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领路,领着赵素卿一行人进了明(春chun)(殿diàn)。
跟来的奴婢们自有徐姑姑领着去奴婢们当值歇息的厢房中招待,赵素卿只带了铁英、铁敏进去。
不等她行礼徐初盈便握住了她的双手,笑道:“赵姐姐,你可算来了!你不知我多盼着你!”
不知怎的,徐初盈竟是鼻子一酸,眼中差点儿落下泪来。
“王妃!”赵素卿怔怔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在(胸xiong)腔中滚动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柔声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王妃要不嫌烦,我今(日ri)陪王妃一(日ri),好不好?”
徐初盈也觉自己见了赵素卿便想哭鼻子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儿太丢人了,忙点头笑道:“好啊好啊,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便请她进东暖阁说话。
赵素卿含笑随她一同进去,心中却是暗叹,比起上次见面,她又瘦了!那腰(身shēn)细得一掐就断!那(身shēn)子骨单薄得,一阵风便能吹倒!
还有那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赵素卿却不知,倘若是前几****见徐初盈,那脸色可不是苍白两个字便能形容的。
二人坐下,丫鬟奉了茶进来,便识趣的都退了下去,留她二人说话。
赵素卿忍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低低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
所有人当中,也就只有在赵素卿面前徐初盈能够彻底的放松下来无所顾忌的说话了,便是苏嬷嬷徐姑姑,为了不让她们念叨担心,她也不得不收敛两分。
此时听了这话也没必要客(套tào)假装,“呵呵”嘲讽一笑,道:“还能有什么,左右不过占了这个(身shēn)份遭人嫉恨罢了!没本事跟正主儿叫嚣,也就只好从我这里出出气了!”
赵素卿嗔了她一眼,冷笑道:“这哪里是出气?分明是要命!你啊,胆子也太大了,在这龙潭虎(穴xué)中也不知多加点小心,难道不知这些人都想要你的命吗!”
这样的大冬天,又是落水又是小产,之前去了霸州(身shēn)子还未调养过来又出了这等事,还留得一条命在,还真是万幸了!
徐初盈不(禁jin)笑了起来,无奈笑道:“姐姐这话可真冤枉了我!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的事不是我小心就能避得过去的。”
就比如这一次,她都没有挤在人堆里看(热rè)闹,而是远远的站在一旁躲清闲,都能遭了无妄之灾,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素卿也一时无语,看了她一眼叹道:“幸好老天有眼!你还好好的在这儿!”
又问太医如何说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徐初盈笑着一一回了。
赵素卿听说只需好好将养便可无恙,这才又放心几分。
点头笑着安慰道:“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有些道理的!王爷为了陪你,这些(日ri)子天天待在王府中一应应酬交际全无,也算是对你上心了!在这府中,只要王爷对你好、重视你,你要提防的人就少了!也能多省些心!那腰杆子(挺ting)得不够直的,是万万不敢跟你过不去的!”
说着又“扑哧”一笑,向她笑道:“王妃许是还不知道吧?王爷如今可是咱们燕城的风云人物,茶楼酒肆、深宅内院无处不谈、无处不说呢!”
徐初盈有些不解看她一眼,微笑道:“王爷是燕地的天,跺一跺脚燕地便要震动的人物,这有何稀奇?”
“怎么不稀奇?”赵素卿笑道:“这回王爷出名可不是因为燕地之主的(身shēn)份和威严,而是宠妻如命啊!嘻嘻!”
说着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将那些从别处听来、传来的话说给徐初盈听,笑道:“王妃不知,如今几乎整个燕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羡慕王妃命好呢!都说王妃能得到王爷如此痴(情qing)宠(爱ài),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哦不,是不知多少辈子积来的福气!”
话一说完,赵素卿自己忍不住好笑起来了。
徐初盈脸上一(热rè),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苦笑道:“外头真传成如此了?这可真是——三人成虎!”
“什么三人成虎!”赵素卿却不赞同,笑道:“我看也有几分道理,王爷待王妃,还是极好的!”
徐初盈淡淡一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不然,”赵素卿摇摇头,道:“王妃您在燕地毫无背景,且又是皇帝赐婚金陵而来,若非王爷真的对您有心,根本没有必要对您好!这天高皇帝远的,连做戏都可省了!可他还是对您好,那就是真的对您这个人好!王妃,有王爷的宠(爱ài),您的(日ri)子也能过得轻松些,您可要把握好了!纵然太妃会有意见,可王爷的(性xing)子在那,太妃总有几分顾忌,是不会对您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的!”
徐初盈心里一暖,点头笑道:“我明白的!姐姐这番话,我懂!”
说着又笑道:“姐姐只说我,姐姐自己——”
“我那点事儿就别提了!”赵素卿浑不在意的挥手打断,傲然冷笑道:“我是赵家长房唯一的嫡女,有赵家一(日ri),谁也不敢怠慢我、不能给我不自在受!说句不中听的,若哪一(日ri)没有了赵家,我也就没了顾忌,是断断不会再待在霍家的!所以我会生活得很好,你啊,想好你自己就好了,不用管我!”
徐初盈无奈,只得一笑打住话题。
赵素卿蹙蹙眉,道:“我虽不屑后宅种种(阴yin)私手段,却并非不知!你这次出事,定不是意外,定是被人算计了!能做得如此了无痕迹,只一个大公子被牵连,这份心机手段难得,要安排得如此周密周详更难得!你——心里可有了计较?”
徐初盈看向赵素卿,二人目光相触,心照不宣。
其实赵素卿根本不用想也能知道会是谁干的,见状便会心微笑道:“你心里有数,那我便放心了!”
“嗯!”徐初盈点点头,笑道:“我到底小瞧了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