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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可翎来说,见到这种画面,心里的一些困惑就都有了解释,为什么暮夕能不惜得罪东方家和秦家也要为柳絮讨公道了,他这么喜欢眼前的女孩儿,为了博红颜一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吧?她还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种稀罕和宠溺的表情,简直令人心悸。
她又想起侄女东方冉,爱慕暮夕那么多年都打动不了他的心,跟眼前的女孩比起来,冉冉输了什么呢?容貌?气质?还是学识?
似乎,哪一样都落了下风呢。
人家这张脸,就是跟她女儿比,都不会逊色,又厨艺精湛,难怪让暮夕青睐有加,不对,该说情根深种,那样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
吃饭的时候,桌面上几乎无人交谈说话。
倒不是生疏,而是楚梦河的规矩,他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楚家人都习惯了,秦可翎开始还担心这样会不会慢待了柳泊箫,后来见人家神色坦然自若,遂放下心来。
楚梦河吃饭很又优雅,也很慢,影响的身边的人都跟他一个节奏,吃完饭,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桌面上的盘子大多都空出来,鱼片更是不剩。
喊了人来,收拾出桌面,又上了壶新茶和几样零食点心,话题才展开。
“暮夕,舅舅也不跟你绕圈子,今天叫你俩来吃饭,一来是过节聚聚,二来,便是有些话想摆到桌面上说开,一家人,话都搁在肚子里,久了,容易误会。”楚梦河看着俩人,不疾不徐的道,他声音很好听,如清风过境,自带清凉舒爽。
这种场合,不是问道她头上,柳泊箫是不好接话的,只需听着便是。
开口的自是宴暮夕,“我听舅舅的。”
楚梦河见状,忍不住感慨道,“你爸总对我有些不满,你可直到这不满的缘由是什么?”
宴暮夕不语。
楚梦河温和的笑道,“便是你这态度,他是你父亲,纵是有诸多不妥的地方,你也该敬着些,不说垂耳聆听,至少也别总呛声,对我,倒是乖觉,他能看我顺眼才怪。”
宴暮夕不以为意,“大概我跟他八字相冲吧。”
“胡说,我早就算过你们的八字,好的很。”楚梦河斥了句,似还要再数落几句,就被秦可翎打断了,她嗔道,“好啦,不是要说事儿吗,怎么又扯到这儿了?”
楚梦河打住刚才的话题,清了下嗓子,“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知道,长辞的事儿对吧?”宴暮夕更直接,神色淡淡。
楚梦河点头,叹了声,“她跟曲家睿的事儿,我跟你舅妈是早就知道的,也是默许的,俩人认识很多年,彼此都有些好感,不过正式交往,却是从今年初才开始,之前,便是在考察,舅舅想说的是,对他俩交往这事儿,我们都是认真的,也是很慎重的,考察了两年,才点头同意,就是觉得曲家睿各方面都不错,品性、能力,学识,教养,我和你舅妈都一一考校过,我俩自诩没看错人,再者,他对长辞也是情真意切,长辞也心仪他,所以……”
宴暮夕接过话去,“我明白您的意思,也尊重您和舅妈的意见,其实,这事也是我考虑不皱,不该以自己的喜好就去干涉长辞的婚事。”
闻言,楚长歌先拧起眉头,神色有些焦急,想说什么,被秦可翎用眼神制止。
楚梦河不解的道,“暮夕,舅舅自诩也了解你几分,从不多管闲事,更不会莽撞冲动,你能跟舅舅说说,为什么不喜欢长辞和曲家睿交往吗?你对曲家睿有意见?还是他有什么不妥?”
宴暮夕道,“他没有不妥。”
“那你为什么拦着他俩人在一起呢?”
宴暮夕知道一般的理由肯定唬弄不了楚梦河,默了几秒,似是而非的道,“因为曲家跟我有些过节,将来,或许还会立场不同。”
闻言,楚梦河眉头皱了下,“你不是不参政吗?”
“是不参政,但宴家也不是我一个人,我姑姑,二叔,我姐,可都在那个圈子里,我想独善其身又怎么可能呢?”
楚梦河若有所思。
秦可翎道,“政治上是政治,感情是感情,就算立场不同,也不至于影响到感情吧?就像宴鸣赫和曲家睿,俩人不也是好友吗?”
俩人交好,未必都会站在一个阵营里。
宴暮夕淡淡一笑,“舅妈说的对。”
秦可翎笑得有些不太自然,“我就是这么一说,楚家的人从来不参政,秦家也是,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觉悟,只是不舍得长辞难受罢了。”
“我明白。”
男人对政治方面自然要敏感些,不过楚梦河也没太过在意,毕竟,这都是将来的事儿,而且,“暮夕,曲家睿其实跟我说过,他不会偏帮那边,他坐在那个位置上,要的是公正的审判,所以不会站队。”
宴暮夕挑眉,“是么?那敢情好。”
秦可翎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这立场的问题就不存在了,至于过节,暮夕,是不是曲家齐惹到过你?”
她想了想去,也就只能想到曲家齐身上了,毕竟,曲家的其他人跟暮夕都没什么交集,更别提过节。
宴暮夕不置可否的道,“算是吧。”
“什么过节?”楚梦河问。
宴暮夕道,“他跟宴子安私下有些联系,背后对我使绊子。”
“还有这事儿?”楚梦河拧眉,“可为什么呢?”
“原因吗……”宴暮夕拉长了音,似笑非笑的道,“有两个。”
“是哪两个?”
“一个,便是曲家齐和宴怡宝的婚事儿,俩人要订婚了,订婚后那就是跟瑰园的人是一家,站他们那边对付我,这很好理解吧?”
“什么?俩人要订婚?”不止楚梦河惊异,秦可翎也吓了一跳,显然他俩都想不到还会有这一桩事儿,“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也不知,俩人瞒的紧,昨晚才宣布的。”
楚梦河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