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三给贺鹏飞打了个电话,央求人家给这个内部刊物的负责人联系一下他们要去送材料,一时联系}赵慎三自己并不出面,毕竟这件事还没有明朗化,他一出面对方也许会觉得县里过于紧张了横生枝节。
迟国恩他们几个急匆匆按照赵慎三面授机宜的措施去了那个负责人约定的地点,一番解释,中午饭后终于获得了圆满的结果---周一的内参重新排版,凤泉县的事情予以删除。
周一上班后,赵慎三召开了四大班子所有领导会议,郑重其事的把这件事提上桌面讲了,然后说道:“这件事原本是一件很偶然的小事情,但是却差点造成不可弥补的重大后果。在座的都明白内参的分量吧?若不是我恰好在发行前发现了这篇文章,今天一过,全省行政机关够级别的领导们人手一份,咱们凤泉县想不出名都难了!若是这件事是光彩的事情,出这样的名我非但不生气,还要大大的表扬一下迟部长跟宣传系统的同志们呢。他们能够为咱们凤泉县在省级内参上争取到宝贵的宣传版面,是多荣幸的事情啊!可是人家刊登的是什么?是质疑咱们包庇违纪干部的文章,是嘲笑咱们县从上到下欺瞒群众!还‘特意’提到了咱们迟部长如何去市里打击报复特约通讯员,威胁报社编辑的壮举,若是这篇文章被全省领导都掌握了,想想看会怎么样?嗯?国恩同志,你是宣传部长,后果的预见性你最具有发言权,你先说说吧。”
迟国恩那张永远凛然不可侵犯的脸此刻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子,国字脸也变成了赤红色,若是在他手里塞一柄青龙偃月刀,胯下配一匹胭脂赤兔马,不用上妆就是活脱脱一关二爷。不过此刻的关二爷可比不得过五关斩六将的威风凛凛,乃是走了麦城后羞愧无地的落魄二爷,那副表情“二”倒是蛮足,“爷”的气概是半点也挨不上了。
昨天在省里圆满办完了协调事务,迟国恩已经觉得满天乌云散尽,再也不会有后遗症了。从宣传部那位领导那边出来,就喜喜欢欢的给赵慎三打电话报喜,说事情成功了。当时赵书记还情绪很好的说了声“辛苦了。”虽然没有邀请他们去书记家面谈,却也没有丝毫雷霆震怒的迹象呀?为什么今天一上班就当众翻脸呢?难道说赵书记因为这件事已经看扁了他,想借此事弄臭他甚或是赶走他吗?
“迟部长,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答。”赵慎三好似丝毫没有看出迟国恩的难堪,看他好久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呃……如果是……如果是文章下发了,了解内情的领导或许会理解咱们,但外地市的领导们就会信以为真,咱们的威信就……”迟国恩看沉默是金这句话也硬生生被赵慎三剥夺了权利,不得已哼唧道。
“迟部长认为会损害咱们的威信。”赵慎三接过话头敏锐的说道:“咱们在座的都是这个县里领导班子成员,在老百姓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领导,平常威风凛凛的还嫌威信不够吗?还讲究在外地市领导面前保持威信?威信是什么?或许很多人都理解为是否能够保持领导人的尊严是不是?可是我们若是成了老百姓排斥的一群人,即便是保留了尊严又有什么用?公信度呢?我觉得咱们只要获得了老百姓的公信度,那个尊严真是屁松之极!所以迟部长的回答是错误的。真正的答案是,在内参上丢人现眼之后,接踵而至的就可能是上层介入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到时候若是符合咱们的处理决定还罢了,若是真的给出了咱们处理轻了需要重新处理,这件事是市里牵头调查的,咱们给晒到了省里去,请问这后果谁负责?”
