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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44:冬来早,我生君情消

第四百六十六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44:冬来早,我生君情消

(“琦琦,我爱你。”薄唇轻抿,温暖而动听的声音倾泻而出,横冲直撞的撞到她的心底。)

动人的情话说过那么多,却不曾将这三个字真正的说出口。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无法触摸彼此的脸庞,却将自己隐藏最深最真挚的感情坦陈交出……

自此以后不再有任何的闪躲,也没有后路可退……

琦琦,我爱你。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龙子琦的心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浮动,黑夜中眼角有着湿热,不知为何而感动,不知心跳为何失去了频率……

通话中断,龙子琦蜷曲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低头眼中的晶莹一个不小心的滑落,嘴角却抿起有着幸福的弧度,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徘徊。

“存煦,我很想你。”

……

放下手机,靳存煦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在抽屉里的最下方有一个被藏起的药盒,打开的药盒,白色药片日渐减少,剩下1/2。

“情深似生死,相思噬魂骨,愿得一心人,百年不相离,看尽繁花没,同葬寸黄土。”

默念一遍,心头温热,最终走到洗手间,将药盒里剩下的药全部倒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让所有的死亡的气息消失不见。

药盒丢进了垃圾桶中。

“愿得一心人,百年不相离。”

薄唇微微的弯起。

看样子,他得活的比一百岁还要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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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国都提前下了一场小雪,从中午到傍晚,很小,夜色还没降临,薄雪已融化。

自从龙离非从a国回来后,龙子琦也没有问有关于寇家的事,龙离非自然也不会提,两个人就好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发生,和睦而温馨。

但无形之中两个人的感情比从前更甚一层,终究是双生花开,不舍凋零。

龙离非自从答应龙子琦不再抽烟,虽然身上时而带着香烟和打火机,但也仅仅是点燃,任由星火在指尖自生自灭,却没有再吸上一口。

工作上龙子琦在他回到总统府后,便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智囊团,成为幕后工作者。

之前的那群老古董在苏就被调进来后,抱怨连连,在一年之内一个个全被龙离非送去国外颐养天年,而新的智囊团的成员,大多数都是他在美国那三年培养的人才,隐藏到现在逐渐出现,不得不感叹,他的隐忍力很强悍。

那些一个个能叫得出名字的天才,究竟何时被龙离非收为己用,连龙子琦都无从得知。

政坛上的事终于尘埃落定,龙离非的势力已经全部稳定下来,无可撼动,不似从前那般的繁忙,身体也逐渐好转,新的一年似乎有好的开始。

11月25日是李越祈和陆半夏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特意邀请一众好友聚会庆祝。

龙裴和顾明希自然是要出席,林七最喜欢凑热闹,这场聚会自然少不了她,最主要的是她把三个兔崽崽都叫回来了,缺一不可。

龙子琦本来不想去凑热闹,但是小一辈子都回来了,她又不好意思不去,于是和龙离非一同前往。

李越祈特意邀请了远在英国的薛谦让,薛谦让之前结过一次婚,不过前几年又离了,现在膝下就一个宝贝女儿,因为女儿感冒发烧,他舍不得丢下女儿一个人在英国,遗憾缺席。

说是李越祈和陆半夏的周年纪念日,倒不如说是一场年终聚会。

老一辈的,年轻一辈的,能来的全来了。

李越祈的私人别墅面积大,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倒不显得拥挤,更何况年长的都在楼上下棋,喝茶,聊天。

年轻人能闹腾都在楼下。

龙子琦和龙离非出现的最晚,自然免不了被奚落。龙离非现在虽然贵为阁下,但几个年轻人倒也不怕他,尤其是小豆芽,陆宁安直接将酒杯送到他面前,“哥,你迟到了,自罚一杯。”

陆宁安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小豆芽,小小的,扁扁的,而是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明艳动人,一双漂亮的眼睛很像陆半夏,但性子倒没有陆半夏那么沉稳内敛,开朗,简单,毕竟是被从小宠溺长大的。

龙离非倒也没拒绝,一杯酒而已,他接过酒杯,还没喝,酒杯就被身边的人拿走,“他不能喝酒。”

陆宁安看到龙子琦,撇嘴,“——子琦姐姐!”

