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在瑞景城最偏僻的一处,除了偶尔有几个人路过,连声音都很难听到,简直就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走到大门的时候,千澜就彻底傻眼了。
若大的府门,就那么敞开着,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这是闹哪样?
府内有人出来,看到千澜也仅仅的瞥了眼,然后就快速的离开,别说问,就连正眼都没留给她!!!
千澜嘴角抽了又抽,她这这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千澜小姐,帝君,怎么舍得来我府上?”傅轻沅轻佻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千澜回头就看到傅轻沅双手环胸,噙着讥讽的笑站在不远处。
千澜压了压惊,脸上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想问你点事。”
傅轻沅挑眉,语调古怪,“问事?问事你应该找阴阳楼,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想知道如何杀了帝君都可以,来问我?就不怕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消息是假的?”
“……”千澜现在怀疑自己来找傅轻沅是否真的正确。
不过傅轻沅说得也不错,比起找她,阴阳楼更适合。
可是,阴阳楼并不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就算是找到了阴阳楼对外办事的地方,你也不一定能付得起阴阳楼开出的那个代价。
“进来吧!”傅轻沅轻笑一声,绕开他们朝着大门去,阴阳怪气的道:“帝君都不知道的事情,轻沅恐怕知道得也不多,别抱太多的希望。”
傅家府邸奇怪的可不止门外,整个府邸都透着一股怪异。
这里行走的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对傅轻沅行礼问好这类的根本看不到,好像傅轻沅和他们没有区别一般。
而傅轻沅的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些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人,在她眼中就像是死物,和四周的花花草草没有区别。
诡异的一家子…
不知绕了几个走廊,傅轻沅才在一座阁楼处停了下来。
阁楼是个独立的建筑,四周十米都看不到一丁点的建筑。
这阁楼应该是千澜这一路上走来看到最高的一处建筑,足足有五六层之高。
这样的高度,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是很高的建筑了,一般的人家是不会修建这样的阁楼的。
阁楼里面没啥好说的,空荡荡的,也就只有最顶层出现了一些装饰物,但是都很简单。
“随便坐!”傅轻沅随手指了指房间中的几张椅子,脸上的表情让千澜还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
在看那几张椅子…
也不知是多久没人坐过,远远都能看到覆在上面的灰尘。
千澜站在原地坚决不动一下,帝临渊就只能陪着她站着。
然而客人站着,傅轻沅这个主人可没要在招呼的意思,自个拖出一张干净的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一撩衣摆,将腿搁在一边的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说吧,要问什么?”
“魔族。”千澜盯着傅轻沅。
傅轻沅眼中闪过一缕惊讶,白皙的手指摩擦着光洁的下巴,好一会儿才道:“魔族可不在我关心的范围,我不知道。”
你停顿那么久才说不知道,骗鬼呢!!
千澜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脸上没有任何的破绽,非常坚定的开口,“你一定知道。”
虽然她敢确信自己在演戏这方面就算不是影后级别的,那也是离影后不远了。
可是在这个墙头草一般的女人面前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对于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有再好的演技也是无济于事。
“是啊,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傅轻沅这次丝毫不停顿,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千澜脸色一黑,你看,你看!!!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知道!
“你要如何才能告诉我?”千澜压下心底的怒气,不断的安慰自己。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么。”傅轻沅翻身坐好,微微仰头对上千澜的视线,“魔族的秘事那么多,那当然不会是一个价。”
千澜沉吟了片刻,冷着声道:“我要知道如何找到绚胤。”
本来她想直接问云玄溪和云宁沁个的,但是又觉得不妥。
这个女人敌我不明,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她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她知道的和她嘴里说出去的那可是两个意思。
“绚胤啊!”傅轻沅拖长了音,眸子转动了几下,透出几分好奇,“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人,你找他做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我就不能问问吗?”
“不能。”千澜如此强硬的态度让傅轻沅脸色变了变。
她从椅子上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的抬头,嘴角蔓延起嘲讽的笑,“我不想告诉你了。”
“……”
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回答这个问题,或则看着这个东西粉身碎骨。”帝临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佩。
玉佩是龙凤呈祥的样式,材料也不是特别珍贵,但是那颜色却是难得见。
是碧蓝色。
不过也就是好看点,对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小的,只有一些爱美的才会看上这样的玉佩。
可是傅轻沅看到那枚玉佩却像是丢了魂一般,目光直直的盯着帝临渊手心了的玉佩。
嘴角的嘲讽逐渐消褪,变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永远盛着嘲讽的眼眸也好似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到她眼底真实的情绪。
“你在威胁我?”傅轻沅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千澜奇怪的在两人间看了看,那枚玉佩对傅轻沅来说很重要?
“不敢,我只是提醒你。”帝临渊眉眼含笑,和这场面显得格格不入。
“哼,你当真以为我傅轻沅拿不回来?”傅轻沅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眼中的迷蒙已经散去,只余下数不尽的嘲讽和不屑。
帝临渊手指一合,挡住了玉佩,清浅的声音在房间中流转,“你想拿自然能拿回去,可是你想要吗?”
傅轻沅后退了一步,跌回了椅子上,那一瞬间的狼狈怎么也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