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三太了解郑焰红了,从在教委那天晚上第一次阴差阳错的得到她之后,他潜意识里就以一种类似于“窥探”般的情绪狂热的搜集着这个女人星星点点的习惯跟举动,后来两人情意渐笃,他更是深切的把她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目标来理解跟执行,到了现在,女人一丁点的变化他都能了然,此刻,她的客套对他来讲可就是一场冰灾了!
“郑市长,您正在开会还是……屋里有人?”虽然心已经瞬间坠进了谷底,赵慎三却依旧怀着一线侥幸,赶紧转变了语气问道。{小说}
郑焰红的口吻依旧跟她对待任何一个下属或者是同事一摸一样的矜持中带着自然的亲热,似乎她从来不曾与赵慎三约定过三生,更加不曾跟赵慎三在同一张床上缠绵到只恨不能把那一刻的温柔化为永恒,只是淡淡的接着说道:“没有人啊,如果小孙在的话我怎么会自己接电话?你还有事吗小赵?没事我接着看文件了,明天有个会,我要把材料熟悉一下。”
“哦……那您忙吧……”赵慎三听着郑焰红用客气到如此地步的口吻轻而易举的推脱掉了他,心里的苦涩如同滴进一盆清水里的墨汁一般张牙舞爪的蔓延,男人的自尊心终于让他没有再低声下气的哀求,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唉……”再次靠回到椅背上,赵慎三已经完全没有了丝毫勉强提起来的关于升官的喜悦,一种莫名的哀伤跟浓郁的恐惧混杂在一起,纠纠结结的就缠绕成了一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毒触手一般瞬间把他的心脏包裹在黑色之中,这种情绪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让他饱经熬煎刚刚才振奋起来的活力都湮灭了,他就发出一声心灰意冷的叹息。
小高被这个他心目中越来越伟大的主子这声叹息弄得心里很是不忍,而且他通过这次赵慎三被调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主子跟郑市长的确是一对欢喜冤家,听着赵县长难受成这样,他明知道这种私事司机不宜掺和,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赵县长,其实只要知道您的爱人在哪里,她又不会跑,您啥时候去找不行啊?何必自己难受呢,她又看不见!”
赵慎三一想还真是的,郑焰红那样的工作狂肯定会改材料改到很晚的,她现在的秘书还是郝远方推荐的,又不跟她同心同德,弄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合她的意,她那种求全的性格又一定不肯马虎凑合,只好一个人慢慢改。
“唉,我要是还在你身边就好了!”想到这里,赵慎三心疼起女人来,就狠狠地在心里骂道:“死女人,逞能倒是一个顶两个的,不知道自己刚出院吗?这么早上班都够笨蛋了,还这么拼命的快下班了不回家在班上改什么狗屁材料,累出个好歹来还不是我心疼你?”