“我替他喝。”对于这几个小家伙,龙子琦和龙离非的心都是一样,宠着,顺着。

龙离非想拒绝都来不及了,因为龙子琦已经喝完整杯酒。

陆宁安不高兴:“你们两个人都迟到了,你帮哥喝,那你自己的呢?”

龙子琦笑,准备要再喝一杯时,龙离非没有斥责陆宁安的胡闹,眸光倒是看向旁边隔岸观火的林辰。

林辰与他对视一秒,无奈的勾唇,声音慵懒散漫:“陆宁安,你再胡闹,我就告诉阿姨你偷喝可乐。”

陆宁安小时差点没活下来,从小体弱多病,陆半夏对于她的饮食格外的注意,碳酸饮料一律不许她碰,偏偏陆宁安很喜欢喝可乐,偶尔会偷喝一点,只是一点没什么事,要是多喝就会引起扁桃体发炎,然后发高烧……

被威胁了,陆宁安回头瞪了林辰一眼,“你真讨厌!我去找凌哥哥,不许跟过来!”

叶凌这次也被召唤回来,时间赶的很急,身上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正义凛凛的站在人群中,颇为引人注意。

林辰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光随着陆宁安的背影移动,喝了一口手中的酒,低眸时,眼底有片刻的阴沉。

龙子琦和龙离非上楼和长辈们打招呼,龙子琦被留住,龙离非独自下楼,眸光无意间扫到客厅的某一角,定格。

叶倾城和秦奚风站在窗户前,不知道说什么,笑容满面,手搭在秦奚风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时不时喝不浅的一口!

叶倾城在军区训练时,是全队唯一的女生,但没有受到任何的优待,那时经常全队偷酒喝,自然不会差一个她,久而久之,叶倾城的酒量也不差。

今天喝的只是红酒,秦奚风知道她的酒量,便没有阻止她。

聊了两句,叶倾城说饿,秦奚风便去给她拿吃的。

叶倾城独自站在窗前,喝着酒。

龙离非走过去,伸手直接拿过她手里的酒杯,声音低沉:“少喝点酒。”

比烟儿年纪还小,却比烟儿更喜欢喝酒。

叶倾城看到他不吃惊,因为他下楼时,她就感受到他的气息了,不过他主动拿走自己的酒杯,倒有些怔愣。抿唇笑笑,“——阁下。”

阁下?

龙离非的剑眉微蹙,她以前都是没大没小的直呼他的名字的。阿倾也快有17岁了,再也不是那个随口就能说出“那抱一个呗”的小女孩。

这么想着,眉头紧蹙,迟迟没有说话。轮廓分明,剑眉冷峭,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压力,就连周围的气温都能低了好几度。

叶倾城手里没有酒杯,见他又不说话,总感觉怪怪的,“我去拿吃的!”

转身就要走,龙离非转身眸光紧锁她单薄的身影:“你在躲着我。”

他不是傻子,自从绯绯走后,阿倾回基地,再也没回来过,工作上的事全权找崇简,由崇简转达,去年圣诞节虽然回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出现在总统府或明峥居。

见面叫他阁下,这般的疏远,他岂会感觉不到。

叶倾城转身,脸上的笑容未变,声音轻悦:“阁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好好的,我躲你做什么!”

