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星瞳变成本体靠在了苏铭怀里,苏铭看着星瞳,差点就哭出来了。
“唉,星瞳,还是你对我好,呜呜呜…以后咱俩就得相依为命了,他们都欺负我…”
只是星瞳的一句话,让苏铭心态都炸了:“主人,我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你的不对。”
“???什么意思??”苏铭满脸问号。
“你没有将感情问题搞清楚,这事自然是你的不对,而你刚才的问题,更是伤到了清瑶。”
苏铭闻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抱着星瞳坐到了床边。
“星瞳,当命运的齿轮咬合时发出异响,那些偏离预定轨迹的刻痕并非出自我手。
此刻我要握住时光的舵轮,让这艘即将撞向暗礁的航船,在暴风雨中划出逆流的弧线。
你可见过深秋的银杏?每片转金的叶子坠落前都要燃烧最后的光华。
正如改变既定轨迹的代价,是蝴蝶振翅会掀起的风暴,是枯叶坠落能撼动的山峦。
每个转折都刻着因果的铭文,而我们注定要用掌纹里的血珠,去拓印新的命理轨迹。
有些事情,刚开始就错了,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纠错。”
“如果无法改变呢?”
“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这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对此无动于衷,明白了吗?”
星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苏铭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对于现在的你还是过于深奥了,或许等你突破武皇之后,就能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了。”
星瞳抬起小脑袋看着苏铭继续说道:“可是主人,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只是让苏铭没想到的是,作为自己最宝贝的灵宠,她居然想让自己去死。
“主人你究竟更喜欢玉真姐姐还是月婵姐姐?”
苏铭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将星瞳扔了出来,然后很大力的把门关上了。
“以后别叫我主人,我不认识你…”
当着这两位的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星瞳完全是没想让苏铭活着。
——
苏铭正在房间里琢磨该怎么面对这两位的时候,门直接被人给炸了,苏铭刚想骂娘,张玉真走了进来。
“你他,哎,是你啊,怎么了?”
张玉真眉毛一翘开口问道:“你躲屋子里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吗?知道你现在该干些什么了吗?”
苏铭喉咙滚动,脑袋飞速运转,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干点啥,反正总不能是跟她上床。
苏铭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开口:“我不到啊…”
“天都快黑了,你不出去做饭,你打算在屋里待多久?”
“做饭就做饭,你直说就行了,炸我门干什么?”
“你管我?”
——
廊下的日影向西斜了三分,灶台上腾起的炊烟在苏铭眼前织成薄纱。
他握着竹柄铁勺的手背溅上几点热油,青铜釜中翻滚的栗米粥正泛起蟹眼泡,蒸腾的水雾将他鬓角的汗珠凝成细小的珍珠。
檐角悬着的风铎被穿堂风惊动时,正厅传来玉箸碰触青瓷碗的脆响。
冷月婵的银红撒花裙裾拂过门槛,张玉真腰间环佩随着斟酒的动作叮咚作响。
李毅母亲絮絮说着曾经的旧事,陈清瑶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桌沿,星瞳用象牙簪尾拨弄着盘中最后一块蜜汁火方。
所有人的笑语都浸在琥珀色的黄昏里,像滚在荷叶上的水银珠,没有一粒肯滚向灶间。
苏铭将新蒸的芙蓉糕码进缠枝莲纹碟时,蒸笼掀起的白雾漫过他低垂的睫毛。
他听见自己的影子蜷缩在柴堆旁,与那些剥落的桂树皮一同被暮色腌渍。
当最后一道火腿鲜笋汤的香气漫过雕花槅扇,正厅的烛火恰好爆开一朵灯花。
那些明灭的光斑跃上每个人的锦缎衣襟,却独独绕过了他沾着灶灰的粗布袖口。
灶膛里噼啪炸开的火星溅上苏铭的衣摆,他攥着菜刀剁冬笋的力道震得砧板哐哐作响。
笋片在刃下绽成玉屑,刀刃却忽然停在半空——正厅里冷月婵那句:“苏铭的汤头倒是比剑法更凌厉。”
裹着笑声撞进耳膜,案板上的冬笋断面正缓缓沁出冰凉的汁液,像极了他后槽牙咬出的血沫。
青铜釜里沸腾的笋汤腾起白汽,苏铭舀汤的陶勺在砂锅边沿磕出裂痕。
滚烫的汤汁滑过喉管时,他尝到瓦松混着铁锈的涩——那原是吊汤时沾在指尖的灶灰。
蒸笼里新启的八宝饭正飘出桂花蜜香,而他的影子被夕阳钉在灰砖地上,随着翻炒的节奏碎成抽搐的斑点。
“叮”的一声,冷月婵的冰箸敲在定窑冰纹盘上,正厅骤然爆发的喝彩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苏铭将焦糖色糖醋汁淋上松鼠鳜鱼的瞬间,油锅里突然迸溅的滚油烫红他的手背。
他抓起粗陶碗仰头灌下凉透的茶渣,喉结滚动时吞咽的分明是苏铭无声的眼泪。
苏铭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受不了了。”
一道冰刺径直出现,冷月婵转头看向苏铭:“你想干什么?”
