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掌中雷鸣的知源者指的是那个传说中的——雷王”听其所言,赛丽卡神情一滞,回过神来后赶忙追问出声。
“那你觉得还会是谁”男子把玩着匕首,侧目瞪了赛丽卡一眼,随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面露纠结之色的伊莱娜身上,嘴角形成了一道微不可觉的弧度。
“看得出来,就算是强势如你,也当明白自己同真正的王级之间的差距。”
“他说的对。”伊莱娜稳住了颤巍的身形,扭过头去冲着身旁的赛丽卡以及身后的一行人勉为其难地挤出了一抹笑意。
“如今的我已不再是往日的伊莱娜,没有加护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正面击败一位真正的王级。”说着,伊莱娜沉着面略感苦恼地摇了摇头。
“就算伊莱娜一个人做不到,那再加上我们呢”看着伊莱娜突然就消沉下来的样子,米亚斯表示不理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作为代表站了出来。
“依旧不存在胜算。”一旁沉默许久的巴龙一出声便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我曾与盖里乌斯有过接触,那时候仅仅只是为接下他的一招就消耗掉了将近九成的精力,而那还是建立在对方轻视大意的情况下。即使如今的我实力已同过往相去甚远,但在我看来再度面对盖里乌斯,恐怕也难在他手中撑下十个回合。更何况,在所有王级之中——剑王盖里乌斯还是最不善个人战的那位!”
“什么……居然……!!!”巴龙的一番话,令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之中近乎所有人都与巴龙交过手,结局无一胜出,全都落败于对方那看不到破绽的极致碾压式进攻节奏中。
如今在他们看来,别说是伊莱娜,就算是巴龙都算得上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而就是这样的两位强者,都不认为眼下的战力能够在真正的王级手中取胜,那么前方将面临的困境,恐怕真的会将他们引入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局。
“嘁”见罢,男子即是一咂嘴,而后冲着下方的几人嘲笑道:“既然你们也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也就不必我多费口舌了,知难而退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我质疑!”
恰在这时,人群中响起格格不入的一声叫唤,夺过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质疑!眼下的推论不过只是建立在你的一面之词上,说实话我可不信任一个见面就尝试对我们放冷箭的家伙,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将我们拦截在这里仅仅只是想要掩藏你们在门后所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真相罢了!”
阿托莉丝向前迈出一步,伸出手指着那名男子鼻子的这一反常行为,难得的令巴龙也感到了一丝诧异,不过只是短暂的片刻他便理解其中真意。
与阿托莉丝视线交错,巴龙也表现出悟会的样子,跟着提出了质疑。
“你们——!”
看着余下的几人在劝说下,心思也产生了动摇,把弓的猫妖女子渐渐皱起了眉头,颤抖的手竟在情绪的推动下将满弦的弓对准了发出质疑的二位。
“够了!”打破这一僵局的是男子的一声怒吼。
他将紧握匕首的拳头猛砸在了那石质的窗台上,那被刀身划破的手心溢出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落。
而那名男子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在屏住了心中的怒意后,面不改色地冲几人露出了“和善”的笑。
“既然你们对此存在疑虑,那不妨亲自去探上一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回头在里面丢了贱命,可别怪我在此之前没警告你们。”
男子说着,站起身来让出了一条螺旋向上的通路,而后抬起手任凭沾满血液的匕首跌落在地。
“我从没想过去当一个恶人,现今恭候在此,只是奉劝后来者不要自寻死路,当然执意往前的我也不会过多阻拦。我会一直在这里,见证聪明人的知难而退,以及你们这些愚蠢者的慷慨赴死。”
“那还真是谢谢了。”阿托莉丝面无表情地说着,随后上前去,牵过伊莱娜的手先一步从男子身侧走过。
那家伙的确没有作出阻拦,并且还拦下了身旁跃跃欲试的猫妖。男子就这样注视着,一行人从他的身边走过,一路往上推开了顶层的那扇门扉。
螺旋的阶梯并未能阻碍众人的脚步,用不了多少时间阿托莉丝便率先赶到了通往下一片区域的门扉前,当下也顾不上身后还未缓过神来的伊莱娜,便是推开门闯了进去。
“噼啪——”场景才更易,不待阿托莉丝看清眼前的景色,便听到远天奏响震天动地的雷鸣。
“说真的,你们当真认为那家伙在说假话”一路奔走赶上了两人的脚步,魔法师喘了几口气,而后拉低了帽沿抬起头来看着阿托莉丝表现得一脸疑惑。
“并不,那家伙说的是实话。”这时候紧随其后赶到的巴龙接过了魔法师的话,望着错愣的众人替阿托莉丝辩解道。
“不论是伊莱娜多年得来的慧眼,还是享有这副精灵之躯的我的判断,对方若非天生的演艺师,想要撒出能够欺瞒我俩的谎言可谓天方夜谭。”
“诶那怎么……”
“不管前面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毒虫猛兽恶龙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知道连对手的一面都没能撞见就轻言放弃,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冒险者该有的作风。”对此,阿托莉丝回答道。
看着阿托莉丝摆着自己的身体两手叉腰的可笑模样,巴龙则是欣慰一笑。看得出来这家伙已经渐渐代入了自己的角色,作为一个从容的冒险者,而不是一以贯之的以骑士的准则来推断某一件事。
或许阿托莉丝并不知道,能够得到如此结果,说明她的这份意识已然在潜移默化之中作出了改变,这样也恰恰说明二分意识的修行逐渐趋于好的方向,这正是巴龙所想看到的。
“我和阿托莉丝势必将朝着天域霞廊的更高层挺近,并不是所谓修行,更不是什么理想抱负,仅仅只是为此目的,一步步践行到底而已。”
“所以。”阿托莉丝歪了歪脑袋:“我们才不应该止步于此,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