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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至,山里自然是另一番景象了---远远近近的山峦呈现出了比春日繁花似锦更加丰富的色彩,远远看去,那山上一层红,一层黄又一层绿,就算是最有名的画师都无法把这风景描绘的如此绮丽**,带着让人迷醉的眩惑直扑眼帘,更别提间或还有结的累累垂垂的、火红的柿子树一掠而过,那经霜的红叶衬托着带霜的柿子果实,更是美的要命。{小说}

“停车停车!你看那路边的酸枣多大啊,我要下去摘!”郑焰红一出市就变成了活泼的小鸟,一直在赵慎三身边“叽叽喳喳”的又是说话又是唱歌,开心的不得了。

她的好心情自然带动了赵慎三的心情,他看着手机上好几个刘天地的未接来电也懒得搭理,心想上班的时候大不了用一句宿醉未醒搪塞过去也就是了,只顾一边开车一边随着女人的情绪笑着,此刻听她又有了新点子,就宠溺的笑着说道:“你呀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下去摘吧!小心你的爪子,那上面的刺厉害着呢,等下被扎了别喊疼啊!”

车一停,女人就笑着跳下了车,凑在路边果园为了阻隔行人跳进果园而特意栽的酸枣颗边,一颗颗的采摘着圆溜溜红火火的酸枣,赵慎三也下了车帮她拉着树枝看她摘,更加看着快正午的秋阳洒落在她兴奋的脸庞上,那种美丽的景色,真恨不得此刻能永驻。

虽然赵慎三觉得等下还要回老家时间很紧,但看着女人从受伤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一边摘枣一边哼歌,晒得红扑扑的脸虽然那么透着成**人的娇媚,却又奇异的夹杂着小女孩般的纯真萌动,看上去那么生动,他怎么忍心不让她多玩一会儿呢?

终于女人摘了满满的一口袋酸枣,这才开心的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你看看我摘了好多呢!够吃了,咱们上车吧。”

上了车,女人一边走就一边不停地吃枣,还时不时的往赵慎三嘴里塞一颗,赵慎三享受着这样的甜蜜,还生怕女人吃这种野果子多了胃不舒服,好说歹说劝她不吃了,车也就到了金佛寺了。

如今的金佛寺已经成了远近有名的香火鼎盛去处了,此时虽然已经午时,三三两两上香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来来往往。赵慎三是股东,自然有方天傲专门印制的通行证,往车上一放就直接通行过桥上山了。

了悟大师此刻正在吃午饭,看到他们上来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倒是主持和尚一看到赵慎三来了,哪里敢怠慢?慌着让厨房安置下精致的素斋端了上来,赵慎三邀请了悟大师一起吃,他倒也不客气的笑道:“好啊,老僧原本一菜一饭就够了,既然有好吃的,那少不得叨扰了。”

一句话弄得那个主持不好意思起来:“师兄,我早就说让你想吃什么自己跟厨房点,你怎么总是这么节俭啊?要是赵施主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我亏待了你了呢。”

了悟更大笑道:“哈哈哈,师兄这就着相了啊!”

那主持也是精通佛理的,只是为了寺庙的发展才不得不逢迎世俗中的贵客,一听这话微微颔首合十道:“惭愧惭愧,施主们慢用,老僧先告退了。”

那人一走,赵慎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我惦记着过来请您去我老家看看祖茔呢,还生怕您已经回云山寺了,幸好您还在等着。”

了悟一边旁若无人的吃饭着一边说道:“嗯,这是一方面,不过你急着找我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阴宅的事情吧?是不是最近出了不少烦心事也想让我断一断啊?”

郑焰红惊讶的说道:“大师您怎么知道的?”

“看你额上虽然黑气消退,但依旧残留丝丝缕缕的衰气,肯定是刚大难不死,但是没有呈现祥瑞之色,是因为你前段时间命理之中土木泛滥互相克制,却没有了火来中和相生,自然会遭逢生死劫难,说起来你能够大难不死……已经是莫大的福缘了!”了悟语出惊人的说道。

郑焰红惊问:“大师,那么我的福缘是什么?”

