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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郑焰红跟佟国杰上了他的车,率先出发了,其余的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都不知道郑焰红又要唱哪一出,却只好跟着上车,跟在书记的专车后面沿着堤坝上了国道,开出市区,顺着河西区的辖区开进山区,十多公里过后,就到了玉器加工集中地卧龙镇。<最快更新请到>

邹天赐在车上就给田振申打电话问道:“田秘记搞什么?带咱们来这里干嘛?你事先听到她今天的日程安排了吗?”

田振申说道:“没有,早上郑书记只是吩咐我先接了专家到工业园项目基地进行测评,她会会同你们一起过来,现在的路线估计是郑书记突然心血来潮决定的。”

“心血来潮?好嘛,那咱们就伺候着吧。”邹天赐说完就挂了。

车到达了繁华热闹的镇街,郑焰红的车并没有停,一直往里面开去,后面的人更加迷糊了,不得不跟着一直走,穿过镇街拐进了河阳市距离市区最近的山里。这座山不小,巧妙地把这个藏在山洼里的镇子抱在怀里,蜿蜒的山路也是畅通的水泥路,一直到了半山腰,郑焰红的车才停了。

跳下车,郑焰红满脸的笑容,等专家们跟所有人员都下车聚了过来,她才说道:“这座山名为卧龙山,其实整座山并没有任何有可能被破坏的诸葛遗址,仅仅是为了好听取名而已。大家看,这座山跟后面的整条山脉连成一片,海拔最高点一千三百多米,距离阳河十五点二公里,整座山的内部为土石构成,并没有蓄水或者是会流入阳河的支流小溪,可以说是跟阳河完全隔开的一个地域。另外大家一路过来应该可以看到,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居民区卧龙镇街,还有大约五公里的距离,途中又有那边的一道丘陵阻隔,就算是粉尘应该也不会飘到居民家里吧?现在就请专家们仔细测量下,看看这个地方如果开办玉石加工基地,会不会对环境造成影响?”

“啊?这里?”

“怎么,玉文化发展基地搞在这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

郑焰红笑容可掬的说道:“对啊,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河边的工业园搞这个。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最起码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早些年装修房子都喜欢用大理石地板,后来就吵吵说大理石会散发有害物质,我上次带小付过来考察,就选定这个位置了呀。”

邹天赐沉着脸说道:“这里即便没有环境污染问题,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投资开发了,购买力能上的去吗?这件事是个大事,可需要多方评估研究才能决定的。”

郑焰红似笑非笑的说道:“邹市长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说我郑焰红一个人没有选址权对吗?这点放心,我只是趁腿搓绳,邹市长把专家组请来了,虽然误会了我的初衷,但就便测评一下这个位置能否会造成环境污染,也算是咱们一举两得了,这一点决策权我仿佛有吧?”

佟国杰今天一直表现的很沉默,仿佛他心甘情愿委屈自己当郑焰红的附庸一样,一直跟在她身边默不作声,此刻方开口说道:“上次因为化工项目搞环评,是我牵头邀请的专家,相关的评定结果我随身带着,上面明确的说了只要不是化工类强污染源的项目,隔了卧龙山这个以山石为主要构成的山脉,是不足以对河流造成污染的。”

专家组的人员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组长说道:“既然咱们来一趟,就按照郑书记的意思,详细的把这个位置做一个评定检测,下面我们就开始了。”

这下子,没人说话了,专家们开始忙碌起来,进行采样、测量等专业操作,一直忙到中午时分才算是结束了,接下来的环节是需要回去用仪器分析的,这边的事情就结束了。

中午,依旧是在桃园宴请专家们,佟国杰在桌面上直接把前一次的评定结果交给了郑焰红说道:“虽然我已经离开市里了,但河阳是我的家,以后就算我离开这里去外地工作,终究也有叶落归根的一天,家乡的发展也是我的愿望,能够为家乡的振兴尽一份力更是我的荣幸,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交给郑书记作为发展项目的参考吧。”

郑焰红高调的感谢了佟国杰的行为,感慨的阐述了为政者想做点实事却困难重重的局面,还巧妙的吹捧了一番邹天赐市长想当年本着良好的愿望,上下运作搞起工业园项目,虽然最终因环评不过关导致流产,但最起码这个项目留给她一个良好的契机,才让她能够想到申报玉文化项目,并侥幸的获得了成功。【`小说`】

邹天赐此刻的心情绝对是差到了极点,但他最起码的涵养还是有的,也不得不强颜欢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为了河阳的振兴在努力,至于我搞不成而郑书记能搞成,也不得不说是时也运也命也了!这一点我想国杰同志最能感受到对吧?每个人的成功除了各种条件,机遇跟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可能这两样东西咱们俩都缺少一些,而郑书记却幸运的拥有吧?”