没人敢吭声,迟国恩这次下定决心就算是拼着丢人现眼也再不开口了。反正赵书记正准备拿他开刀,说什么都不对书记的心思,说得多错的多,还不如装哑巴。
“大家也别以为我赵慎三说话刻薄不讲情面,要知道咱们关上门坐在这个会议室里,就是同舟共济的一家人,我这个班子的言行再难听,也无非是窝里横出不了大乱子。但是出了这个门儿,你们就是代表各自分管业务口的最高领导人了,你们的工作责任感是否到位,将直接影响咱们县领导们的水平问题跟你们代表的行业的业务水平!自己掂量掂量分量吧,别像赵元素同志那样天天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听李辉把计生系统的工作汇报的花团锦簇的就信以为真,甩手大爷当起来何等的逍遥自在,结果呢?出了问题谁替他承担?年轻有为的大好前程被他自己给玩儿成什么了?我赵慎三既然是咱们在座所有人的大班长,就要对你们负责,不允许你们在我的纵容下继续浮漂下去,出了问题,你们也并非人人都有赵元素那么好的运气能换一个地方继续浮漂。”赵慎三摆出极其强硬的势态咄咄逼人的说道。
周围的人都满脸钦敬,赵慎三冷着脸武断的说道:“三点处理意见,大家请记录。”
所有人都低着头沙沙的打开了笔记本,连刘涵宇县长也不例外。《首发》
“第一点,对于这次假记者事件,宣传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迟部长下去以后要尽快布置下去,让你的副手跟广电局的同志们都别坐在屋里装千金大小姐了,该四处跑跑四处跑跑,上上下下该打通的信息渠道都给打通了。我就不信,你们工作做到家了的话,上面媒体的同志遇到对咱们不利的消息,能不通知咱们一声就直接发了?至于前期已经造成的影响,因为国恩同志弥补到位,就不予追究了。”
“第二点,各位对于自己分管的工作,有没有力不从心或者是觉得专长没有得到发挥?我给大家一周时间认真考虑仔细权衡,有问题欢迎找我或者找涵宇同志沟通,我们商议调换分管工作口。若是一周大家都没有意见,下周一开始,夯实目标责任制,我跟涵宇同志是党政一把手,不能成天做你们分管领导的工作,谁的**谁自己保住别挨打,挨打了就自己疼,党委政府不会替你们兜着的。”
“第三点,马上就是年关了,正是大家辛苦一年出成绩的时候,也不瞒大家,也正是咱们被省里直管的紧要交接关头,若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导致咱们整体成绩受损或者是造成省管转换上的严重后果,谁自己负责挽回影响。”
赵慎三三点讲完就端起茶杯喝茶,下面笔尖沙沙声依旧没有停止,好一阵子才记完了。
“不好听的话总是说在前面。为什么呢?老话说‘先说后不丑’,丑话说在前面好啊,省的日后责任不明确互相推诿。快过年了,大家辛苦了一整年了,涵宇同志,过年的时候该有的福利你这个当家人可不能吝啬哦!现在说说看吧,准备让大家怎么回家给老婆孩子交差?咱们在座的大老爷们居多,一整年因为工作忙亏待了老婆孩子忍气吞声的,也该让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家威风一下子了嘛!”赵慎三看着一圈畏惧的脸,突然笑着转换了话题。
刘涵宇已经领教过赵慎三的领导艺术了,丝毫不讶异的微笑着接口道:“只要您这位大班长发话,我当然不会吝啬的。等回头我跟两办的同志沟通一下,拟定一个标准出来再说吧,现下卖个关子,省的到时候大家报的希望过高会失望,不抱希望的话到时候大家或许会惊喜一下。”
气氛就缓和了,班子成员都笑着说希望能接到刘县长给的惊喜而不是失望。
散会后,赵慎三回到自己办公室,龚逸飞跟进来笑道:“赵书记,我都安排下去了,不过那女人可能还不知道省里被咱们按下来了,这两天倒也没有露面。”
赵慎三皱着眉头说道:“防患未然吧,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逢人就讲。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策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对付一个女人更加不合适。”
龚逸飞短短几个月,就被赵慎三吵皮了一般,他深知这位主官嘴厉害些,只要工作不出漏子,是不会暗地黑人的。否则的话凤泉县班子成员调整期间,这位书记就会凭个人喜好跟市里提要求换人,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听说还是赵书记在市委组织部特别要求留下来的。足见赵书记心底是宽广的,那么,挨几句吵算什么?