“福缘并不是外在的,而是自己修来的,女施主你最大的福缘就是宅心仁厚,对待任何人都知道保留几分善念,就算是明明不能接受的亲人,也能够隐忍自己的离弃恶念为对方考虑,无形中提升了你自身的孝道、天道、人伦、道德修为,就为你的劫难留下了一条后路,再加上在你危难之时,你缺少的命中之火终于赶到,保全了你的性命也就毫不奇怪了。只是,老衲奇怪的是……”了悟大师一边吃一边说,早把郑焰红听的心旌神摇,当听到他最后居然停下了筷子,仔细的看着她的时候,她更加惶恐起来。

“大师奇怪什么?”赵慎三也一样的着急,就抢先问了出来。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大难刚刚逃脱就又自断火路,土木之劫越加厉害,差一点给你带来牢狱之灾呢?”了悟随口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般的话来。

“啊?”

“什么?”

一听这句话,郑焰红跟赵慎三都忍不住脸色煞白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大师。{小说}

“稍安勿躁,都坐下!”大师用筷子指点着两人让他们坐下了,这才接着说道:“女施主,还记得贫僧上次给你说过的话吗?你的命理极其诡异,短命相之所以变成福命相,完全在于你的身世巧妙的化解了你的灾厄,但是你一生离不开火命之人扶助,为什么前段时间你生命的火尽数熄灭?如果不是带给你第三重福禄之人德荫笼罩了你一点,你的牢狱之灾断不可解!当然,是不是困顿让你有所感悟?这才又让这位火运极旺的小朋友回到你身边了呢?这也就是你们俩都解脱了困厄的最大原因!”

“啊?”

“什么?”

依旧是一摸一样的惊愕,完了就是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

两人心里都极度震惊的印证着大师的话,更加近乎恐惧的想到了的确是两人感情破裂之后才导致的各自的选择失误,从而一步错步步错,赵慎三一脚踏进泥潭吉凶未卜,而女人则聪明反被聪明误种下了祸根!

更加是从郑焰红幡然悔悟,赵慎三余情未了,两人开始深夜发短信,女人追上门去假公济私,二人又前嫌尽释之后,方才共同相出了应对的法子,一步步走出了危机的。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两个人这一生都需要不离不弃的互相扶持呢?离开了对方的互补,就会因为五行失衡引发祸患呢?这么一想,两人又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感觉未来二人的结合一定也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结局。

“呵呵,没有什么事情是老天注定好了不需要努力的!”这老和尚成了精一般好似拥有了读心术,笑眯眯扫了二人一眼说道:“凡事都是有因有果,因果相连,贫僧跳出红尘不懂感情,个中的玄机只能你们自己去参悟了!”

郑焰红没来由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大师,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您上次跟我说的我的命运复杂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父辈的恩怨纵然是我想放下,奈何有人放不下该怎么办啊?还有,土木之灾我也不是不想化解,但是形势逼人,了断就预示着更大的危机,而火命之人能够助我,结合却又灾厄重重,难道大师就没有了两全之策吗?如果能够有法子两全其美的话,就算是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是愿意的!”

“闭嘴红红!”赵慎三脸色煞白的叫道:“如果减寿命能够两全其美,要减也是减我的,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逞能?”

郑焰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坚定地摇头说道:“不!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你别想让我看着你死,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我是女人自然该自私一点。”

赵慎三想了想突然笑了:“也是,你这么笨离开我几天就出乱子,的确不能留下你自己活着,那好吧,我就把你妥妥当当送走再死。”

说到这里,同命相连的依附感让两个人都十分感慨,情不自禁的四手相握相对一笑。

了悟就叹道:“妙哉!你们俩既然已经有了这份感情,又何必追求什么两全之策?只要真心去追求,船到桥头自然直啊!不过看在你们深情打动了老僧的份上,老僧就赠给小朋友一句话---土木之劫不可畏,火路却万万不可断!你们两个切忌再生猜忌心,只要你们俩两心相通,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你们。”

