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舍不得,次日一早,燕子归还是走了。
他走之前,将凌风叫进宫仔细吩咐了:“好好盯着朝中。”
“是,属下会好好看着,也会看着王妃的。”凌风认真道。
送走了燕子归,凌风就回宫去了,他打算这段时间都住宫里了,虽然家里有娇妻,但是这时候一定得好好的守着王妃和几个公子们。
燕子股走了的第四天,三公主燕紫菱薨逝了。
死于毒药,最普通的毒药,砒霜。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言,便说是苏棉指使的,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多数人不信,但是总有些人,是信了,且要传播的。
苏棉月子里,并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横竖也传不到她耳朵里面来。
方嬷嬷亲自去看了尸身,浑身发紫,却没有一处伤痕,这毒药怎么喝下去的?
宫里,有这样的毒药害人,怎么能不防着?
所以,凌风派兵将整个万象宫包围起来。
“依奴婢看,要搜宫。哪有皇宫里面,下药毒害公主的,死的还是三公主……”不由不叫人猜疑,本身棠氏就是敌人,她的女儿这样死了,换了谁,也会怀疑到了苏棉和燕子归身上的。
这不仅仅是栽赃了苏棉,燕子归也会落下一个容不得妹妹的名声。
要是棠氏死了那会,燕紫菱一并赐死也就罢了,可惜她偏偏还没有被赐死,这会子死了,才是说不清楚呢。
“搜宫之事,王妃那里……”凌风心道,不禀报么?
“大人不知,女人月子里,是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吓一跳,一辈子的毛病,王爷不就是怕王妃有事么,这会子哪里能去禀报呢?不如,叫太妃娘娘做主吧。”方嬷嬷道。
“可是,太妃娘娘如今……不算是名正言顺,搜宫……也包括了宋氏太太皇太后和李氏太皇太后那里,如何搜?”凌风道。
遇见后宫的事,就要委婉一点,不是前朝那种做法了。
“这……不如,奴婢去请侧妃出面,与太妃娘娘一道,这样也不算是僭越了。”横竖有燕子归的妻妾出面,就是宋氏李氏,也得让一步的。
“……也好。”凌风却是怀疑慕容婉婷的,所以他并不是那么信任慕容婉妙。
“大人不知,那姐妹两个,却是不同的。不必太忌讳。”方嬷嬷笑道。
“嬷嬷慧眼,依嬷嬷所说办吧。”凌风笑道。
方嬷嬷先回了和乐殿,当做什么都没有的询问了苏棉的事情,进了内室见她笑道:“主子今儿气色好呢。”
苏棉嗯了一声道:“有事瞒着我?”
方嬷嬷一惊,忙笑道:“哪有,不过是那些琐事,提前预备着咱们公子百岁礼呢。”
“那就好。”苏棉也没想出能有什么事,估计是慕容婉婷又做妖了,也不急在一时。
方嬷嬷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后背一层汗。
紧着吩咐青黛:“可千万瞒着点合欢,她可瞒不住事,好歹等几日,主子满月之后再说。”
“奴婢知道了,嬷嬷去忙吧。”青黛应道。
方嬷嬷去见慕容婉妙,笑道:“想要搜宫,如今也不想惊动了王妃,想叫太妃娘娘出面,但到底不合适,不知侧妃可愿意带个头?”
慕容婉妙笑道:“这是自然,这不正是用的上我的时候么?当然义不容辞。这就走吧。”
方嬷嬷应了一声,随着她去了贤太妃那里。
贤太妃听后爽快道:“这必须要搜的,谁知道那起子黑心鬼还有什么伎俩!这就召集起来,一个一个宫殿挨着搜。”
说着,就叫奴婢们四处传话去了,横竖后宫里头,也惊动不了苏棉。她离得远着呢。
从午后开始搜,整整一下午,要紧的地方都搜了,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收获,有些事就轻轻放过了,好比哪个宫女收了些春宫图之类的,就都放过去了。
直到夜幕降临,众人聚在了白露宫。
贤太妃上座,慕容婉妙坐在下首道:“今日也没有什么收获,还有几个宫殿,也不必我们去,叫侍卫和太监们去就是了,横竖一会也就有了消息的。你们要是累了,可先回去。”
下首,是慕容婉婷等,其余的众人。
倒也没有谁要回去,万氏忽然道:“都搜了,那凤藻宫和和乐殿呢?”
甄氏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搜金相殿和万象殿呢?”
万氏一噎,没话说了。
慕容婉婷道:“和乐殿是不好去的,王妃正在月子里,惊动不得,凤藻宫……”
那意思就是要搜。
慕容婉妙皱眉,看了一眼贤太妃,征求意见。
“那就搜,哀家与侧妃一道,你们随着!王妃是不可能做什么,备不住有什么牛鬼蛇神不死心呢!”贤太妃看了一眼慕容婉婷起身道。
于是,众人便往凤藻宫去了。
提着宫灯,也不叫侍卫们进来搜,就是各家贴身宫女们亲自搜查。
说是搜查不过是进去看看,虽然王妃不住进来这里,但是谁敢真的搜?找死么?
慕容婉妙进了内室,简单看了看,慕容婉婷紧跟着进来道:“这里,我竟然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原来是这样的。”
慕容婉妙不理她,正要转身出去,就见纤云道:“这是什么?”
慕容婉妙一回头,就见纤云指着一处花瓶问。
花瓶口子很大,慕容婉妙心道这里要是有古怪,就是人一早放下的。她几步就走到那花瓶处,往里看。
宫女打着宫灯照明,就见里面是一个纸包,包着的白色粉末都露出来了……
“这……莫不是就是砒霜?”慕容婉婷声音很大道。
很快,万氏就进来了。正要问,就见慕容婉妙将那花瓶递给了连枝:“拿回去,这花瓶,本妃要了。”
“妹妹这是要拿哪里去?”慕容婉婷上前一步,拦住了连枝道。
“本妃的事,也轮得到你管?”慕容婉妙忽然冷了脸道。
“妹妹的事,我不敢管,只是这花瓶,你拿不得!”慕容婉婷带着几分兴奋,站在那里拦着连枝,依旧不肯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