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将千澜他们带到藏书阁,亲自送他们到了底层,可是这次千澜没看到龙澈。
就好像那看到的龙澈是虚幻的一般,没有十三层,没有青石。
十二层下面是一片虚无,黑压压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阵法就在下面,跳下去你们就能见到,毁掉阵法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找到阵眼,滴上姑娘的一滴鲜血即可。”国师只留下这句话,眨眼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四周还徘徊着他的声音,证明他真的存在过,不是她的幻觉。
“帝临渊,我心里有些发慌。”千澜站在阶梯上,拽着帝临渊的袖子,神色纠结的道。
“别怕,我在。”帝临渊双手环过千澜的腰肢,从后面搂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酥酥麻麻,“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我之前在这里见过龙澈…可是当时他莫名其妙的没了,现在也没看到…”
龙澈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她也能确定,她看到的不是幻觉。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没有了?
帝临渊下巴搁在千澜肩头,蓝眸看向那片虚空,“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千澜心跳比平时要快上许多,心烦意乱的厉害,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跳下去。
四周的黑暗包裹着千澜,寂静得可怕,连他们下坠的风声都没有,唯有身后帝临渊的温度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这里怎么这么深?”他们下坠的时间得有半刻钟了,可是一点到头的异像都没有。
“这里是另外一个空间,看来当时他们中间也有能操纵空间的人,开辟了另外一个空间作为阵法的试验点。”帝临渊轻声的给千澜解释。
“既然能开辟空间,为什么不能出去?”
“娘子,你忘了,这个空间是有禁制的,虽然能在空间中开辟空间,却不能利用空间之力出去。当初神族或许就是想到这一点专门设了针对空间之力的禁制。”
“…”千澜有些无语的瞪圆了眼,怎么把这茬忘了。
神族也是吃饱了没事干,竟然将整个大陆都封闭了起来,一个好好的大陆搞成这样。
又下坠了一会儿,他们才看到一丝光线。
接近才发现那是一个台子,上面白雾缭绕,灵气充沛,遮挡了一些视线。
落在上面千澜才看清这台子很大,而且整个台子都是黑色,那种纯黑色,光线打在上面都能发光的那种。
“这是什么材料的?”千澜蹲下身子摸了一把,不但看上去光滑,就连摸上去也是光滑如镜面。
帝临渊用脚尖点了点,微微摇头,“没见过,这里面也没蕴含灵力,可能是这个大陆上的特产吧!”
特产…
普通的石头就说普通的石头呗!
这些黑色的台子一直蔓延至远处,四周都有白雾,根本看不到远处,不知道有多大。
千澜转头,眸子贼亮的盯着帝临渊。
她对阵法不感冒啊!!
帝临渊无奈的笑笑,将千澜拉到自己身边,“别乱动,跟紧我。”
千澜拽着帝临渊的袖子,嗯嗯的点头,那小模样直接将帝临渊逗乐了。
见帝临渊转过头,千澜立刻就懊恼的直想扇自己,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没骨气了!
帝临渊走走停停,千澜出奇温顺的跟在帝临渊后面。
脚下光滑的台子随着帝临渊走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有些不平稳了,开始出现坑坑洼洼的凹痕,相是被人凿出来的一般。
雾气也越来越浓,千澜只能看到帝临渊模糊的轮廓。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千澜只好抓紧了帝临渊。
“帝临渊,你觉不觉得四周越来越冷了。”那些白雾好似凝成了冰雾一般飘散在四周。
“…”
“帝临渊?”
四周寂静无声,千澜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帝临渊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回应她。
那…
她抓着的这个人是谁?
千澜猛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刚才还有个轮廓的影子立刻隐藏在白雾中,没了踪影。
千澜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除了寂静就只有她放到极弱的呼吸声,以及不规则的心跳声。
这些白雾让千澜想起了绝杀阵,可是绝杀阵的雾气是黑色的,也不似这些雾气充满了灵气。
“绿旖?”千澜在心底叫唤了几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就连梵灭都联系不上了,她伸手将梵灭从衣袖里拿出来,使劲摸了摸,这货睡得死死的。
上次的受的伤还没好?
又将梵灭塞了回去,这地方肯定和阵法有关,她不会破阵,只能凭着感觉走。
只希望帝临渊赶紧回来找她。
用灵力将自己裹了几层,千澜才大着胆子往前走。
眼睛在这样的幻境中几乎是没用了,她索性闭着眼睛用灵识查探四周,灵识果然比眼睛要清明一些,能看到一米范围。
“唰——”
一道黑影倏的从千澜面前闪过,她当即顿住脚步,用灵识扫荡了一遍四周。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别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出来!”千澜沉声开口,尼玛还有什么比敌人在暗处的可怕吗?
声音远远传开…
“唰——”
千澜后背骤然一凉,紧闭的眸子刷的一下挣开,手中一瞬间多出一把长剑,横扫向身后。
带着红色灵力的长剑在白雾中忽闪忽现,千澜能感觉到长剑什么都没砍到。
那黑影又消失了!
我靠!
这玩意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无法和他交手。
千澜在原地转了几圈,那黑影都没在出现,她只能拎着剑,小心的往前走。
说是往前,其实千澜根本就不知道是走的哪个方向,这里四面八方都一样,往哪边走都是前面。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眼前的雾气忽然稀薄了起来,远处隐约有黑色的东西矗立着。
她加快了步子,四周的雾气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而随着距离的缩短,千澜看清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扇门,一扇高耸入云大得离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