两人都感慨万千的郑重点了点头,因为教训言犹在耳,自然是心悦诚服。

一时吃完了饭,了悟倒也干脆,直接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赶紧去你老家办正事吧,也省得你遇到点困难就疑神疑鬼。其实玄妙之事不需要事事印证疑神疑鬼,你没听说过‘一年卜三卦,灾祸自然来’吗?造化之中,‘天机不可泄露’是万古不易的法则,凡夫俗子,妄想用求卦问卜来预知命运,只能是引起造化的愤怒和惩罚,那么原本没事的反倒招来祸殃了!只要本着自己的智慧跟良心去行事,明白自己命理五行缺什么,应该避什么,应该补什么就已经足够了。两位的命理老衲已经违背规矩讲的如此透彻了,如果再抓着不放孜孜以求的话,岂不是堕入愚昧不堪的畜生道了吗?”

赵慎三暗叫惭愧,赶紧低头称是,三人就上车直奔赵慎三的老家。这一次却没有惊动邻居,车没有从村子经过,绕了一大段路从赵家祖茔的后山直接开了上去,所幸后山上没有人影发现。

了悟看了看坟地就笑了:“呵呵,果真是很是玄妙,三才阵布置的妙到绝巅,气口也留的神出鬼没,看来令祖的确也是一位风水高手啊!只是令祖布置的到没有破绽,就是上面那新坟埋的时候盗用了你家的气数,而你带来的半通不通的朋友帮你再次打通气门的时候太过嚣张了。你看,这气口直通入水,而这水又滋养着这一片山脉的一草一木,你家的运数岂不是你用其一流失八九吗?纵然是你祖上有多重的福禄,也耐不住如此抛洒啊?”

赵慎三吃了一惊,赶紧说道:“那就拜托大师赶紧禳治吧!”

了悟倒是没有动手修那个气口,只是在坟茔周围转了几个圈子,就动手在坟茔四周分别埋了四个小小的黄布包裹,然后沿着坟茔到那个小泉眼井的路上,隔几步埋下了一个早就写好的黄布符纸,然后站起来说道:“小赵,你上去把你们上次埋在人家坟地里的桃木符挖出来吧,这样绝了人家的后代十分缺德,就算是以牙还牙也太阴狠了些,会伤了你的阴德的。”

赵慎三更加惊恐的惊叫了一声:“啊?大师是如何知道……呃……那挖出来不妨事吗?他们会不会再次危害我祖父的坟呢?”

“我既然叫你挖出来就自然不会危害你了,我已经护住了你家祖茔的风水,你只管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家人遭遇惨死已经够了,危害你们的你们修补了就是了,再魇镇的人家不能超生就不对了,去吧。”了悟说道。

赵慎三哪里敢违抗?赶紧跑上去把上次埋进去的东西挖了出来,又用土盖好,还怕人家看出来,弄了些青草埋在上面,这才拍拍手下来了。

了悟微笑着赞许道:“阿弥陀佛,一念成仁必有好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赵施主能够宽宏大量以德报怨,一定会有好报的。事情办完了咱们走吧。”

赵慎三还有些担忧,看着那个泉眼犹豫不决,想问什么又不敢说话,半天看的傻眼的郑焰红就心直口快的说道:“大师,不是说这口井会散了他家的阴德吗?为什么不把他家的气口挪开呢?挪开的话岂不是树木也有滋养,他家的运气也不会撒掉了?”

了悟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我就说你这小朋友这辈子的福分就在于行事总是存几分善念,从来不做绝事,如果是寻常的人就一定会说把井填掉杜绝气数发散,而你却为满山草木着想,只说是修改气口,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为何总有奇异的改变修改着你的命理的原因了啊!你放心吧,老衲已经用符咒镇住了气口的通道,日后就算有人打开气口,气脉也不会洒出来了,咱们走吧!”

赵慎三这才松了口气,更加暗暗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其实刚才他是没敢讲话,要是说出来了,那法子的确是如同了悟大师所说一样---主张填井以绝后患!