“真的没有?”他沉声问道。

“没有!”她回答的也干净利落,明眸坦陈真挚的与他对视,没半点的心虚与不自然。

龙离非在她的脸上捕捉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沉默一小会,“去吧。”

叶倾城笑笑,转身就走向餐厅去,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

傍晚,昏暗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几个人都嬉闹着要出来看雪,龙离非也就随他们一起。

大半天没看到的秦奚风和叶倾城坐在花坛,旁边放着食物,叶倾城一边吃东西,一边拿过秦奚风手上的果汁喝一口。

丝毫不介意与秦奚风共用一个杯子。

秦奚风看着她的眼神有着宠溺和温柔,笑道:“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饿。”叶倾城吐出一个字,她遗传了林七的大胃王,很能吃东西。以前训练时,一天三顿都要抢,抢不到就要挨饿的受训,抢了好几年,以至于留下这个习惯,吃东西习惯性的很快,吃糕点之类的很容易就被噎着。

站在门口的一群人,看到不远处花坛上坐的两个人,陆宁安站在叶凌身边,俏皮的问道:“凌哥哥,你说阿倾是不是和奚风在一起啦?”

叶凌五官有着俊冷的硬朗,性格沉闷,不爱多言,但身上没有龙离非的阴寒慑人,眸光在低头看陆宁安时多了一抹温热,“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问?”

陆宁安吐了吐粉舌,“我才不去八卦的问!要是阿倾生气了,我可打不过她!”

叶凌被她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但也仅仅是弯起嘴角。

站在一旁的林辰双手插在口袋中,薄唇轻启,言语冷嘲热讽:“我看你就是一个小八婆。”

陆宁安侧头瞪了他一眼,张口做了一个咬人的姿势,若不是因为叶凌在一旁,她肯定是要和林辰吵起来。

因为她要在凌哥哥面前维持好自己淑女的形象。

只有温柔淑女的公主才能配得上像王子一般的凌哥哥。

林辰见她在叶凌身边装乖巧,薄唇轻勾,一声轻蔑的冷笑,转身就走进屋子里。

叶凌侧头看向自己的弟弟,眸光再落到陆宁安身上,多了几分深意。

龙子琦看到下雪便给靳存煦发了短信,靳存煦直接回电话过来,她走到僻静处,一边看雪,一边和靳存煦聊天。

陆宁安没在意林辰的阴阳怪气,拉着叶凌去漫天雪花飘舞里走走。

一瞬间独留龙离非一人站在原地,似遗世而立,眸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不远处的秦奚风和叶倾城,两个人亲密无间,没什么顾忌,连杯子都可以共用。

他们应该是在一起了。

原本担心阿倾是因为愧疚所以躲着,疏离自己,现在看来好像是因为恋爱的关系。

薄唇逸出淡淡的笑,奚风性子像秦南司,沉稳踏实,没有太深的城府,加上和阿倾的年纪相差不大,两个人又是一同训练,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感情发展起来也很稳定。

这样,也好。

孩子们的风花雪月,不适合他这个已经老去的人,不想妨碍秦奚风和叶倾城的相聚,让他留下和阿倾好好聚一聚。

上楼和长辈打过招呼,让其他的警卫员送自己回总统府。

他走的是后门,没惊扰他们,以为没有人会知道,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静悄悄的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风雪之中。

晚上6点,一个大聚餐,除了龙离非其他都到齐了。结束后已经是7点半,各自要散了,雪却没有停,反而是越下越大。

陆半夏命人准备客房,让他们留宿,免得冒着风雪,路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龙子琦随着父母一起留下,林七和叶迦也没有拒绝,剩下的几个孩子更没意见,陆宁安知道叶凌要留这里,高兴的眼睛亮亮的,只是还没兴奋到一分钟,林辰就毁了她的好心情。

因为林辰说,兄弟俩好久没见,晚上住一间房,聊聊。

叶凌没有拒绝,他们很小的时候,叶迦就很偏心,让倾城独占一个房间,而他们兄弟俩共用一间房,美名其曰:相互照顾!

这一照顾都十七岁,还住一间房,气的陆宁安牙痒痒!

