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大树上,他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已经开始撕裂开了,鲜血从伤口不断的渗出了,黑子疼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他连忙调整着自己的内息,体内的真气像是刚刚破冰了的河水由刚开始的滞泄变的缓慢流动起来。
渐渐地体内的真气由仿佛丝线一般的粗细变成了一股细流,黑子当下心中一喜,连忙屏气凝神专心致志的调动真气流转。
黑暗的丛林中,枯枝败叶覆盖着的泥土中有一股真气在流动,秦枫将灵气从脚底通过泥土,传入了黑子的身体,因为怕黑子发觉,他将灵气运用的异常的小心。
一旁的洛克发现了异常,他不顾身上的疲惫,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急忙向着黑子攻去。
黑子停止了调息内力,连忙向旁边一躲,砰的一声,洛克的匕首刺进了树干中。
因为用力过猛匕首插进树干直至剩下外边金黄色的刀柄。
洛克奋力一拔,因为匕首刺入太深的缘故,这一拔匕首纹丝不动,仿佛天生就和树干长在一起一般。
黑子趁此机会,纵身一跃,手中的寒铁匕首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的袭向了洛克。
正在拔匕首的洛克,突然,感到一道寒光闪过,久经沙场的他,本能的弃了匕首向后跳去,匕首在他的身后一捋,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口子赫然出现在后背。
洛克疼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惊讶的望着黑子,这样犀利的刀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这段时间又学习了新的刀法。
洛克一脸肃穆拧眉望着黑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上下打量着黑子说道:“你这刀法从哪里学来的?”
刚才出刀之际,黑子突然想起了曾经秦枫教他的庖丁解牛原本攻出了一半的刀法,在空中突然变了招式,原本,早就摸清黑子刀法的洛克,没有想到黑子的刀法突然一变,他原本向后撤的身子,就像是自己主动送上刀口一般,接下来他的心中大悍,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后背,如果,不是他的近战经验丰富的话,此刻,他早就被一刀砍为两半了。
黑子一击即中,让他的信心大增,他一改先前的颓废,两只眼睛闪烁着精光,望着洛克,心中多年挤压的愤懑仿佛在此刻的到了释放,团长和以前队员的音容相貌一一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们的大仇今天终于由他来报了。
当下,黑子又使出了一招庖丁解牛中的刀劈大排,这招主要是将牛的脊梁骨和肉身分开,刀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其中暗含着精妙的手法。
猛然间一刀砍下,洛克初始不以为意,他挥刀去迎,结果,黑子手中的匕首中途变招,洛克猝不及防,大腿被狠狠的剌了一刀,鲜血如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
洛克疼的紧锁着眉头,用手捂着伤口,鲜血从手指的缝隙中涓涓的流了出来。
他发现用以前的刀法来揣度黑子的刀法,绝无取胜的道理,他假装俯下身子,将手悄悄的伸进了长筒靴中,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随即,假装可怜兮兮的说道:“黑子,念在咱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就绕我一命吧!”
黑子愤怒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着嘴唇压制着心中的痛苦,声嘶力竭的嘶吼道:“饶你一命,当初你可曾想过饶过团长,你的命都是团长拼死从死人堆中捡回来的,你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不足惜。”
洛克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湿漉漉的泥土立马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巴掌一般大小的坑,他一脸沉重无比的声泪俱下说道:“黑子,我狼心狗肺,你就把我当做屁一样放了吧!”
往日像是电影一般的一幕幕的在黑子的眼前浮现,他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秦枫知道,黑子的心里防线在一点点的被洛克蚕食。
秦枫叹息了一声,心中腹议着,看来黑子还是顾念太多,当断不断,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
黑子仰头望着苍穹,心中的悲痛交织在一起,他对洛克的抵挡已经完全的松懈下来了,洛克瞅准了机会,眼中一抹厉色闪过,秦枫暗道不好,只见,洛克从长筒鞋中掏出了一把只有手掌大小的迷弥手枪,他对着黑子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刺耳的枪声,黑暗中闪过一道光芒,子弹从抢口射出,接着黑子的身子一晃,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黑子的肩膀上。
秦枫连忙纵身上前,一脚踢落了洛克手中的手枪,他愤怒的想要一脚将洛克踢死,可是,他又忍住了,他扭头望着黑子说道:“黑子,有些人不用给他讲道义的,你们胡恩团长就是太仁慈了,像这样的人当初就应该杀了,要不然,也不会造成全团覆灭的残局。”
本来就已经身负重伤的黑子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一踉跄差点摔倒,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的站立着望着秦枫愧疚的说道:“秦大哥我知道了。”
“现在,你的仇人就在眼前,是杀是刮你自己看着办吧!”秦枫瞥了一眼爬在地上像狗一样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黑子的洛克,冷漠的说道。
像这样背信弃义的人,秦枫从来不会同情,在这个世道,太多的背叛,欺诈,会要人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秦枫对待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不要啊!黑子,不要!”洛克从黑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绝望的神色,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着,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刺啦!一声,黑子不再对洛克有任何的感情,如果有的话,那么只有仇恨,匕首像是毒舌一般的从洛克的身上游走了一圈,一声凄楚的惨叫声传遍了丛林,仿佛夜枭一般的怪叫声,惊的林间休息的鸟儿扑簌簌的飞走了。
片刻,洛克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浑身酥软的塌在了地上,他的皮肉松弛两只眼睛向外翻着,像是死鱼眼一般,毫无生气,全身像是针扎一般的涌遍了,他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骨骼已经节节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