佟国杰微微一笑说道:“成功这个东西很难讲构成条件,经过一番沉浮,我倒是彻底看开了,觉得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本着良心,顺从民意,没有私心,成功的几率就大,如果单纯为了成功去搞,反而不容易得到。”

郑焰红点头叹息道:“是啊,不单是做每件事是如此,咱们的身份地位以及所有的表现尽皆如此。你苦心想去得到的不容易得到,仅从做好这个角度去着手,反而更容易成功。咱们老祖宗就留下许多诸如此类的经典文化,比如圣人言‘唯其不争,则天下莫可与之争’,我这个人就不喜欢争,但我觉得,该是我的终归是我的,如果我去争了,反而可笑了。”

邹天赐听的憋气不已,忍几没忍住,夸张的笑着说道:“郑书记这话有意思,也很对。您是党委书记,咱们国家就是党执政,所以您自然是不需要去争的,一把手如果也需要争的话,下面人可就没日子过了。是不是呀国杰同志,哈哈哈!”

佟国杰没笑,很认真的回答道:“没错,一个单位无论大小,主事者必须专一化,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大家都去争决策权,那岂不是乱套了?郑书记是一把手,位置到了当然不需要争,而别人位置不到,也便莫可与之争。”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吴红旗端起酒杯说道:“不管如何,大家先预祝这个项目能够顺利发展起来吧。”

所有人都顺势站起来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田振申问道:“郑书记,您为什么选定那么偏僻的地方搞玉文化基地呢?到时候会不会影响销售环境呢?”

郑焰红说道:“有句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想必大家都知道,更何况我选定的卧龙山距离河阳市区仅仅不到二十公里,一路都是宽阔的马路,这还是现如今没有开发的局面。等项目正式开始了,我打算把市区连接玉文化基地的马路拓宽,把半山腰那块依山势建造几个展厅,加工行业则放在后面山连山中间位置,搞成精雅古朴的一个园区。到时候成了规模,市区连接这里通公交车,谁说会影响销售?非但不会影响,反而会形成一个新的旅游景点。到时候作为咱们市里对地方经济的带动协作点,要求旅游团加上这个玉文化基地参观点,游客在参观过程中有兴趣就即兴购买,这样比单独开展厅销售要好上无数倍,应该是最快的发展方法了。”

“哎呀,这个法子好啊!”姚廷贵赞叹道:“我们也经常去外地旅游,总是被旅游团带去参观什么茶叶生产呀、水晶珍珠生产呀,深海鱼油螺旋藻什么的,各地都用旅游带动土特产的方式搞营销,没想到咱们河阳也可以这么做,这可真是太好了!郑书记,您真是厉害。”

吴红旗也呈现了惊喜之色说道:“嗯,这个法子的确可行,卧龙山的景色一向不错,咱们星期天没事了还去这个山里玩呢,如果玉文化基地成了规模,没准真能繁荣起来的。”

专家组长说道:“郑书记选定这个位置能否成功我没有发言权,我从环保角度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进一步的详细结果需要验证,但这个地方距离阳河那么远,卧龙山的构成又是以山石为主,大体来讲是不会造成污染的。”

郑焰红笑道:“这样我就吃了半颗定心丸了,希望专家组尽早给出结果,我们就能如邹市长所说,召开会议研究决定这个地方是否能够作为发展基地了。”

宴席结束,各路人马分散了,佟国杰跟大家告辞直接走了,专家们也回梅园去了。邹天赐勉强保持风度送走客人,跟郑焰红告辞了上车,关上车门就怒不可遏的把矿泉水瓶子捏的“咯咯吱吱”响。