“我懂了我懂了。赵书记,咱们过年发福利的事情,以往都是两办自己弄自己的,今天您跟刘县长说了,咱们县委办还弄不弄了?”龚逸飞说道。
赵慎三一愣:“哦?福利不是县政府统一安排的啊?账目怎么走的?”
“当然不是,每年我们县委安排我们的,政府办安排政府方面的,还总是互不通气,省的有高下之分。用的都是公务经费,不需要走财政。如果咱们停了都听政府的安排,估计公开化的福利刘县长会很谨慎,没准……数量上会少很多,咱们的同志可能就会心里不高兴的。”龚逸飞说道。
这就是很贴心的提醒了,赵慎三想了想说道:“那是我不了解情况瞎指挥了,你们按惯例吧。不过刘县长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她弄就弄吧,既然公开化的数量不会太大,也不会影响什么的,索性拿双份吧,都辛苦一年了。”
下午,陈九同主动来了凤泉县求见赵慎三,但赵慎三没有答应见他,依旧把他打发到宣传部去跟迟国恩见面。他想必须让迟国恩自己学一个乖,而且这种记者原本素质就不行,太给他面子了下次还会无事生非。
陈九同这次过来是赔礼道歉的,看来王山把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这个人彻底怕了。没有见到赵慎三,怀着一肚子不舒服去了宣传部。好在这次迟部长态度大变,居然站起来迎接到办公室门口跟他握手笑道:“陈编辑,你怎么亲自来了?需要什么打个电话,我们过去看你嘛!欢迎欢迎啊!”
受宠若惊的陈九同赶紧说道:“迟部长太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是给你们赔礼道歉的。是我被我们编外的通讯员给蒙蔽了,不明真相就胡乱发稿,幸亏没有造成什么重大后果,否则可是百死莫恕了啊!”
迟国恩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这种人虽然不是领导干部,其为人也很值得商榷,但是因为行业的优势,有着他这个宣传部长无法比拟的人脉网络,连省城的内参都能投进稿去,怎么敢继续拿大呢?就很心情的跟陈九同敷衍了一阵子,这个人最后很开心的走了,想来绝不会继续啃住这件事不放了。
下午,幺蛾子出现了,是曹红亚。
这女人被陈九同回去后一通训斥,告诉她凤泉县惹不得,这件事千万别再继续下去了,还说若不是为了帮她出口气,也不至于差点被单位开除掉。曹红亚今非昔比,大城市跑惯了,哪里会把区区县领导放现在欣赏?心高气傲的她心想你陈九同软骨头不敢出面了,我自己单枪匹马出去干,就不信小小一个县城还让老娘崴泥不成?
曹红亚下午悄悄返回凤泉县,跑到计生委表姐张春燕的办公室挑唆道:“春燕,你们单位的领导带头犯错误,为什么跟你们同样罚款了事?按理说应该被免职的,你们不如闹一闹,说不定最后县领导为了保护这些当官的人,会把你们的罚款退回来呢。”
张春燕虽然做过李辉的情妇,那也是她一来想提拔,二来也喜欢李辉的风流倜傥,脑筋并不糊涂。此刻听表妹这么挑拨,坚决的摇头说道:“我不去!按规定我们都要被开除的,能这么处理就阿弥陀佛了,要是还去闹腾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红亚,你现在全国各地跑着风光,就别在凤泉找碴子了,我们赵书记是个好领导,听说根子很硬,你还是换地方吧。”
曹红亚心里那个恨,她也并非是非得从凤泉拿走一笔钱才罢休,县里也不是不愿意给她一笔钱息事宁人,关键是现在陈九同已经软蛋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次去县委提条件。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若是就此灰溜溜走了,日后还怎么继续从事这个行业呢?