他越想越觉得小高说得对,干嘛不直接冲过去找她呢?反正他现在是一个县长了,找常务副市长汇报工作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之前有有关两个人的谣言出现,但是现在已经不攻自破了,谅来大家也没那么些闲心再去嚼领导的舌根了。郑焰红这个女人对待感情很有些一根筋,如果不趁热打铁赶紧解开她的心结,指不定她怎么钻牛角尖呢,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闯到她办公室去,把门一关看她能怎么办,像她那么爱面子的人,断不至于在那里跟他翻脸的。
赵慎三想到这里就得意的笑了,而车也就开进云都市了,冬天天短,虽然才刚五点半钟,天就昏昏的想暗下来了。他又想到冯巧兰约的是六点半,如果跟郑焰红劫后重逢的场面太过激烈,也许会迟到的。他就微笑着先给冯巧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先去找郑市长汇报点工作,可能会赴宴稍微迟一点点,冯巧兰自然是答应了。
安排好之后,赵慎三就让小高直接把他送到了市政府,到了那里也就差不多六点了,政府在冬季是五点半下班,公务员除非有公务应酬,最是讲究上下班时间的,所以大院里自然是已经冷清了下来。
赵慎三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大楼,偶尔跟加班的人打一声招呼,大家的消息也是十分灵通,只要是遇见的都是先恭喜他,问他来意的时候他就十分大方的说找郑市长批财政预算的,这也算是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家就都信服的跟他告别了,而他就赶紧走进电梯上了十五楼。
走到郑焰红的办公室门口,果真看到虚掩着的门里面隐隐透出灯光。赵慎三心想郑焰红改材料的时候素来不喜欢有人打扰,那么小孙就一定已经被她赶走了,此刻她一个人在屋里,他进去最是合适,就也不敲门,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谁知道走到秘书呆着的外屋里,就听到郑焰红的屋里传出来说话声,很显然是有人在里面。
赵慎三一怔,倒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毕竟让外人看到他跟郑焰红这般的熟不拘礼是不好的,就站住了脚步,寻思着是否偷偷的退出去再装模作样的敲敲门,这样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看小说上】
谁知道女人的话一下子如同钉子般的把他的双脚钉在了地上,只听到她正用一种极度不屑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赵慎三已经没事回来了,可是你跟我提他干嘛?你也不想想看,在我遭到车祸九死一生才下定了决心想要嫁给他时他是什么态度?当他妻子把我打得死去活来丢人现眼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如果不是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又何至于劫难不断的再次住院手术?现在你来跟我提他对我矢志不渝不是有点太扯了吗?什么?林茂人怎么了?人家总算是对我一心一意,还情愿马上明媒正娶了我的!……啊?切!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人家人品不怎么样管我什么事?官场上的人哪一个能够真正的坦坦荡荡的?只要对我好就足够了!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急着改材料的呢。什么?我对不住赵慎三?哥,你有没有搞错呀?从我认识他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替他铺路,可他呢?除了给我输了那几百毫升鲜血,还干什么了?我这次竭尽全力保全了他,而且还逼着两个一把手给他提拔成县长了,已经足够对得起他那几滴血了,从此之后跟他之间就只剩下工作关系了!好了,我挂了!”
赵慎三这时才明白原来并没有外人在郑焰红办公室,而是她在给谁打电话,而听她的口气,对方不是别人,一定是朱长山。可是女人的这个电话却让他鼓着一腔勇气跑来的信心一下子冷冻成冰了,他气的手足发凉,心里只翻腾着一句话:“她冷落我原来是因为林茂人!”
此时咱们才可以泄漏一个属于赵慎三自己的秘密了,那就是林茂人这个名字曾经在多长时间内一直是扎进他心头的一根刺,那么锐利,那么细长,几乎把他整颗心一下字贯穿了般疼。
在郑焰红跟林茂人相好的时段内,这个也跟郑焰红保持亲密关系的男人并没有如同他外表表现的那般毫不知情,更加是对郑焰红敬若神明不敢窥探。当然,他也不是愚笨到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有没有别的男人都无法察觉。相反的是,他这个极其聪明、极其敏锐的男人很可能比郑焰红自己都早的觉察到了林茂人对郑焰红的异样感情,还曾经有意无意的提醒过郑焰红不要上了当,可是这个女人却依旧为了事业也罢,被林茂人的虚情假意蛊惑也罢,一头栽进了那个情欲的泥潭,硬生生让他的心一次次遭受着嫉妒带来的凌迟。
可是那个时侯他还是一个小人物,仅仅是教委那个在郑焰红的提携下才能得以舒展的受气包,更加还没有在情感上左右住郑焰红这样一个心高气傲而且冷峻严厉的女领导,两个人的关系还停留在他是一个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临时伴侣”这样一种卑微的状态,那时的他但求郑焰红不彻底抛弃他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奢望这女人为了他拒绝高高在上的林书记呢?