上车之后,了悟大师就说道:“两位施主是回市里吗?金佛寺老衲不回去了,如果顺道,就把老衲送回云山寺吧。”

两人自然满口答应,一路上因为有大师在车上,两人怀着敬畏之心都没敢说话,也就很快的就回到了市里,那也已经天色昏黑了,先去云山寺送了大师,两人方才恭恭敬敬的告辞了出来。

一到半山那个槐树林里停下了车,郑焰红跟赵慎三居然不约而同的“呼……”出了口长气,然后就相视大笑起来,笑完了赵慎三二话不说把女人再次拎过去放在膝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妞儿,听明白了吗?老天爷都不许咱们俩彼此猜忌,只能是心意相通才能遇难成祥天天好运的,以后你可不能胡闹了啊!”

郑焰红早就懊悔不堪了,此刻却嘴硬的说道:“那也不怪我,谁让你先欺负我的?只要你对我好好的,我怎么会胡闹呢?”

赵慎三气狠狠的猝然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女人惊叫着不依,他却瞪着眼睛说道:“死丫头有没有心啊?我对你怎么样还用说出来吗?我这颗心,我整个人早就彻底交给你了,除非是不得已,谁不想早一天跟你日夜厮守呀?你居然还怀疑我?”

郑焰红一听果真是自己错了,就赶紧低眉顺眼的说道:“好嘛好嘛,是人家错了还不行?那下次不怀疑了不就是了?德行吧,不依不饶的!”

赵慎三这才叹息着说道:“唉!你还说我不依不饶,我哪一刻也不能真正放下你!只要条件成熟,最巴不得娶你的是我才是,哪里轮得上你着急?”

女人笑道:“很是很是,知道您是大男人大丈夫,小女子不跟您争,您啥时候说娶就娶,不说娶我就乖乖等着行了吧?”

赵慎三深深地看着女人,突然间重重的吻了她一下说道:“乖宝贝,放心吧,有这一天的!”

这么一折腾,两人进市天就黑了,原本女人舍不得离开赵慎三想跟他回丹桂园去,但是赵慎三却明白现下是关键时刻,生怕节外生枝,好歹劝的她回家去了,而他也觉得一周没回家了不合适,就开车回家去了。

一进门,赵慎三就发现刘玉红好似又瘦了一圈,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了,看着他的表情更加是分辨不出哭笑十分奇异。

家里人虽然都在,却没有了上次的那种热闹开心的气氛,都怪怪的有些沉闷,看到他回来,奶奶先骂道:“三,你这个混小子,工作就那么忙吗?忙的你一周都不回家?你看看你媳妇都累病了,要不是她拦着,我早就打电话让你回来了!”

赵慎三关切的看着刘玉红问道:“玉红,你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玉红黯然的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呀,只是觉得没精神,又不疼不痒的,去医院做什么?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做。”

赵慎三赶紧拉住她的手说道:“不用去了,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你没精神就赶紧躺着吧。”

刘玉红的手被他攥在手里,却猛然间猛地一收缩,那指头也就更加的僵硬起来。赵慎三一愣就松开了她,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家父母一看这场面,赶紧一使眼色,三个老人就带着丫丫一起到卧室看电视去了。

赵慎三慢慢的拥抱住了刘玉红,低声说道:“玉红,是不是有心事?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明白好了,不用窝在心里为难自己。”

刘玉红默默地贴在他胸口,立刻,那种熟悉的香味更浓烈的袭来!

她自然明白丈夫是从来不用香水的,但是这种香味却是好多次都从他身上闻到过的,她以前根本没有在意,更没有去追寻过这种味道是从何而来。自从无意间听到了丈夫的梦话,她怀着一种自虐的心理去研究过香水,并且很聪明的推测到郑焰红那样的身份用的香水必然是国际大牌,那么就不外乎香奈儿、迪奥等大牌了。

赵慎三上任当天,刘玉红怀揣银子去了省城一趟,专门去了国际一线品牌云集的大商城,不需要她费太多的周折,仅仅是在香奈儿的柜台跟服务员作了一番描述:“我想要一种甜甜的、像是冬天里很温暖的那种甜味的香水。”服务员立刻很专业的给她打开一瓶香奈儿邂逅,熟练地往一张试纸上一喷递给了她,她接过来一闻就明白就是这个味道!