挑唆表姐不成,她住进了县城的宾馆里,寻思再找个由头跟县里交涉,谁知就被龚逸飞暗中在计生委安排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晚上,曹红亚拎着时刻不离身谋生的工具---精巧的摄像机来到街上,想在这个有名的县城里吃小吃。
坐在一家杂烩菜饭店里,曹红亚一边吃着以红烧肉、粉条、山野干菜烩在一起、当地人称为“揽锅菜”的饭菜,心情比较郁闷的想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没想到身边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泉镇的房价现在真是贵的离谱,丫的一个镇上,一平米居然能卖到三四千,当初谁买的地真是有眼光,若是早几年买几套留在手里,现在也赚翻了。”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嗨,这种钱轮到你去赚?人家当官的才能提前知道哪里要开发,哪里有升值的空间。听说整个温泉镇的土地都是好几年前咱们县委赵记秘书的时候买下来的,现在人家早赚翻了!”另一个人可能知道些内情,神秘的说道。
“什么?赵书记还经商?这不可能吧?”第一个人惊愕的问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听现在在大顺昌工作的亲戚亲口告诉我的,赵书记可是大顺昌的大股东呢!算了算了,咱们小老百姓就别想发这种财了,顺顺当当把每月的工资领出来就成。”
曹红亚已经彻底兴奋起来了,她心想若是能够挖掘到赵慎三的底牌,这个筹码比着计生委事件简直大太多了,她决定动用她平素不舍得使用的一个关系,省里主要媒体的负责人,一定一击命中,把这个傲慢的县委书记给拿下。
开心的吃完饭回到宾馆,曹红亚打算好了明天就去温泉镇实地探查,没想到她刚洗完澡躺下,屋里的电话就响了:“曹美女,需要特殊服务吗?不要钱哦!”一个男人流里流气的声音。
曹红亚气的够呛,但觉得对方知道她姓什么,没准是熟人在开玩笑,忍住气问道:“你谁呀?怎么知道我姓曹?若是熟人报上名来。”
“哎呦呦,小美人儿发火了嘿!”那人继续痞子般笑道:“凤泉县人杰地灵,男人可都是很威猛的,你姓曹岂不是喜欢**吗?哥们儿情愿上门服务,你怎么还不高兴呢?你洗白白等着我,马上到啊!”
“你**的哪根葱啊?再骚扰我信不信我报警啊?”曹红亚原本就不是什么淑女闺秀,明白不是熟人后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报警?报啊!你知道哥们儿是谁吗就报警?你以为凤泉是你们穷山窝子,十里八里的谁都知道谁的姓名吗?那么好啊,你说哥们儿叫什么?说不出来吧?哥们儿可是知道你的底细,你家就是吴家庄的对吗?虽然你已经抛夫弃子出来混世界了,但你闺女可是在村里上小学的,那孩子水灵灵的真可爱。若是卖到外地,估计能卖三万五万的,比你都值钱了,哈哈哈!”那男人收起了流氓腔调,说的话却凶狠起来。
曹红亚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作为一个母亲,护犊子的心情还是有的,迫不得已把女儿留给老公,闲暇时想起来也总是泪洒衣襟。此刻听到威胁到了她的女儿,汗毛都倒竖起来了,哪里还敢继续嚣张,颤抖着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我……我都不认识你们,干嘛要威胁我?”