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在他睡在床上却彻夜难眠的时候,他就会用世界上最最怨毒的声音诅咒林茂人,他诅咒他会有朝一日在他赵慎三的打击下落马滚出云都,而这个女人则会彻底爱上他这个挽救她跳出泥潭的大英雄。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居然好似老天听到了他的怨毒祈祷一般一步步满足了他的愿望,他也真的有了真正的、彻底的拥有这个女人的机会,可是,却因为他的一时犹豫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
“林茂人,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老混蛋,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怎么的?为什么你总是要跳出来跟我作对?”赵慎三低低的咒骂道。
“外面是谁?”门突然被拉开了,郑焰红可能是第六感觉察到了外间有人存在,更加可能是赵慎三“咯吱咯吱”咬的很响的牙齿惊动了她,她走过来就问道。
赵慎三木呆呆的看着郑焰红,那可是他心目中的宝贝啊,那可是他手心里的小珍珠呀!可是,她站在辉煌的灯光里,因为里屋比外屋亮,光线从她身子背后投了过来,反而把她的前面笼罩在外屋的昏暗里,这就让她在屋里仅穿着薄薄的贴身羊毛连衣裙,明显纤细了好多的身材以及更尖了的下巴带给了赵慎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小赵,是你?我好像并没有约你过来呀,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郑焰红虽然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矜持,很官场话的问道。
“对不起郑市长,我打扰您了……原本……我是打算来看看我的爱人的……可结果,却惊动了郑市长,这是……我……的……错……误!您忙,我走了!”赵慎三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颤抖,两只手攥紧了拳头,几乎要把指甲扎进肉里,那样的疼痛才让他勉强说完了上面这段话,然后就猝然的转过身想要冲出去了。
赵慎三都走到门口了却不甘心的又回过了头,可能是被在结婚初期被刘玉红逼迫陪她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港台电视剧所误导了,怀着一线希望想要看到一种为了掩盖真相故意冷冰冰的女人那种背对他的虚弱一面。
可是他转身面对着的郑焰红却丝毫没有难过的意思,脸上也没有露出伪装的冷漠得逞之后黯然卸去伪装,袒露出来一丝凄然的笑容,还连带的顺着光洁的双颊缓缓流下来两行清泪,跟无数煽情的电视剧场面一样被追光塑造的无比的凄然,无比的无奈,无比的高尚。
她只是默默站在灯光的背影处,好似很冷一般慢慢的靠在了门框上,两只手并拢在一起放在小腹上捂着了肚脐下方一点的地方,脸上是一种十分平静的淡漠,眼神里或许会有一星半点的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微微的不耐烦。
当赵慎三看到郑焰红居然面对他的离开依旧是这样一副神态的时候,心里最后的那个肥皂泡“啪”的碎掉了,他强撑着说道:“郑市长,无论你怎么误会我,但是我请你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要拿我跟林茂人比较所谓的真心,跟他比,我觉得耻辱!我赵慎三可能对不住你过,但是我自问对你的爱情是神圣的,是真实的,所以,你可以不要我,但不需要用质疑我的诚意做借口,这样很愚蠢!”
说完,他终于硬生生转身,这次并没有再回头,直直的冲出去就走掉了,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很大的声响,一步步的踩在了郑焰红的心上。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赵慎三能够有**术再回头看一眼的话,他刚刚期望的一幕就会出现---这女人终于脆弱的靠着门框闭上了眼睛,光洁的脸上也终于落下来两行清泪,这一刻的她失去了任何的嚣张,变成了,或者是恢复成了一个最弱小、最无助的小女人,而且她刚刚就一直捂着肚子的那两只手捂得更紧了,因为刀口正在越来越疼……
赵慎三一口气冲进电梯,也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让胸口那尖锐的疼痛随着喘息散发出去,但很显然效果不佳,但是他却任凭心头滴血,也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就那样脸色发紫的提着一口气走到自己车上,靠在后座上才露出了软弱。
小高看着他满脸喜气的冲进去,这会子却又这样一幅样子走出来,明白他一定是碰了钉子了,但是也不敢问,就默默地发动了车把赵慎三送到了下午他就知道了的酒店,到了门口他也不忍心回头看主人的脸了,闷声提醒道:“赵县长,这里就是冯局跟您约的酒店,您该进去了。”
赵慎三一路上已经心痛的死去活来了,但是痛到了极处反而麻木般的冷静了下来,此刻听到小高提醒,他在心里愤愤的告诫自己:“赵慎三,天塌不下来,郑焰红想要离开你就由她去吧!就让她再次被林茂人那个伪君子骗了,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就明白现在她有多愚蠢了!”
