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航如果想明白了其实根本不用生气,你心里没鬼怕什么鬼敲门呀?账目就算是顺利拉出来也不过是想在常委会上给郝远方一个软巴掌吃吃,让他明白明白想背着黎书记搞什么手脚,还是不那么便当的!既然现在郝远方貌似察觉到了他的用意,提前下手让省里都介入调查,你一身清白就让省里查去呀,到时候查不出问题不等于郝远方卖了孩子买个猴,赔本赚吆喝吗?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是因为没道理消息会泄露,更加没预料到郝远方居然会自己查不出问题连省里都不惜惊动了!先不说郝远方这个举动能不能查出什么让他被动的问题来,就这个举动本身不就是对他黎远航这个云都“一把手”“班长”的最大挑衅吗?既然你把挑战书都公开到省里了,那么我想要给省里一片“云都党政班子和谐甜蜜”的表象岂不是破灭了?党政不合历来都是上层最厌烦的,一旦震怒,首当其中受影响甚至受惩罚的就是他这个党内的一把手,这么一想,黎远航就越来越恨不得把郝远方一个窝心脚踢出云都了!
听着赵慎三欲言又止的话,黎远航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了?赶紧说!”
赵慎三赶紧说道:“我明白您的顾虑黎书记,这件事如果真是省里凑巧进行的例行抽查也就罢了,就怕是政府那边听说咱们要查先做手脚,其实要想弄明白他们是否有意也很容易,您早上不是让我先把下面的账目弄清爽,等郑市长回来再核对吗?反正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财政局咱们要拉明细账,您不妨现在就过问一下财政局,看她们的态度怎么样,岂不就一下子就试验出来了?”
黎远航眼睛一亮,就说道:“你现在就问。免费小说”
赵慎三当着黎远航的面打通了冯巧兰的电话,按下了免提,假装很是隐晦的问道:“冯局您好,我是黎书记身边的小赵。嗯,您好,是这样的,凤泉山景区的整个项目已经完全完工了,省里的专项扶助金也停止了,黎书记的意思是让财政局把自工程开始以来所有的专项资金划入又支出的明细账目拉出来一份,跟下面资金使用情况做一个例行的核实,我现在过去找您拿清单可以吗?”
冯巧兰多聪明呀,怎么会不知道赵慎三说话如此谨慎小心一口一个冯局,一定是当着黎远航的面呢?她就赶紧说道:“哎呀赵处长,真是不凑巧啊,我今天上午十点零三分接到郝市长的通知,说是省审计处在进行全省专款专用情况的时候抽查到了咱们景区专用款,郝市长通知从我接到电话那一分钟起,任何人不得动用查看账目,专等调查组来了迎接检查。所以请您跟黎书记解释一下,估计下午半天就审计完了,明天上午我马上拉出一份清单给您送过去,也不用您跑一趟了。”
黎远航一听冯巧兰连时间都说的清清楚楚,怎么知道这是赵慎三刚才故意看表强调了一下才令冯巧兰记忆深刻呢?他暗暗对照了一下自己接到省里电话的时间,居然发现还比冯巧兰接到封帐通知晚了二十分钟,足可以推测得到郝远方是先下令封帐,后联系省审计局的!
这个结局当然在赵慎三意料之中,这个电话即证明了郝远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又证实了他赵慎三的确不是泄露天机的人。打完了电话,他满脸震惊的看着黎远航,轻轻倒抽一口冷气说道:“嘶……郝市长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怀疑咱们在资金使用中有问题,这才故意封了账目让省里出面清查吗?不过黎书记您放心,从头至尾,这个项目都是我在负责,我可以保证没有一分钱落入我个人的腰包,您跟郑市长更是从来没有直接经手,不可能有任何问题会让您失望的,这一点我可以用生命保证!”
