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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吃。”宴暮夕心里舒坦了后,不忘秀恩爱,又体贴的去伺候她,鲜嫩的羊肉,肥美的鱼,一片片的或在奶白色的汤里滚动,或是在红亮的汤里上下翻飞,画面活色生香。
柳泊箫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情有关,反正食指大动,举着筷子就没放下,七月份的天吃火锅并不多适宜,可那又如何?她吃的鼻尖冒汗,酣畅淋漓。
见状,宴暮夕又是稀罕,又是吃味,稀罕的是她此刻的这般模样,不是说以前的她不好,恬淡沉静、遗世独立也很美、很吸引人,却稍显的冷清和老成,少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飞扬、绚烂,哪怕是使小性子不讲理,或是傻白甜呢,都属于二十岁,她早熟懂事、冷静理智的让人心疼。
他带她去游乐场玩儿,虽然彼此都很开心,感情也更进了一步,但他知道,她还是没有彻底放开,他不着急,毕竟俩人才见到没多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养,他想把本该属于她的烂漫、娇贵都养回来,变回他的可以恣意妄为、随心所欲的小公主,可谁知……
将白这才刚见到她,就做到了。
他哪能不吃味?
可看她吃得这么香,娇娇憨憨的,总算有了几分临家妹妹的模样,他又不忍心跟将白争宠,唯恐破坏了这一幕,但任其发展下去,他又憋屈,最重要还是,他担心自己的地位很快就会被将白超越啊,她不会有了哥就不要男朋友了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提起心来,幽幽的喊了声,“泊箫。”
柳泊箫吃的正酣,本不想理会他,可听着味道不对,这才抬眼看过去问,“怎么了?”
宴暮夕张张嘴,却发现问不出口,让他怎么问,问是我重要还是你哥重要?你喜欢你哥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似乎这样的问题没意义,亲情和爱情怎么能放在一起去比较呢?
他难得的纠结了,这个醋吃得还真是憋屈。
“到底怎么了?”柳泊箫见他不语,神色倒是越来越哀怨,纳闷的又问了一遍。
宴暮夕可怜巴巴的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我还没吃过你做的火锅呢。”
柳泊箫想也不想的道,“我做的没这个好吃。”
“我不信。”
“是真的。”柳泊箫还真没敷衍他,她在紫城时,冬天也熬过火锅汤底,但她做的配料,受外公影响,更注重营养进补,口味上就没那么丰富动人了,但眼前的这锅汤里,定是加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某味佐料,味道才会这么出彩,越喝越上瘾。
“可我就是想吃你做的。”宴暮夕开始‘无理取闹’,来刷存在感,顺便‘验证’一下自己在人家心里到底重不重要,要是面子被驳了,那他就……再接再厉。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柳泊箫给他脸了,“那改天我做给你吃。”
“好!”宴暮夕笑逐颜开,满满的春风得意。
柳泊箫有些不忍直视,视线一不小心就转到了东方将白那儿,他也恰好正在看她,目光忽然相撞,各自怔了下,东方将白先慌张躲开,他不是心虚,他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怕是给暮夕造成困扰了,看把暮夕给刺激的,都开始撒娇争宠了,碍于兄弟颜面才不揭穿他,他总的自觉些,才能不伤了兄弟情……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一声,“你吃过了吗?”
“嗯?”东方将白没反应过来,“什么?”
柳泊箫笑得很温柔,“我是问,你吃过了吗?要是没有,就一起坐过来吃吧。”
按说,东方将白是应该吃过的,厨师一般当值前,都会先把自己喂饱,不然哪有力气干活?可柳泊箫见他把羊腿和鱼都处理完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也许,私心里,她想跟他一起坐着吃顿饭吧。
理智上,东方将白知道自己应该婉拒,也许人家就只是客套话,他如果当真,那弄的彼此多尴尬?也许是逐客令,那他更应该走了,让人家过二人世界才是知趣,可万一她是诚心的呢?
不想做一件事,一个小小的理由就能摧垮所有的意志力,想做一件事,那么千万个理由都会被踩到脚底下,于是,东方将白听到自己说,“好!”
然后,他就脱了手套,真坐过去了,也坐在柳泊箫的旁边,跟宴暮夕面对面。
宴暮夕瞅着他,笑得很意味深长,“哥,你还能吃得下啊?”
东方将白清了下嗓子,“下午吃的不多,这会儿就有点饿了。”
“喔……”宴暮夕拉长了音,“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给我家泊箫面子,才勉为其难坐过来的呢,哥,你以前可没给过我几回面子。”
他以前来吃饭,也曾喊他一起坐下吃,可他就没应过,不止是因为他在当值前就吃饱了,还因为东方家有规矩,不管你是谁,在工作时,那就是东方食府的厨师,就要记住自己的本分,而坐在这里的人也不管是谁,只要进了这个门,就是东方食府的贵客,厨师跟客人坐在一起吃饭,像什么样子?
他了解东方家的规矩,所以被拒绝也不在意,但今天,将白却为了泊箫破例了,且一点犹豫挣扎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胃里的醋泡泡冒的更欢实了。
吃将白的醋,也吃自己女朋友的,怎一个悲催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