苏铭见状嘿嘿一笑:“我开个玩笑嘛,你们吃好喝好,不用管我…”
张玉真则是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菜上来之前,你基本上都偷吃完了。
别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刚才让你别做那么多,过来吃饭,你非得瞎嘚瑟说要展示厨艺,现在又作妖!”
“错了错了…”说完之后苏铭又老老实实回去做饭去了。
看着苏铭这副样子,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散去,就剩下苏铭一个人。
檐角挑着的半轮孤月突然淌下银汞,苏铭手中豁口的陶酒壶映出涟漪状光斑。
他屈指弹去壶口沾着的糖醋汁,残酒顺着壶身裂纹游走,在青瓦上洇出个歪斜的“囚”字。
正厅传来的行酒令忽远忽近,像隔着重峦叠嶂的松涛声。
“当年剑挑明月楼的月色...”他摩挲着壶底干涸的酒渍低笑,指尖真气流转处,偷藏的梅子酿突然凝成冰晶。
酒液坠地时叮咚作响,竟与《广陵散》同调,墙头跃过的夜猫踩碎桂影,他的影子被月光劈成三瓣。
一瓣抱着空酒坛蜷在灶台,一瓣提着不存在的剑指向北斗,最后一瓣正伸手去够天穹缺月。
张玉真的胭脂香混着酒气漫过回廊时,苏铭突然将酒壶倒扣在额间。
琥珀色的月光穿过壶身蜂窝状的陶土孔隙,在他眉心烙下点点光斑,檐下惊起的孤雁掠过月轮,他对着虚空举壶的手突然颤抖。
壶中残存的半滴酒正悬在壶口,将圆未圆的模样,像极了被咬掉半边的月饼。
檐角的滴露凝成冰珠坠落时,张玉真腰间松脱的鎏金蹀躞带正巧勾住苏铭的竹纹玉佩。
她发间斜插的孔雀衔珠步摇在月下轻颤,尾羽扫过苏铭喉结时激得他护体道莲荡开涟漪。
二十载清修的道宗罡气,此刻竟与玉真袖中跌出的合欢铃共鸣出梵音。
“你道心...乱了。”玉真指尖点在苏铭眉心朱砂处,丹蔻染就的指甲盖住那点守宫砂。
“不是我道心乱了,而是你醉了!”