黎远航此刻已经完全排除了赵慎三“办事不严谨”的嫌疑,听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就把手一挥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小赵,问题的根子根本不在这里!恐怕人家郝市长相查的并不是‘帐’,而是‘章’,是我这枚市委书记的大红印章!算了,这件事咱们不查了,你把账目收好留着,确信没问题就好,这点我绝对信任你的!毛主席都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的,哼,既然他郝大市长想查,咱们就让他查个痛快!”
赵慎三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一种纵了火之后看着烈焰腾腾冲天而起时那种极大的成就感跟罪恶感混合起来的痛快感觉让他浑身振奋,每一个细胞都暴涨着旺盛的表演能力,更加是唯恐这把火烧的不旺,听了黎远航的话,他一边疑惑的点头答应着,一边却又做出满怀担忧的嘴脸挑拨道:“黎书记,那么咱们就什么也不做,等着省里查完郝市长自己没话说吗?”
黎远航冷哼了一声说道:“哼,省里要查谁敢阻挡啊?更何况咱们又心里没愧……这样吧小赵,我估摸中午以前郑市长就也回云都了,你想法子见她一下跟她沟通一下,有关上午我让你办的事情的情况她会跟你说的。(免费小说)你问问她,如果她能坚持,下午省里来人让她出面迎接检查,有了她出面,郝市长的如意算盘恐怕就不能那么如意了!”
赵慎三一怔,第一反应就是郑焰红今天才出院怎么能出来应酬呢?更加心里一震,他听出来了黎远航的意思,知道有关于黎远航让他上午做的行动一定郑焰红也是“同谋”!这个想法让他猛然间一阵心虚,因为他明白郝远方之所以不得已搬动省审计厅搞这么一出儿,全然是因为他一番推测之后做了手脚,硬生生挑拨的郝远方出手了,如果这件事查到最后会伤害到郑焰红的话,那他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食脐难悔了啊!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赵慎三一有了这个担忧,心里的忐忑跟担忧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郑焰红,跟她商量一下看到底事情是个什么样的背景,如果真是他猪头的办坏了,那么尽早想出应对之策也能够达到亡羊补牢的功效了。
黎远航也是一肚子懊恼,郝远方对他的公然挑衅行为非但打乱了他先“亮剑”示威的计划,还毫不留情面的带着决绝的狠劲一下子捅到了省里,现在已经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就算是想要继续保持以前的“和睦”面纱也不行了!
此时此刻,黎远航急需跟他在省里的力量团做一个沟通,更加需要赶紧想法子抹平郝远方在省领导眼里撕开的那道昭示着“党政不合”的口子,因为郑焰红的提醒之后他才明白,跟本土帮的郝远方比起来,他这个外来的和尚是输不起的!
“行,你赶紧走吧,不要打电话,争取跟郑市长面谈,有了定论赶紧告诉我。”黎远航打发走赵慎三,就赶紧关门给省里打起了电话……
赵慎三出了门上车,就给郑焰红家里打了电话,居然是郑焰红亲自接的,但他刚开口问郑焰红是否休息好了?说黎书记让他见她一下有点事情要谈。谁知郑焰红很快就说道:“我刚到家,等下给你电话。”
其实这会子郑焰红的确已经到家了,而且她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郝远方的电话说要见她,她说了大概到家的时间,郝远方“嗯”一声就挂了。郑焰红满头雾水,有心想问问黎远航是否情况发生变化了,可是当她看到范前进也在车上的时候,心里一阵腻歪,也就懒得问了。
车到家门口,郑焰红刚下车,就看到郝远方的车开了过来,她心里暗暗纳罕是什么事情能促使郝远方一分钟都不耽误的追了过来,却看到车门一开,郝远方就飞快的下车笑着走了过来,跟郑家父母打过招呼之后冲着郑焰红说道:“哎呀焰红同志,我昨天还说要去省城接你出院的,可是一大早就有点突发的情况需要处理,弄得我**乏术,不过能接你下车也差不多了对吧?呵呵!”