就这样,赵慎三跳下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走进了酒店,冯巧兰、吴克俭还有好几个当初他在跟黎远航的时候就跟他关系好的局委一把手一起给他压惊祝贺,席间自然是气氛热烈,大家谈论起桐县的局面跟赵慎三的遭遇,都是一时喜一时怒一时愤慨,总之都是感同身受切唇亡齿寒,但最后却都无一例外的替赵慎三的因祸得福大大的庆幸了。
可怜赵慎三一腔被抛弃的苦水淹没着那颗心,哪里还有地方来容纳这对他来讲微不足道的惊喜呢?更何况这惊喜也是直接导致他被抛弃的原因之一,所以这个县长不要如果能换来郑焰红的谅解的话,他相信他是会求之不得的选择不要的。
可是生活就是这么讽刺,给了他额外的提拔,却又夺走了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温柔,想起刚刚郑焰红跟朱长山的电话里提到的那句话:“我这次竭尽全力保全了他,而且还逼着两个一把手给他提拔成县长了……”是啊,就算是这个额外到手的县长,也是这个女人为了彻底踢开他而给他的“分手费”啊!
“哈!郑焰红你好大方,不要我了就用一个县长把我打发了!郑焰红你也好狠,以为我赵慎三最在意的还是这些身外之物吗?”面对着冯巧兰为他祝贺的盈盈笑脸,赵慎三虽然豪爽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心里却疯狂的大喊着上面的内容。此刻的他正处于一种濒临疯狂的状态,也许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是最适合他的了。而他的某些变态行为也统统被在场的朋友认为是他被这段时间的遭遇折磨的太狠了,今天有意放纵一下罢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终于,赵慎三喝的脸色惨白,眼睛发红但却始终散发着的一种悲戚情绪被心细如发的冯巧兰第一个发现了,她赶紧心疼的夺下了赵慎三的酒杯说道:“我的兄弟呀,你今天怎么喝不够了呢?姐姐心疼酒了都。来来来,让他们先喝着,你过来跟姐姐说说话。”
说完,冯巧兰牵着已经踉踉跄跄的赵慎三来到侧面的休息座位上坐下了,给他倒了一杯浓茶让他喝着,就柔声问道:“傻弟弟,姐姐看得出来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越是这样越是不应该借酒浇愁啊!你那么聪明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跟姐姐说说呀?”
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了,但赵慎三心里的痛苦却始终未曾被麻醉,这种疼痛更加近乎残忍的让他的头脑也异常的清醒,他面对着冯巧兰关心的双眸,脆弱一下子袭来,就凄然的摇摇头说道:“姐……你们以为我做了这个县长很威风么?我应该很开心么?可是你们谁知道我是用什么代价得来的?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自由,甚至……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自尊……才换来这么个一钱不值的官帽子,你说我值得么?呵!”
