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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轻松了,柳苏源就问道了打算什么时候认亲的事儿。
宴暮夕道,“这事先不急,泊箫的身世暂时不宜公开。”
柳苏源心神领会,“我明白,东方家大小姐的名号,虽然听着风光,但也意味着有危险,我也不放心,不过,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私下先相认了?”
“嗯?”宴暮夕有点意外,玩笑般的问,“外公,您是认真的吗?”
柳苏源清了下嗓子,“当然是认真的,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在说漂亮话?”
宴暮夕勾起唇角,“外公自然不会玩那些虚头八脑,我只是好奇,您怎么舍得?”
身世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相认又是另一曾意思,柳苏源不会不懂,却还是主动提了出来,多少都叫宴暮夕有几分出乎预料的惊喜。
柳苏源长叹了声,“说实话,当然是不舍得,我看着泊箫一天天长大,就跟我眼珠子似的,我哪舍得摘下来给别人?就是亲生父母,我也不舍,可做人不能太自私,将心比心,东方总裁一家这些年定是过的更苦,他们甚至不知道还有个女儿在人世,太残忍了,我就是不同情他们,我还得心疼泊箫呢,泊箫孝顺懂事,不想我们难受,从来没说过想找亲生父母的事儿,但我知道,她怎么可能没有期盼?这是人之常情,我得成全她。”
“外公这想法极好。”宴暮夕毫不吝啬的夸赞。
柳苏源苦笑着摇摇头,感怀道,“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儿罢了,他们相认了,我也就了了一桩心事,也能多些精力打理这家店,这些年,我过的浑浑噩噩,对不起我苏家的祖宗啊……”
说道这里,宴暮夕忽然想起什么来,随意的问,“外公,您在南城老家是不是还有个侄子?”
闻言,柳苏源讶异的问,“少爷怎么知道的?”
宴暮夕漫不经心的解释,“说起来有点巧,陆云峥打工的那家店里有个叫箫笛的厨师,他做酸菜鱼很有一手,我也是去找泊箫时尝了一回,结果发现,他做出来的酸菜鱼味道跟您的很相似。”
柳苏源下意识的道,“不可能,我苏家做酸菜鱼是有独门配方的,外人怎么会?”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笑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就让人去查箫笛了,然后,就查到了南城的苏家鱼馆,知道您有个侄子叫苏茂恒,他还有一子两女。”
听到这些话,柳苏源怔怔的喃喃,“原来茂恒都有俩女儿了?”
“你们很多年不联系了对吗?”
“对,自从我去了紫城,就断了联系,我怕秦家还会找上门,也怕给茂恒一家惹什么麻烦,就不再来往了……”柳苏源解释着,忽然不敢置信的顿住,“难道是茂恒把家传的手艺给泄露了?”
宴暮夕点点头。
柳苏源顿时火大,“这混账,他怎么敢?他就仗着那点本事养家糊口了,传给别人那不是断自己的路吗?再说,祖宗也不让啊,幸亏他憨,当年大哥没教给他太多,只让他学了那道酸菜鱼的手艺傍身,不然,我死了都没脸去见苏家的列祖列宗。”
宴暮夕听他骂完,才不慌不忙的道,“外公,倒不是他主动外传的,是箫笛在他大女儿那里用了点美男计,才偷学去的。”
闻言,柳苏源就想到自己女儿身上,一时黯然不语。
宴暮夕点到为止,站起身来告辞。
柳苏源送他离开后,一个人在雅间里坐了很久。
直到柳絮敲门进来。
父女俩又长谈了一个多小时,柳苏源捡着能说的,都说了,说完后,也是有几分担忧的,毕竟在女儿的心里,那仇恨早已成了魔,让别人代劳,她未必甘心。
谁知。
柳絮很痛快的答应了。
柳苏源怎么能不惊异?“你真的愿意让少爷帮忙?”
柳絮点点头。
“为什么?”柳苏源看着她,眼神复杂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自己亲手让那个畜生身败名裂吗?还有秦玉卿,她比那畜生还狠毒,毁了你的所有。”
柳絮冷笑道,“是,我是很想亲手报仇,想一刀刀的凌迟了他们,可是爸,我们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闻言,柳苏源心里一缩,脱口而出,“柳儿,爸可以帮你啊,爸虽没大本事,但这条命能豁得出去,只要你说一声,爸可以帮你报仇,不用假手他人。”
柳絮摇摇头,“爸,就算我们豁出命去,这个仇也报不了,您太天真了,我们的厨艺是比东方靖那个畜生好,但那又怎么样呢?就能击垮东方食府了?除此外,我们手里没有任何力量,我们去报仇,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柳苏源急声道,“我们可以去告他们,他们做的那些事都是违法的,我们有证据的……”
柳絮悲愤的摇着头,“证据?没用的,您知道秦家背后是谁吗?是曲家!曲家是什么背景,帝都人都知道,公、检、法,都有曲家的人,我们怎么告?”
“柳儿……”柳苏源像是不认识她一样,震惊的看着她,颤声问,“那你原本是怎么打算报仇的?如果少爷不管,你想怎么报这个仇?”
柳絮撇开脸,不语。
见状,柳苏源想到什么可能,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他不敢置信的问,“难道你,难道你早就知道泊箫的身世,才把她抱回去的?就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