
很快,故意将银屏、碧罗撞下水的两名丫头以及指使者就被找了出来,一顿板子下去发落去了前院。
徐初盈次(日ri)就与徐姑姑等众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去了和风山庄,那是徐初盈的私产。
银屏眼眶红红的,嘀咕道:“其实奴婢好好的又没事啊,王妃您为了奴婢这样,真是不值得。”
徐初盈笑道:“傻丫头,这也不全是为了你!你们的事儿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元太妃有令,这庄子上的人不敢不从的,也自会有那利(欲yu)熏心的主动出头。何必留在这儿徒增麻烦!和风山庄是咱们自己的地盘,虽然条件比不上这,当初我也叫人用心经营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银屏听了这话连忙道:“奴婢才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才不怕吃苦呢!只要王妃在,奴婢什么都不怕!”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甘草忍不住打趣笑道:“怨不得王妃最疼你了,瞧这话说的,听了多叫人窝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