张玉真没有回答,衣襟间蒸腾的醉仙酿气息混着紫述香,在苏铭道袍上洇出芍药状的暗纹。
当窗外惊起的夜枭掠过梅枝,玉真发间垂落的青丝已缠上他腰间太极扣,像极了锁妖塔里千年藤精的寄生术。
苏铭袖中缩小的葬天剑在鞘中嗡鸣,剑柄镶嵌的玄冰玉却蒙上水雾。
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落时,正巧撞碎了他掐到一半的清心诀。
寅时的月光突然泛起青鳞纹,张玉真枕畔的合欢铃无风自动。
她发间缠绕的牵机蛊丝在苏铭锁骨处游走,每道银纹都映着窗外渐盛的朝霞。
苏铭丹田处沉寂许久的灵气突然有了动静,那团氤氲紫气正顺着任脉游走,与玉真膻中穴浮起的朱砂印结成阴阳鱼。
月光透过茜纱窗将两人的影子绞成麻线,床头的冰裂纹釉梅瓶突然绽开新纹。
那原是昨夜玉真用来温养丹药的器皿,此刻瓶身朱砂符咒正随喘息明灭。
当第一缕晨光刺穿云层时,苏铭内衬的鸿蒙道莲图正覆在玉真雪青诃子裙上。
她颈间浮起的守宫砂化作蝶形光斑,与苏铭腕间的情劫线纠缠成结。
散落床尾的《太上感应篇》被风掀开第三百六十页,正露出“阴阳冲和,方证大道”的朱批。
而昨夜打翻的合欢酒正沿着砖缝蜿蜒,凝成个歪斜的太极双鱼图。
窗外的辛夷花苞在刹那间绽放,花蕊间迸发的灵气形成微型漩涡。
苏铭颈后那道诛邪剑印泛起红光,与玉真脚踝处妖血图腾形成虹桥。
《太上感应篇》第三百六十页的朱批“阴阳冲和,方证大道”八字正化作金粉飘散,在两人纠缠的衣带间凝成崭新的偈语。
晨露坠地的瞬间,玉真袖中突然飞出十二道金符。那些绘制着合欢宗秘纹的符纸绕着床榻旋转,最终在苏铭背脊处烙下凤凰衔尾的图腾。
当膳房传来冷月婵烹煮醒酒汤的响动,玉真发梢凝结的夜露正顺着苏铭脊柱滑落,在锦褥上绘出半阙《洞玄子》。
晨光在窗棂的冰裂纹间碎成琉璃渣,苏铭道袍衣带扣着的太极阴阳鱼正在地砖上投下双影。
张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到肘间,金属冷意惊得她手背绒毛立起。
那原是昨夜被苏铭本命剑气削断的第三根琴弦幻化的护体法器。
檐角铜铃突然被逆风卷住舌锤,满室寂静中只剩冰裂纹梅瓶渗出的灵液滴答声。
苏铭盯着自己道袍下摆的鹤纹刺绣,发现左翅金线不知何时勾住了玉真裙角的并蒂莲纹。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指尖相触时激起的真气涟漪震碎了案头半截残烛,蜡油在青砖上凝成纠缠的阴阳鱼。
玉真颈间守宫砂化成的赤蝶突然振翅,鳞粉落在苏铭昨夜被咬破的唇上。
他下意识舔唇的动作惊动了枕畔的《太上感应篇》,书页哗啦啦翻到“太上忘情”章,却沾着玉真发间滑落的合欢花汁,将“忘”字洇成了“妄”字。
窗外辛夷树突然抖落满身朝露,惊得玉真袖中本命蛊虫吐出情丝。
那些银丝在晨光中织成半透明幔帐,映出两人重叠又迅速分开的影子。
苏铭的沧溟剑在鞘中发出龙吟,剑柄玄冰玉却凝满水珠——恰似他额角将落未落的汗。
膳房突然传来冷月婵拍打蒸笼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欲语。
玉真发间孔雀步摇的尾羽扫过苏铭喉结,他腰间太极扣缠着的牵机蛊丝又勾住她裙带流苏。
当晨风第三次掀起《太上感应篇》的书页,文字已经变成朱笔新批的“阴阳相顾两无言。”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只是当苏铭目光看向冷月婵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好意思。
张玉真更是娇羞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更是不敢看向冷月婵。
最后还是苏铭率先打破宁静,走进厨房将冷月婵推了出去。
“这里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紧接着没等冷月婵回话,直接将小屋设下禁制。
冷月婵见状笑了笑,随即走到了张玉真身旁。
“感觉咋样?”
“什么?”
冷月婵小声道:“就是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张玉真俏脸一红,拍了冷月婵一巴掌,冷月婵也不生气继续追问:“说啊,他设下禁制,就是知道我们会聊天,又没人会偷听,你怕什么?”
“刚开始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喝多了,我让他慢点也不理我,就一个劲地使劲。
后来又弄了两次,他就冷静下来了,按照《太上感应篇》上的指示,我们又双修了一会。”
张玉真说完之后,脑袋顿时清醒不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之前发生的有些不太现实。
紧接着张玉真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将目光转向冷月婵然后开口问道:“冷月婵,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