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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园里死气沉沉,福园里也很安静,不过多少有点鲜活气和过年的气氛,李淑兰操持,詹国通打下手,园子里该挂灯笼的挂灯笼,该帖对联的贴对联,今年,还特意剪了些喜庆的窗花,是宴老爷子的意思,有喜鹊登枝,春色满园,还有和红双喜,寓意不言而喻。
希望新的一年,能迎来喜事。
宴鸣赫见状,就冲宴暮夕挤眉弄眼的打趣,“爷爷比你还迫不及待啊,你完全不用担心家里这一关,只要你能求婚成婚,爷爷分分钟就能帮你办场婚礼。”
宴暮夕道,“我早已求婚成功了,婚戒给你这单身狗了解一下。”说着,修长的手指往他跟前一伸,炫耀显摆的姿态不要太丧心病狂。
宴鸣赫气笑,拍开他的手,磨磨牙,“求婚成功不代表就能娶回家,小嫂子才读大一,毕业还得四年吧?”
“错,是三年半。”
“……”计较这半年有意思么?
“我们已经提前享受结婚后的权利和快乐了。”宴暮夕很无耻的又秀了把恩爱,“领证等到明年就可以,泊箫过了生日,我们就操办。”
宴鸣赫嘴巴抽了下,不服气的哼唧,“说的好像我就找不到个女人结婚一样。”
宴暮夕斜睨着他,“你相亲有看上的了?”
宴鸣赫一噎,若是有看上的就好了,那些女人几乎千篇一律,不外乎于他家门当户对,有学历、有能力,不是名门千金,就是大家闺秀,就是连那长相和做派都相差不多,他看来看去,心都麻木了,走过场似的应付,到头来,感觉自己像是在演话剧,想想,也真是可怜。
宴暮夕见他表情苦大仇深,很欠揍的道,“是不是整日被那些千篇一律的皮囊荼毒、却寻不到那个有趣的灵魂?也对,缘分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啊,修行还不够。”
宴鸣赫冲他翻个白眼,“这么说,你遇上小嫂子是因为终于修行到家了?”
宴暮夕声音温柔的道,“错,是我终于历劫结束了,泊箫就是我的救赎,想当初,我还没见她的人,只是一碗面,就让我对她欲罢不能……”
“打住,别卖弄你吃货的属性了行么?”宴鸣赫哼笑道,“当我没听说啊,你分明是惦记人家的厨艺,才想着占为己有的吧?”
宴暮夕鄙视他,“你不知道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宴鸣赫戏谑道,“这么说,小嫂子从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奔着征服你去的?”
“可以这么说吧。”宴暮夕大言不惭的道。
“呵呵……”
俩人贫了一回儿,宴鸣赫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布置一新的园子,唏嘘道,“感觉过年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是心老了还是哪里出问题了?”
宴暮夕默了片刻,淡淡的道,“是因为身边没人陪,跟泊箫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像是过年,如果,现在你在,我分分钟就能热闹起来。”
宴鸣赫想了想,自嘲的笑起来,“或许吧,可怜我目前还体会不到,只是觉得过年无趣的很,无非就是一堆人凑在一起吃顿饭,帝都这些年还不让放鞭炮,春晚又没劲儿,家里也没个小孩子,长辈们还得粘着你催婚催生,唉,简直苦不堪言,最可怕的是,还每年如此。”
“明年就不一样了。”
“嗯?”
“明年我就把泊箫娶回来,过年就能跟她一起过了。”
“……那我不是更可怜了?”
他的话说完没一回儿就应验了,余江开车回来,两只手里都拎着东西,有几道年夜菜,还有包好的饺子,牛肉馅和素三鲜。
余江打开给宴暮夕看,素来冷肃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少爷,这是少夫人特意给您做的,饺子是亲手调的馅子,说是,今年虽然不能跟您一起过,可吃得给您准备了。”
宴暮夕喜的眉开眼笑。
“还有这一袋,里面都是零食,也是少夫人做的,说是让您吃完年夜饭后,看春晚时吃。”
“好,好……”宴暮夕高兴的想个得了什么宝贝的孩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刺激的宴鸣赫那个羡慕嫉妒啊,内心简直遭受一万点的伤害。
人家笑得越幸福,就衬的他越凄惨可怜。
不过,看着好兄弟脸上露出小时候盼到过年时的那副傻样子,他还是由衷的替他高兴。
……
柳泊箫送来的这些菜和零食,给福园注入了活力和欢快,准确的说,是给宴暮夕打了鸡血,他兴奋了,其他人也被传染,脸上都带着笑模样。
尤其是宴老爷子,本来对年夜饭没什么期待,反正每年都那样,也没什么新鲜的,可谁知,孙媳妇儿惦记着他,送来的菜里,有一道是他的最爱,还有那牛肉馅的饺子,也是他喜欢的,心情顿时美的跟什么似的,大声嚷嚷着让詹国通去把他收藏的好酒给拿了出来,有了开怀畅饮的闲情逸致。
见状,宴云海自然乐呵呵的陪着。
宴云山脸上没多少激动,甚至嘴上还不以为然的嘟囔了几句,但身体是诚实的,上桌时明显积极了些,盯着那几个盘子,眼里发光。
李淑兰把柳泊箫好生夸了一番。
宴暮夕与有荣焉似的,把宴鸣赫酸的不行。
瑰园的那几人,心情就跌入谷底了,本来他们出现在餐桌上就有些格格不入,像是个闯入者一样,如今见柳泊箫人没来,只是凭几道菜就把所有的风头都抢光了,他们能舒坦才怪。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连最爱惹是生非的宴怡宝都安分老实。
今年,宴家的年夜饭,吃得比之前的二十年都要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