邹天赐明白这一局他又输了。

郑焰红这个项目就算是上会研究,大多数常委都会赞同的,毕竟人家有理有据又有例可循,就算是他这个市长,也不可能投反对票的,那样的话,可真成了街头无赖打架,一点风度都不讲了。

邹天赐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郑焰红能够把保密工作做到这么滴水不漏的份上呢?他事先已经做了诸多的打探,并且进行了针对性的策略,应该是稳赢的呀,怎么会出现今天这样被动的场面呢?至此,邹市长居然戏剧化的跟郑焰红一样,产生了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觉得手下或者是同僚们的立场在无形中产生了黑色裂变,并有了一种极度不自信的危机感,仿佛跟郑焰红在不知不觉间转换了角色,她成了在河阳根深蒂固的地头蛇,而他则成了虎落平阳般的外来者了。

邹市长在震怒之余,终于产生了一种深深地挫败感,这种挫败直接带来一种无力感,这是他在出了问题被贬的时期都没有过的感觉,英雄末路的悲愤油然而生……

赵慎三并不知道妻子的处境跟心情是那么的充满危机,在郑焰红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分心针对困难的时候,他的神经也一样紧绷的不敢丝毫放松,因为他发现自己陷进了一个昏暗迷局。

从宁菊花那里出来,他得到了雷震天就是江州铭刻真正的大鳄这么一个结论,也教导了宁菊花该如何诱导雷震天暴露出更多的证据,然后就很自信也很得意的回到了市里,坐进政法委书记办公室,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

张若飞在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他办公室,跟他汇报说已经接触过赵高峰了,轻蔑的说这个人就是个软蛋,关起来一吓差点尿裤子,出了当初他作为赵培亮书记非常信任的人,曾经担任过铭刻文化城的名誉副经理,并代表铭刻文化城(实际上是代表赵培亮跟雷震天)跟肖市长接触过好几次,送去合作计划以及后来老板让他给肖市长送的绝密东西,那都是用档案袋封死的,他的确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除了跟肖冠佳的沟通,他还交待出当时挪用公款购买股票的事情。

赵慎三听的神色越发冷冽,虽然刘玉红早就跟他没关系了,但毕竟是他结发妻子,听到刘玉红居然跟这样一个不堪的男人在一起厮混(这就是男人的可笑了,他自己可以另娶妻子还左拥右抱,却无法容忍前妻琵琶另抱。),眼前仿佛浮现出刘玉红那熟悉的**在赵高峰身子底下辗转的画面,再联想到刘玉红服毒后命悬一线的惨白脸孔,一阵阵怒火中烧,冰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如果罪证确凿,够得上批捕先把他逮起来,也能够起到震慑作用,下一步东新区的局面就会稳定下来了。”

张若飞说道:“当然可以了,就单纯以挪用公款非法套购原始股票就能够逮捕他,不过……您之前不是说让他悔改了还回去哄您闺女她妈吗?这一批捕可就无法保证结果了。”

赵慎三冷冷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刘玉红也不能跟这种下三滥般的男人厮混一辈子,那样不是对她好,是害了她。你只管按法律办事吧,够得上判几年就判几年。”

张若飞走后,赵慎三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在办公室转悠了几圈,刘玉红那张时而圆润青春、时而憔悴惨白、时而枯黄悲戚的脸一直顽固的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他就打通了前小舅子刘玉杰的电话问道:“玉杰,你姐姐情况怎么样了?那些钱都到账了吧?”

刘玉杰感激不尽的说道:“谢谢姐夫……不不不,谢谢赵书记,多亏您帮忙帮我姐要回了钱。丫丫回来陪她之后,我姐精神好多了,跟丫丫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们一家子都感激您呢。”

赵慎三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叹息一声说道:“唉,只要玉红好好地就好,对了玉杰,你没听你姐姐说起对那个姓赵的还有没有想法了?如果有的话需要安排一下的,否则这个人估计要进去。”

刘玉杰忿忿的说道:“有屁的想法,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姐恨不得掐死他!进去才好呢,最好判死刑!”