秦奚风本来是要回总统府的,但想到倾城在这里,想了想还是给龙离非打了一通电话。

龙离非知道他打电话的用意,没有让他回总统府,甚至让他可以多放两天假陪阿倾。

“要是你舍不得,我可以把阿倾调回来。”在国都给阿倾安插职位不难,难的是把阿倾从基地和特种部队抽出来,但若能让阿倾和奚风好好在一起,他这个做哥哥的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沉默几秒,秦奚风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但也没解释,笑道:“谢谢哥,不过不用了。倾城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她喜欢做什么就让她做好了,反正我们现在还年轻。”

龙离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祝他们玩的愉快。

秦奚风掐断电话,整准备去找倾城,却看到她拿着头盔下楼,上前,疑惑问道:“你要走?”

叶倾城点头,吃饱喝足,玩够了,自然要走。

“雪下的大,你又喝了酒,骑车太危险。”秦奚风面露担忧,没有劝她留下,反而说:“你想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叶倾城拒绝的很干脆,“老爹明天和林七要度假,圣诞节不回来,我这才回来和他们一起提前过圣诞。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现在就得走!”

秦奚风蹙眉,“有什么事这么紧要?连逗留一晚都不行?”

叶倾城笑容明媚,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利越大,责任越大。”

秦奚风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无法轻易改变,伸手抱抱她,“一路小心,到了给我报平安!”

叶倾城权当是兄弟之间的拥抱,短暂的几秒后推开,“真是啰嗦,走了——”

洒脱的身影走向门口,挥了挥手表示不必送她出门。

秦奚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露出笑容,眼眸里何尝没有宠溺。不过现在倾城年纪还小,他也挺小的,想再等等,等他们再长大点,他再告诉倾城自己的感情,或者到时候不需要说,她已经能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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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什么时候停的,龙离非并不知道,放下文件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原来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时间太晚,秦奚风和崇简都不在,龙离非不想折腾,现在回去明峥居也一个人,不如留总统府内休息。拿起外套,进电梯,打算散步走走,再休息。

整个总统府已经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寒风凛冽,黑色的呢绒大衣也遮挡不住这寒风,飕飕的往衣领中灌。

他想起很多年,也是这样的大雪,他去看那个孩子,她高兴的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丝毫都不怕冷一样。

转眼,过了圣诞节,她也有19岁了,却从此在他的世界消失匿迹,下落不明。

要如何才能不感伤,不思念,那个孩子!

警卫员要跟着他,却被龙离非制止了,他想一个人静静。走来走去都是在总统府里,能出什么事。

水涟涟,春雨绵绵,情怨怨无眠;

风萧萧,情丝了了,字草草微妙;

飞飞飞相追,追追追相随;

蝶儿皆与香飞散,顾影人自怜。

昏暗的路灯下,欣长的身影在白雪中伫立,挺拔而萧条,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唇上烟,心底事,那些无法搁浅的情愫,只能在这孤寂的雪夜中寂寞离羁。

冬来早,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过的好不好,衣服够不够暖。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龙离非回去休息。

总统府寂寥而安宁,雪地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被人一步一步的重复,可他的脚明显比较大,一脚踩下去还空出许多。弯腰手指比划还空下多少,唇瓣不由的漾起笑意。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情消,恨君不等我,夜夜相思烧。”

你出生,我还没有出生,我出生,你却已经老了,恨不得与你一起出生,日日与你好好的在一起。

你出生,我还没有出生,我出生,你的心已给别人,恨你不能等我出生,让我对你的思念,夜夜像火在燃烧。

轻悦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离愁,唇瓣的笑都透着苍白和无力。天寒地冻,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风飕飕,双手插在口袋中,寂寞独行。

龙离非,如是。

叶倾城,如是。

****************

12月初,龙离非要去边防看望士兵,同行的队伍很强大,除了秦奚风等警卫员,还有医生许成冬,秘书长江崇简,智囊团队苏就,包括龙子琦也一并前往。

龙离非本不想让龙子琦过去,不过她要求同行,本来留在国都就没什么事,何况智囊团的人员都去了,自己怎么能够不去。

想到看望边防士兵智囊团不需要曝光,白天都是休息状态,龙离非也没有坚持让烟儿特殊化!