郑焰红更加觉得事情不寻常了,因为打从她担任教委主任,郝远方就是她的顶头上司分管领导,对待她可是一贯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今天居然开起了玩笑,这足以说明郝远方是多想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了,她就赶紧抿嘴一笑说道:“我已经好了,接什么呀?既然有突发的事情您还不赶紧处理啊?怎么又过来看我?”
范前进看到郝远方对着郑焰红都是一副拼命讨好的摸样,心里更是又敬又畏更加上后悔,父母也没来失了靠山,哪里还敢跟郑焰红作对?陪着笑脸说道:“郝市长,既然过来了回家里坐,红红也不能长时间站着,都回去吧。”
郝远方倒也没有客气,跟着郑家人一起进了屋,因为是复式房间,郑焰红又看出满脸笑容也没有压抑住郝远方满心的焦灼,一进门就说道:“郝市长,我们好几天没在家了,让他们收拾吧,咱们到书房去说话。”
郝远方其实真是心如乱麻,满心的焦灼,自然不想跟郑家人寒暄浪费时间,一听女人如此善解人意,登时松了一口气,更加看着女人春风般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安下来不少,就跟着女人走进了书房。
双双这次真是忍辱负重了,出院前范前进还偷偷把她叫到街上狠狠羞辱了一通,警告她回去后不能回郑家了,更不能在郑焰红面前做出一副跟他依旧余情未了的嘴脸,威胁的话十分恶毒,弄得双双心更凉了。但是这女孩子的忍耐力也是非比寻常的,居然一言不发的忍受了这番折辱,依旧跟着郑焰红回来了,弄的范前进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敢驱赶了。
此刻双双进来沏上了茶就退出去了,还把门锁上了,范前进原本想进来跟郝远方套近乎的,看这情形也只好罢了。
郝远方一看关上了门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叹息一声说道:“唉!焰红同志,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恐怕都要经受一场考验了啊……”
郑焰红到现在也没猜的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就算是黎远航拉账目清单的事情被郝远方知道了,他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就行了,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如此的长吁短叹呢?
还没等郑焰红问,赵慎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那句“黎书记让他见她一下有点事情要谈”一下子就让她明白黎郝之争终于拉开了帷幕,而她此刻就成了两个人都急于拉拢的绝佳帮手,她偏黎黎胜,偏郝则郝赢!虽然她并不明白赵慎三做了催化剂,但是黎郝两个人闹翻她是最乐意看到的,更可能是最大的收益者。
她放下电话眼珠子一转就赶紧“噗哧”一笑说道:“郝市长,人家刚出院,您怎么就吓人家呀?到底怎么了?总不会是我不在家,你跟黎书记争月饼吃,争恼了吧?您看您这匆忙来看我,刚黎小赵又打电话说黎书记也急着见我,一定是你俩怎么了对吗?哈哈哈!”
郝远方刚才听着郑焰红接电话的口吻,已经预感到会是黎远航的电话了,他此刻更加庆幸自己能够先一步找到郑焰红了,此刻就指着郑焰红哭笑不得的说道:“唉唉,你还在那里笑,你都不知道,就因为你经手的凤泉山景区专项扶助基金划转过程被党委那边盯上了,一大早黎小赵到财政局去查账,幸好我无意间听到了他打电话,才先下手把账目封了,但是又不能平白无故的不让黎书记查账,还想给你一个时间赶紧捋一下账目,急的我没法子,最后只好跟省审计厅联系了一下,趁他们正在抽查全省的专项资金使用情况这个机会,把咱们这个项目也作为抽中项目审计一下,这才给封帐找了一个理由!唉,为了让你万无一失,我这次可是破釜沉舟了啊!”
郝远方的话说完,郑焰红就已经瞪圆了眼睛紧盯着郝远方,仿佛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一贯谨小慎微的郝市长,而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冲动的小青年一样!
瞪了许久,郑焰红才难以置信般的轻声说道:“……呃,这么说咱们这个项目资金省里要过来审计?而您封了帐的事情黎书记一定已经知道了?那么……您封帐之前为什么不跟我沟通一下呢?”