“啧啧啧……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们也许会回答的,只是您曹美人是谁呀?被你勒索的人还少吗?人家都认识你吗?都跟你有仇吗?你还不是大小通吃呀?被你那个破摄像机弄倒霉的人还少吗?人家就没有老婆孩子家人需要养活了吗?你毁了人家很有快感吧?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欠啊?欠快感的话言语一声,哥们儿无偿伺候呀!”那人继续说道。
曹红亚此刻已经听出门道来了,对方虽然故意做出流里流气的样子,但是语句若是长了就能听出来并非是流氓,那种腔调显然是刻意装出来的,若是真的流氓根本不可能说的那么生涩。看来,一定是被她做过的谁要报复了。
“行了弟弟,别逗闷子了,姐姐知道你不是坏人。说吧,是姐姐我哪件事做得不对了惹恼了你们的主子了?说明白了都好办,这个样子我可不怕。”曹红亚也是久经江湖的人了,猜到对方用意就不害怕了,开门见山的问道。
“很聪明嘛大美女。但是你怎么就不明白哪件事做错了呢?看来是亏心事做多了,都想不起来是哪件了吧?咱们凤泉县这么大,估计昧心财你也没少发吧?想不起来好好想,等下子哥们儿再陪你玩儿。”对方说完就挂了。
曹红亚气的浑身发抖,穿好衣服就冲到大厅服务台叫嚷道:“服务员,我要投诉你们酒店,为什么客人的房间号码都会泄露出去?刚才我遭到电话骚扰了,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否则的话我会向媒体报道这件事的。这是我的证件,我是记者。”
服务员被她的凶悍吓了一跳,赶紧把经理叫来了。经理是个一脸精明像的女人,听完她的陈述,手里拎着她的“记者证”慢悠悠说道:“曹记者是吧?我可以保证我的服务员绝不会泄露您的房间号。不过……您既然是记者,还开口就用向媒体曝光来要挟我们,会不会另外有被你要挟的人不高兴了暗中留意了你呢?这可保不齐的。您要报警随便,曝光随便,现在结账离开更随便。”
“你……你怎么可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客人?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的破酒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当然要走!我在这里遭到了骚扰肯定不能付钱给你们,我现在就离开!”曹红亚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为什么凤泉县这么多神经病呢,连这个酒店老板都一脸不想混下去的惫懒像,就气急败坏的叫道。
那女老板笑笑说道:“行,不付钱就不付钱吧,对曹小姐这种,以抓到别人错误狮子大开口勒索为生的人来讲,我赔点房费很划算了。只要把你这尊瘟神送走,不结账就不结账吧,拜拜。”
“你……”曹红亚气的张口结舌,但看到大厅里保安服务员都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冲回房间收拾了东西就走出了这家酒店,想回市里奈何太晚了。她今天来凤泉也没有开那辆小车,无奈何只好步行了两条街又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没等曹红亚喘息均匀,房间的电话魔咒般响了起来,她快疯了,但还是觉得没那么诡异,不信就有人时刻盯着她,咬咬牙接听了,居然还是那个流氓男人:“大美女换酒店了?看来急的不轻,居然越换离哥们儿越近,是不是考虑好了让我去服务了?”
“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明讲出来什么都好商量,不要这么装神弄鬼的行不行?”曹红亚崩溃了。
“没想怎么样呀!我们凤泉人都厚道,待客人要求服务到位,只要您在凤泉不走,或者是心里时刻惦记着凤泉,我们就会服务到底,让您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那人说道。
突然,一道亮光冲开了曹红亚的迷雾,她冷静的问道:“是不是只要我离开凤泉,或者是不再过问凤泉的事情,你们就放过我了?”
那人打着哈哈说道:“曹美女好聪明,您送上门来了,我们作为东道主不好好伺候您过意不去,若是您离开了,还跟我们凤泉毫无瓜葛了,那么我们也没那么大能耐追着您服务呀!”
曹红亚心念一动,赶紧打开录音笔,正想继续套问,却发现对方已经挂了。
这次,她没有再到前台去闹腾,而是很冷静的拨打到前台内线问道:“你好,我是201的客人,刚才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我忘记号码了,房间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麻烦您帮我查一下那个号码。”
服务员态度不错,很快就告诉她一个号码,她打过去之后才知道,是街上的公用插卡电话。
曹红亚心想这人一定不会罢休,等他再打来电话再决定怎么处理,谁知等到她睡熟,也没有接到骚扰,直到深夜三点钟,刺耳的电话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