龙子琦在电话里告诉靳存煦的时候,他沉默许久,问:“可以不去?”

“我不想特殊化。”她轻轻的开口,薄唇抿起“何况并不需要跟着阿离出去,可以一直留在基地。”

靳存煦倒没有再劝,只是叮咛她小心安全问题,准备防寒的衣服,要保持手机随时在能接通的状态。

边防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山岭险峻,让她去那样的地方,靳存煦是真的不放心,奈何也不想逼她,提心吊胆,还是让她去了。

一路上因为有苏就作伴,倒也不孤单,再者江崇简细心照料,医生又有许成冬给他们准备了增强抵抗力的药物,坐车虽然辛苦,却还是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边防下了几场大雪,下了车子,也极其不好走,龙离非来的很低调,外界媒体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他也只带了总统府的专用记者团队,军区也只有几位高层知道,特意出来迎接。

车道虽然铲过雪,但天气太冷,地面都结冰了,非常的滑。龙离非下车后,伸手牵着龙子琦的手,担心她会摔倒。

江崇简也很绅士的先下车,再伸手牵苏就下车。

苏就手放在他的手上,倒也不矫情,利落的下车,手很自然的从他的掌心抽出,说了句:谢谢。

江崇简抿唇笑笑算是回应!

准备的房间是空出的士兵宿舍,龙子琦和苏就住一间,在龙离非的房间隔壁。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只是简陋些,没有空调,没有暖气,除了棉被和一壶热水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

龙离非让人把晚餐送到房间里,让龙子琦和苏就先休息一会,关于明天的看望士兵稍后还有些会议要开。

苏就哈着热气,冻的直发抖,揶揄龙子琦:“你好好的空调房不待,非跑到这里来遭罪!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龙子琦也觉得很冷,不过没到苏就那地步,尚可忍耐,侧头看向窗外快要黑尽的天色道:“还记得我们进来时经过的那条路吗?只是隔着一条马路,这边是c国的领土,那边就是a国的疆土。”

这种感觉很奇妙。

苏就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是如来佛祖派来逗我的吗?”

她想靳存煦那还不简单,直接一个飞机去靳城看他不就成了。傻缺啊,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就只为靠近他的国家。

真不知道该骂她是傻,还是疯子!

龙子琦冻的没有血色的唇瓣流溢出浅浅的笑,“你不会懂的!”

“我的确是不会懂!”苏就翻白眼,在房间里跺脚取暖,“我只知道,我要是你,打死我也不要来这个地方。”

要不是阁下要求智囊团要随行,她现在就算不在温暖的被窝,那也是在温暖的空调房里。

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傻子也知道选前者!

对于苏就来说,有空调暖气的地方是天堂,没有空调暖气的边疆是地狱,但对于龙子琦而言,恰恰相反。

这个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甚至连送来的饭菜都没办法是温热的,但是这里隔着一条马路就是a国的边界,是她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想靳存煦,很想很想,但是不能因为想他,就什么都扔下,不管不顾的跑去靳城找他;也不能因为想他,就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任性娇作的让男朋友千里迢迢,冒着风雪来看自己!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做好自己的责任的之余,尽量的,距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们都已经过了可以为爱情变得盲目,疯狂,奋不顾身的年纪;在他们的生命中爱情固然重要,但不表示他们就可以丢弃自己的责任,做一个任性的人。

在他人眼里,也许为爱情抛弃所有,奋不顾身是一种至情至圣的事情,但在他们的眼睛里,这完全是一种自私且不负责任的事。

他们,做不到。

也不能这样做。

……

晚上,结束会议已是十一点,冷的让人受不了,龙离非特意让崇简将带来的暖宝宝等都送到龙子琦的房间。

睡觉前,龙子琦给靳存煦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等了一个小时没有人回,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翌日早晨7点醒来,苏就还蜷曲在被窝里不愿起床,白天阁下要去探望士兵,没有他们什么事,自由活动时间,她当然不会离开最爱的床。