郝远方懊恼的说道:“你还说!我知道黎书记要查账,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电话,可你大小姐的电话也得能打通啊!你说你也是,车祸弄坏了手机你就买不起新的么?就这样这么久没有联系方式,让我气得恨不得有个呼叫器叫到你呢!”
郑焰红唉声叹气的说道:“唉唉唉!我不是想着反正在养病,要手机也没用么?再说我爸妈看着我也不让我用电话呀,谁知道居然会耽误事呢?”
看着郑焰红叫苦不迭的样子,郝远方心里那份不安越发的浓郁起来,他赶紧问道:“好了你就别叫苦连天了,赶紧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继续吧,更加想想需不需要在省里审计组到达之前改动账目,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让冯巧兰同志把账目带过来你看看,咱们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可坚决不能让省里真查出什么问题来!”
郑焰红苦着一张小脸说道:“哎呀我的郝市长呀,黎书记要查你就让他查嘛,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项目的来头大得很,我又没有吃了豹子胆,怎么敢让这个项目出差错呢?其实黎书记这次查账也许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就是为了例行核对一下好给上层交差,你就让他查不完了吗?现在弄的省里也参与了,弄不好还会惊动省委,那样的话可就极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描绘成新一轮的党政之争。黎书记是空降的领导,自然底气足得很,可咱们在云都基层熬上来的人可就没那么宽的肩膀了啊,万一……唉!你又完全是为了维护我,这可让我心里……”
看着郑焰红说到最后居然站了起来,在屋里转悠起来,郝远方更是额头见汗,心烦意乱起来,听着小女人到底还是知道好歹的,就说道:“行了你就别转悠了,赶紧坐下来想个法子吧!要不是时间紧又联系不上你,我也不至于出了这么个下下之策!再说了,这件工程有什么来头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啊?这会子说出来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郑焰红可爱的瞪着眼埋怨道:“你再说我没告诉过你?你还记得第一笔款子过来的时候,你就让我留意账目的来往,我当时就说过一句‘这个项目绝不会出问题的,上面盯着的人多了,我也不敢出问题啊!’这不就是提醒你这件事水很深吗?如果你让我说明白,我也不清楚内情呀!只有黎书记一个人可能是明白的,但是居然连他的秘书小赵,当然,也是我送给他的秘书,这个人嘴里都掏不出具体的背景,小赵仅仅是告诉我过,说这件事直接有京城的根子,让我只管接到多少钱划出去多少钱,连提成的份额都别弄,其余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了!我也只能那么样提醒你一句了啊!”
郝远方当然明白这件事有后台,他又不是闭门不问世事的隐者,二少来云都那么几天他怎么会不风闻呢?但是他在省城的关系自己也还没有亲近二少的资格,更别提给他引见了。看着黎远航一趟趟的去“朝拜”,他也只好把一腔的羡慕嫉妒恨化成一坛子陈年老醋,越闷越是醇厚浓郁了,这才会一改以往的谨慎小心,隐忍大度,做出这样大寒大热般的举动来。
此刻听了郑焰红的话,郝远方自然想起来女人是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当时他正一肚子恨意,怎么会领会的透呢?还暗暗怨恨女人不该捧粗腿,对他阳奉阴违的敷衍呢!现在醒悟了当然更加后悔不迭了。
“行了,现在说那个已经晚了,你说该怎么弥补吧?如果一旦省里知道了该怎么办?现在审计是不可阻止了,项目都已经报到省政府了,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郝远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拿大?居然一派求助的姿态求起郑焰红来。