这一周,她每天都处在极度的痛苦纠结中,谁能有一个女人了解了丈夫的移情别恋之后却不得不隐忍不发更痛苦呢?此刻的刘玉红就是处在这个状态之中苦苦的告诫着自己---痛苦只是暂时的,赵慎三跟那个女人已经断了,要不然他不会走。只要坚持,以后就一定能够挽回他的心,一家子贴心贴肺的过一辈子!

就算是她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心里的痛苦自然不能够隐藏的一点痕迹不漏,首先家里人发现她沉默了,笑容也少了。就算依旧是尽心尽责的每晚给奶奶烫脚,但是却总是坐在那里发呆,奶奶喊她十句八句都听不清一句,水凉了也还不知道给奶奶擦脚。紧接着,做饭也丢三落四起来,常常是忘了放盐,或者是放两次盐,甚至有一次锅里放着油也打着了火,却忘记往里面放菜了,幸亏婆婆近来发现大冒狼烟赶紧关了火,才算是没有酿成火灾。就算是对待心肝宝贝丫丫,她也是失去了以往的耐性,孩子有时候缠住她想跟她玩耍,她就会突然间烦躁起来,莫名其妙的因为很小的事情大声的责怪孩子,甚至有好几次还抬手打了孩子,弄得老人们更加心里不快了。

就这样,家庭的气氛日渐沉闷起来,老人们都在叹息这个媳妇一离开儿子就变了!伺候老人也不经心了,带孩子也不尽责了,看来看透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这个媳妇明明就是在儿子面前做眼面活,儿子走了就露出本相了!

仅仅三天,奶奶就对刘玉红说道:“玉红,奶奶膝盖已经好了,以后你不用给我洗脚了,我孙子也不在家,你就是洗了他也看不见。”

刘玉红看着冷着脸的奶奶,心里的悲愤简直是无法言表,她几乎都要冲口喊出那句话了:“是你孙子对不起我的!”

可是,奈何她不敢……她不想让自己忍辱负重的壮举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她只能是低声下气的劝说奶奶。但是老太太也是老了执拗,就居然从那天起坚决不洗脚了,热水端进去放凉倒掉,老太太也再不肯把脚放进去了。

就这样,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家里也失去了存在的使命感,白天在班上用拼命的工作来麻木自己的心灵也还好过,晚上回到家,就连孩子看着她都怯怯的不敢跟她亲热,宁愿跟爷爷奶奶睡都不去粘她,而她也只好把自己封闭在卧室里,一整夜一整夜的以泪洗面。

就为了心头那残留的一线希望,她无数次的逼自己忍,忍,忍!让横在心头的那把利刃一次次把心脏刺穿,就算是伤痕累累,鲜血横流也和着眼泪吞下去。

她悲哀的等待着自己胜利的那一天,尽管她自己也明白,那希望有多渺茫。

今天晚上,周末,她早早的下班回家,急匆匆洗漱完毕,让自己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对老人孩子也少见的露出了笑脸,急切的等待着丈夫归来,可是,那希望却随着丈夫真的归来彻底的破碎了---

家里的门被钥匙打开,那声音几乎生生刺在刘玉红的心头,她紧张的、迫切的冲向门口,等待着那个除了屋里的人之外唯一能用钥匙打开门的人---她的男人,这个家的主人!

她在想,只要他好好地回来了,她就会马上收起沮丧跟失态,赶紧做回那个任劳任怨、贤惠善良的儿媳、妻子、母亲,再也不让老人跟孩子跟着她难过了!

门**,果真是俊朗高贵的丈夫赵慎三,刘玉红露出了满脸的惊喜迎了上去,但是他人还没进来,身上那股香味已经扑面而来,那是刘玉红在他身上无数次闻到过的---永远的、唯一的香奈儿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