龙子琦也没吵醒她,轻轻的关上房间的门。

洗漱,勤务兵送来还温热的早餐。

龙子琦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一点,手机在口袋里嗡鸣,看到靳存煦的名字,不由的抿唇一笑,接听电话:“——存煦。”

声音很轻,白雾在眼前缭绕……

“到门口来。”

“什么?”一时间龙子琦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在门口的路边等你。”靳存煦的声音温柔似水,挂电话前,特意细心叮嘱一遍:“坐车过来,别跑。”

龙子琦反应片刻,哪里听得到他后面的话,手里握着手机,起身飞快的往外面跑。

住宿的地方距离大门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不管不顾,也不在乎自己有多失态,耳边风呼啸而过,左边胸膛某些东西已经要蹦出身体,脑子里只剩下兴奋与喜悦。

从来都没想能在这冰封雪地中见到日思夜想的脸庞,也不敢去想,会有这样一个人,总能打破她的平静和冷静,让她变得浮躁与疯狂。

冰天雪地,天地一色,银装素裹,靳存煦身穿黑色西装,外面只加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伫立在车旁眸光紧紧的看着大门口;当他看到她跑过来的身影,无奈的叹气。

到底,还是傻乎乎的跑过来了。

心里感叹她的傻气,步伐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

站在车子另一边的是曲焉和路向北,两个人看到殿下一脸担心和紧张的模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这一夜的飞机,没白坐!

靳存煦先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生怕她会摔倒,低头沙哑的嗓音有着疲倦,也有着担心,“不是让你别跑么?”

龙子琦没有理会他关心的责备,抬头被风吹红的脸颊很像是红透的小苹果,眼神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似乎很怕他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手指握住他温热的手,感觉到真实,傻乎乎的笑起来。

“冷,上车。”靳存煦拉着她上车。

刚进车子里,龙子琦已经主动抱住他,声音里有着难以掩藏的喜悦,“存煦,你怎么就过来了?”

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有些傻,她在这里,他怎么就不能过来?

大掌捧起她的脸颊,温热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心跳似擂鼓,暧昧萦绕,已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眸,随之而来的温热而细密的吻。

他侵入她的贝齿,她生涩的回应,双手在深吻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从他的腰转移到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哪怕穿着厚实的冬衣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强力而狂乱。

龙子琦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热情的一面,好像有什么在自己的身体里复活。她更不知道自己能在车外还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与靳存煦在车厢内,深吻长达十几分钟。

大胆至疯狂!

最先克制下来的是龙子琦,双手无力的抵在他健硕的胸膛,气喘吁吁,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情动,“——曲焉他们还在车外。”

靳存煦忍不住笑起来:“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点?”

曲焉智商低想不到,路向北那般的聪明岂会想不到他们在车内这么长时间做过什么。

脸上的冻红,逐渐变成赧然的粉红,低头埋在他的胸膛,一言不发,心底却是满满的欢喜。

靳存煦侧头亲密的吻了吻她的秀发,“想我吗?”

龙子琦抬头,眸光与他对视,点头!

要是不想,怎么会在看到他的时候这么高兴!

靳存煦低头亲了她唇瓣一下,“我也很想你!”

龙子琦没接话,反而是问:“你来这里,靳叔叔他们知道吗?”

“怕被骂红颜祸水?”他挑了下眉头,戏谑道。

龙子琦没说话,蹙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将蹙起的眉头抚平,声音温雅:“我连夜赶过来的,今晚还得回去,明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缺席。”

这话已经说明,靳熙烁并不知道靳存煦到这边来的事。

连夜赶来,连夜赶回去,这样说来他有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了。水眸里划过心疼,手指摸了摸他的眉宇,“要不要去休息?”