郑焰红没有很快地回答他,而是神态严肃的继续转悠着,突然间,她站住了,满脸大义凛然的说道:“这样吧郝市长,从现在开始,您不要出面了!我会嘱咐巧兰同志一下,如果书记那边问就说是我下令封帐的,您根本就不知道。下午省里来审计,我等下收拾一下自己出面迎检,您也不要参与。我也不怕您觉得我显摆,总还是我爸爸……黎书记对我尚且有两三分忌惮,我出面担下来他应该不会下狠手反击的,再者我一个副职跟他也没有争斗的资格,省里也不会联想到党政不合上面去的,这样子,估计能平安的下场。”
听着郑焰红仗义的话,郝远方心里的感动无与伦比,他真是再一次无比的庆幸自己能在冒失的通知了省里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居然不惜采取守株待兔的方法在郑家门口不远处等候了好久,看着郑焰红的车过来才“恰到好处”的到达,终于比黎远航早一步接触到了她,跟她达成共识之后就占了优势了。
“焰红,我这个人不喜欢用肉麻的话表达我的心情,但是你一直都跟着我的,很明白我的为人,也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秉性,所以这次你仗义的替我扛下了重担,这份情我记下了!那么我就走了,你也该见一见黎书记的使者了,如果这件事能够平安化解的话,也算你为云都积下了一桩恩德!”郝远方低沉的说完,就站了起来。
郑焰红一边送他一边说道:“郝市长哪里话,您这么做不也是生怕我被动么?咱们都是知道远近的人,关键时刻不互相支撑还不干等着挨打呀?您放心回去吧,如果我一直不给您汇报的话就是进展顺利,您只管安心处理别的事务吧。”
郝远方点点头拉开了郑家书房的门,刚来时的千斤重担被郑焰红一手接了去了,他自然是浑身轻松,心情大好的在客厅跟郑家老爷子又说了一阵子话,又勉励了范前进几句才离开郑家回市里了。
而郑焰红送走了郝远方之后,就神态严肃的对这个家里她唯一愿意说话的妈妈说道:“妈,市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处理,你没看刚才郝市长亲自登门催我来了吗?我现在就要到班上去,让双双帮我洗洗澡,我就要走了。”
郑母还没开口,范前进蝎蝎螫螫的惊叫道:“这怎么行?你刚出院还需要休养呢,市里就这么急着让你上班啊?离开你就不行吗?”
郑焰红鄙夷的看着他说道:“省里要来调查我上班期间经手的账目,我不出面迎接检查,查出问题了我还不得坐牢呀?当然,我要是坐牢了你估计是最开心的,省了你的事了么!你妈不是说小虎子不给你你就向纪检委提供我的‘犯罪证据’,咱们闹一个同归于尽么?你当然不希望我去了对吗?你最希望的是咱家门铃一响,一群警察拎着手铐把我拷走了,你就人财两得了!”
伶牙俐齿的郑焰红一向都在口才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此刻一番话说的句句诛心,鞭子一般一鞭鞭挥过来,范前进仿佛在这鞭子下面一寸寸瑟缩下去了,哪里还敢充当丈夫的角色,狼狈不堪的嘟囔道:“老太太那都是怕失去孙子的气话,又不是我说的,你何必斤斤计较?”
“哼,气话?我斤斤计较?我可不这么认为!咱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我在教委被纪检委调查的时候,是谁给人家提供的我受贿两万块钱的卡啊?不是您范大局长吗?那一次我很幸运的逃过了劫难,恐怕您到现在都不甘心吧?接下来又跟您过了好几年了,这证据恐怕您收集的更充分了吧?什么时候准备去纪检委提供啊?哈!这就是我郑焰红的好丈夫呢,比德国的纳粹克格勃还可爱,我郑焰红是不是需要初一十五都给老天爷上柱香,感谢他给我找了这么好一个好老公呢?”郑焰红明白回家以后就要开始跟范前进决裂的行动了,此刻当然是毫不留情面,一句句话比刀子还锋利,一刀刀的把范前进的自尊跟权利凌迟掉了,让他面红耳赤的连辩解都不能了,仓皇的说了声出去买菜就逃了。
郑家爸爸知道此刻自己一旦开口一定也被女儿无情讥讽,赶紧躲进书房品茶去了,而郑焰红就走进卧室给赵慎三回了个电话:“先去丹桂园,我等下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