冯巧兰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但是因为他跟郑焰红被调查的时候调查组也找过她核实赵慎三做郑焰红秘书的时候的一些情况,作为一个姐姐跟朋友,她自然是一个字不利于他们俩的话都没说。但是此刻面对赵慎三的痛苦,她自认为他是能够理解的,就略微有些愕然的问道:“啊?弟弟,是不是你刚刚去见郑市长她批评你了?唉!她也难受啊,心里别扭着还得跟暗算她的人赔笑脸,那天我们俩一起出来吃饭,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哭的什么似的,一直说人活着真没意思什么的。可她的脾气你应该了解的,哭过了就又恢复成那个超人样的女强人了。其实你没回来的时候她一直为了你的事情操心呢,就今天早上开常委会,我听说还是她一力坚持必须委任你做县长才能稳定桐县局势的。今天她听我说你要去找她,当时在电话里声音都激动的变了呢,我还以为你出来了她会开心的,谁知道……”
赵慎三听着冯巧兰低声的述说着,虽然这会子头脑已经渐渐开始醉意朦胧了,但她的话他却还是一字不漏的都听进去了。很神奇的,当她把话说完的时候,他居然觉得心口渐渐的不疼了,却换成了一种动一动就会颤抖的温柔悸动了。
“姐,你说什么?你告诉红红……呃,郑市长我要去找她了?什么时候?”赵慎三突然激动地双手抓住了冯巧兰的胳膊,他那么猛烈,又是那么激动,把她抓的一阵疼痛。
冯巧兰就挣脱了他亲昵的打了他一巴掌说道:“你这死小子,急成这样干嘛?看你把我抓疼了!可不是我告诉郑市长你要找她么,就是你给我打电话说会迟到一点,我挂了你的电话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吧,正好郑市长打给我问一个数字,我顺口问她是不是还在办公室,说你要去找她的。当时她很激动的样子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你给我打电话了,她居然孩子般的说你可能是随口说说未必真去,但马上她就说她已经看到你在院子里下车了,就挂了。”
赵慎三费劲的思考着,虽然不明白他想要抓住什么重要的、能够立刻把他带出痛苦的泥潭的一根浮木,可是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脑子生锈了一般想不起来,此刻他又万分的后悔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了,但一种由衷的快乐跟轻松已经诞生了,他就索性不去想了,只是傻呵呵的笑道:“呵呵呵,原来是姐姐你出卖了我啊?呵呵呵,怪不得这个傻妮子那么样对我,原来是气还没消,故意刺激我的啊!呵呵呵,这个傻妮子,跟我玩儿啊!姐,你放心,让她给我等着,我赵慎三这贴狗皮膏药不是那么容易就揭得掉的!”
其实已经不需要思考了,就赵慎三下意识的说出来的醉话就足以说明他已经明白了,最起码是他自认为已经明白了郑焰红为什么那么对他了!
可是冯巧兰听了他的话却心里一惊,抬头看因为赵慎三不正常的笑声,那边酒桌上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他们俩了,就赶紧低声说道:“兄弟,这些醉话别对姐姐说,仔细出问题!”
吴克俭也喝得差不多了,酒桌上又闹哄哄的,所以他对赵慎三刚刚大笑着说的话仅仅听了一耳朵,此刻就笑着走过来,打趣着笑道:“哎呀呀,冯姐姐,看来您还真是**不减当年啊!你看看咱们这位大帅哥,喝了点酒终于吐出了真言,原来他早就看上你了,想狗屁膏药一样粘住你啊!哈哈哈!”
冯巧兰素来很随和,**志被男人开玩笑也很正常,她心里是的确把赵慎三当亲弟弟的,而且最敬重郑焰红,当然不希望别人议论,此刻就将错就错的笑骂道:“吴克俭你这个混蛋,我是你们的姐姐呀,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减当年啊,你应该说你姐姐风采不减当年才对!行了行了,你赶紧把你的好兄弟弄回桌子上去吧,你看看他喝的就成这样了,我看差不多散了算了!”
可是赵慎三却又眉开眼笑起来,刚刚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居然拉着吴克俭回到桌子上,又兴致很高的跟每个人都来了一把扑克,当然是有输有赢的,不一会儿就又喝了不少,终于冯巧兰看几个男人都喝得找不着北了,就果断的宣布散席了。
赵慎三喝到兴致高处居然看起来很正常,还搀着吴克俭下了楼送他上车,这才跟众人告别了自己上车,可是小高问他去哪里时他却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