“不必,你陪我坐一会就好。”他就是想来看她一眼,并不想曝光自己的行踪,要是跟着她进去,身份自然是隐瞒不住。

龙子琦也没有强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靠我腿上,休息一会。”

他虽然没有在她的面前流露,可眉间淡淡的疲倦,她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

靳存煦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躺下来,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眸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手指不断的摩挲她的手指。

龙子琦侧头扫到还站在车外面的路向北和曲焉,怕是被冻的不轻,“要不叫曲焉他们上车。”

“他们经得起冻。”靳存煦说着,已经阖上眸子。

龙子琦:“……”

还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没看见曲焉和路向北冻的脸颊发青吗?

迟疑一小会,她自作主张的开了车窗,轻声道:“曲焉,向北,你们上车。”

话音一落,被握的手上力量多了几分。

曲焉和路向北不是想打扰他们,不过这冰天雪地的真的很冷,最终还是上车,曲焉将中间的隔离板升起来。

隔离板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曲焉说话是压低了声音,“我敢打包票,叫我们上车是烟小姐的主意!”

他太了解殿下那贱兮兮的德行,怎么会愿意有人上车打扰他和烟小姐。

路向北没说话,睥睨他一眼。

天冷又干燥,曲焉舔了舔唇瓣,“别不信,我们殿下心眼小着呢!别看他闭着眼睛休息,我们上车的时候我可看见他皱眉头了。”

路向北还是没说话。

估计是在雪地里站久了,鼻子有点不通,曲焉吸了吸鼻子,路向北不理他,他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我们殿下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困难?一开始是烟小姐不理我们殿下,辛辛苦苦跑非洲,好不容易打动烟小姐了,回到靳城还要被寇家连累,好不容易确定关系,又来个两地分离,约个会就只能跑到这鸟不拉屎龟不上岸的破地方,在车里待一会。啧啧,越想越觉得我们殿下谈个恋爱,好辛苦,好可怜——”

路向北听他碎碎念,听的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最终忍无可忍的开口:“难怪殿下一直很想把你毒哑。”

“啊?”曲焉一怔,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没事殿下干嘛要毒哑他。

“因为你比市井的欧巴桑还要吵。”路向北一字一字说到!

曲焉:“……”

路直直是你想毒哑我吧!还想打着殿下的名义,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殿下舍不得毒哑……”

话还没有说完,隔离板那边传来低沉有力的嗓音:“你再多话,我就让诺儿割了你舌头!”

诺儿是总统府御用医生。

曲焉:“……”

殿下我说话声音这么小,你还能听见,你那到底是什么耳朵啊!

殿下你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下属,真的好么?不觉得你残忍的讨人嫌么?

车厢里瞬间鸦雀无声,安静的只剩下呼吸,高低起伏。龙子琦低头看靳存煦闭着的眼眸,神色沉静,温和无害,谁能想到他一出声就能让话痨子的曲焉恹恹无神的闭嘴。

靳存煦靠着她的大腿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已经是中午,他起身见龙子琦还保持原本的姿势动也没动,眉头微皱,“腿是不是麻了?”

他睡了三个小时,她看了他三个小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分毫。双腿早已麻到快没知觉了,她不觉得辛苦,相反,心里有着无比的甜腻。

“没事。”她说是这样说着,秀眉却不由自主的皱起。

靳存煦心疼不已,伸手揉捏刚枕着的地方,五根手指修长白希,骨骼分明,指尖的力气不大不小刚好,反复揉捏缓解她麻/痹/痛/意。

龙子琦一开始只觉得痛,痛过之后是轻松,紧绷的神经被缓解不少,但渐渐的好像有什么变了。

指尖的力量逐渐往四周蔓延……

她心尖在剧烈的颤抖,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和温热在身体里来回滚动,下意识的就想要蜷曲起身子。

当他的手指往上时,她蓦地握住他滚烫的手,脸颊不知为何滚烫,眼睛甚至不敢去看他,声音低低的,“——存煦。”

无措,在声音里隐秘着。

手被她握着,他动情的附过身子来吻她的红唇,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

温暖的车厢里,有什么在流动,心跳都好像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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