赵慎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小杰,这可毕竟是你姐找的伴侣,这种事女人好多都是心口不一,你最好弄弄清楚,别因为你的看法害了你姐。行了,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我还忙,挂了。”

挂了电话,赵慎三觉得略微好受了一点,侯长生打来电话让他到办公室去一趟,赵慎三就赶紧过去了。

侯长生说道:“赵书记,省里刚才打电话来了,一方面是夸奖咱们办事得力,从江州要回来一笔钱稳定了混乱的局面。”

赵慎三笑了说道:“侯书记,我知道省里打电话绝不会单纯表扬咱们,您还是直接说‘但是’后面的内容吧,这个甜枣我吃了,省里的巴掌就该伸过来了。”

侯长生也笑了说道:“你这个赵书记呀,还是这么精明,那好吧,还真是有‘但是’,我就直说了。陈书记说,肖冠佳还给咱们云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询问内容上报?难道云都有什么顾虑,到现在还没有接触他吗?”

赵慎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叹口气说道:“唉,我就知道省里绝对是掌控着我们的动向的,陈书记的意思是已经知道咱们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肖冠佳,这是兴师问罪呢。”

侯长生点头说道:“是啊,毕竟这次肖冠佳因为他闺女,出洋相出到了国际上,影响太坏了,估计陈书记也是顶不住压力才催问咱们的,总需要给方方面面一个交代的。”

赵慎三说道:“侯书记,我听您的指示,您说该怎么办?”

“呵呵呵,你这个赵书记,我们已经明确了责任了,这个案子名义上我掌总,具体办理可是靠你的,我也早就已经声明过了,怎么办是你的事我不管,我最后要个结果就成了。难道你现在觉得我坐享其成占了你的便宜,反悔撂挑子了吗?”

侯长生是资深领导了,赵慎三哪里敢跟他平起平坐?就算侯长生在这个案子上真的存在耍滑头的心态,他也只能顺从了,更何况侯书记并非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这样做明摆着是让赵慎三拥有更大的调查自由度,赵慎三是聪明人怎么会悟不透呢?

“看您说到哪里去了侯书记,这个案子查到现在,我已经是浑身汗毛倒竖了,简直比黑寡妇的蜘蛛网都厉害!今天我也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的,既然省里催问,那么我就见见这个肖书记吧。”赵慎三满脸无奈的说道。

侯书记说道:“我知道这里面水很深,但既然省里把这个案子发给咱们了,就必须按期限给省里一个交待,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只能向你保证,你无论触动了哪一根蜘蛛丝,出现问题我们俩共同承担,其余的,也就靠你了。”

赵慎三点头道:“那行吧,我回去想想看见了肖冠佳该怎么办,尽快跟他面对面吧。”

回到办公室,赵慎三就叫回来田振林询问对肖冠佳前期询问的结果。

田振林说道:“肖冠佳刚接回来身体状况不太好,这些天遵照您的嘱咐,一直没有勉强他接受询问。”

赵慎三问道:“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给他治疗?”

“咱们指定的医生每天都会去给他检查,打了一个疗程的输液,昨天结束了,看上去没啥大碍了,就是很低沉。”田振林回答道。

赵慎三沉吟着说道:“今天晚上,我去见见他,是时候让他开口了。”

田振林走后,赵慎三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对这个案子,他有一种无法操纵的无力感,一开始那种踌躇满志的自信,已经随着一点点浮出水面的惊人内幕一扫而空了,留下的都是让他越来越畏首畏尾的顾忌。

如果按照朱长山给出的建议,避开这个案子的起因以及导致这场闹剧的根源,从要回资金安置好云河助业公司所欠资金的方向追查,只要投资人不闹腾了,上上下下也就都会满意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慎三觉得以他的能力,追逼的雷震天归还这笔钱,或者是继续给江州铭刻集团机会,让他们继续把这只股票炒起来,最终落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是不太困难的。但是,就如此把导致这场祸患的罪魁祸首们都纵容掉吗?这样的话对得起他自己的良知吗?就算能够抛开广义的良知,从每个人的损失得到补偿这个角度出发这么做,省里为什么把他赵慎三放到政法书记这个职务上来?恐怕不是让他出马和稀泥的吧?他如果这么稀里糊涂收场了的话,没准省里会把他当成一个油滑功利的官油子给打入另册的,到时候再想乘乱而升,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