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年,天津港。
李长风站在城楼上,手中攥着染血的战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雨水顺着他的铁甲流淌,混着未干的血迹,在脚下汇成暗红色的水洼。
驿馆一战,李忠战死,最后时刻,重伤的赵铁鹰推开沈初盈自爆殉节,沈初盈被震晕活埋,二十名亲兵全军覆没。
而刘泽清,还活着。
“传令。”李长风的声音低沉如雷,却让身旁的将领浑身发寒。
“天津李家军,全军集结。”
“目标——山东。”
“凡遇刘泽清部,杀。”
“不留俘虏,不留活口。”
“山东,从今日起,姓李。”
三日后,济南城外。
刘泽清站在城头,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缓缓逼近的黑潮,脸色惨白。
那根本不是军队——那是复仇的怒涛。
李家军的铁骑如乌云压境,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最前排的骑兵手持燧发火铳,后排则是步兵的刺刀如林,再往后,是推着火炮的炮兵队,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济南城墙。
“放箭!放箭!”刘泽清嘶吼着。
城上明军弓手慌乱拉弓,箭雨稀稀拉拉地落下,却在李家军的铁甲上弹开,连半点迟滞都做不到。
“开炮。”李长风冷冷道。
“轰——!”
数十门火炮齐鸣,济南城墙在爆炸中崩塌,碎石飞溅,守军惨叫着从缺口坠落。
“杀进去。”李长风拔出长刀,刀锋在雨中泛着寒光。
“一个不留。”
济南城内,巷战。
刘泽清的士兵溃不成军,他们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却只换来冰冷的刀锋。
“侯爷有令——”李家军的传令兵纵马高呼。
“不留活口!”
火铳齐射,长矛突刺,街道上血流成河。刘泽清带着亲兵疯狂逃窜,却被李家军的骑兵死死咬住。
“李长风!你敢造反?!”刘泽清回头怒吼。
李长风冷笑,抬手一枪。
“砰!”
刘泽清的膝盖炸开血花,他惨叫着栽倒在地。
“拖过来。”
两名李家军士兵架着刘泽清,将他扔在李长风马前。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李长风冷冰冰的问。
“是……洪承畴这个狗贼!李……李侯爷……饶命……”刘泽清颤抖着哀求。
李长风俯视着他,眼神如冰。
“你杀我的人。”
“你动我的女人。”
“现在,你跟我求饶?”
他缓缓举起长刀。
“晚了!”
刀光落下,刘泽清的人头滚出数丈,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又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
五日后,山东全境平定。
明军残部或降或逃,山东各州县纷纷易帜,挂上了李家的日月旗。
李长风站在济南府衙前,望着跪满一地的山东士绅,冷冷开口:
“从今日起,山东自治。”
“凡有违逆者——”
“杀!”
紫禁城,乾清宫。
崇祯帝看着山东急报,手指颤抖。
“李长风……反了?”
洪承畴跪在一旁,冷汗浸透官袍。
“陛下,臣……臣……”
崇祯猛地将奏折摔在他脸上。
“废物!”
“调兵!调天下兵马!”
“朕要李长风——死!”
崇祯十年,北京城外。
李家军的铁骑如黑潮般席卷京畿,明军防线一触即溃。李长风骑在战马上,冷冷望着远处高耸的北京城墙,眼中杀意凛然。
“传令。”他声音低沉,却让身旁的将领浑身紧绷。
“封锁九门。”
“凡有明军出城,杀。”
“我要让崇祯——亲自把洪承畴交出来。”
紫禁城,乾清宫。
崇祯帝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李长风!他怎敢?!”
殿内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言。洪承畴跪伏在地,额头紧贴金砖,冷汗浸透了朝服。
“陛下……臣、臣冤枉啊……”
“冤枉?”崇祯怒极反笑,“那你告诉朕,为何李长风指名道姓要你的脑袋?!”
洪承畴浑身发抖,正欲辩解,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惊呼。
“天……天上有东西!”
午门上空。
三艘巨大的李家军气艇缓缓降低高度,气囊上的日月旗猎猎作响。守城明军慌乱射箭,箭矢却纷纷从涂了防火油布的艇身弹开。
“放绳!”气艇上的李家军近卫队长冷声下令。
数十条绳索垂下,全副武装的近卫军顺着绳索滑降,落地瞬间便列成战阵。燧发火铳齐射,午门侍卫如割麦般倒下。
“保护皇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拔刀怒吼。
但已经晚了。
李家军近卫如狼群般冲入宫中,火铳轰鸣,长刀染血。他们目标明确——直取乾清宫!
乾清宫内。
“报——!叛军杀进来了!”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
崇祯脸色煞白,猛地站起:“御林军呢?!京营呢?!”
“全……全被李家军堵在城外了……”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
十名李家军近卫持铳闯入,黑洞洞的铳口直指殿中众人。为首的队长单膝跪地,声音冰冷:
“奉侯爷令,提拿谋害我部将士的元凶——洪承畴。”
殿内死寂。
洪承畴瘫软在地,裤裆已湿了一片。他爬向崇祯脚边,哭嚎道:“陛下!陛下救臣啊!”
崇祯浑身发抖,却不敢动弹——一支燧发短铳正顶在他的后心。持铳的李家军士兵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皇上,我们不是造反,只要捉拿洪承畴一人,您最好别动。”
队长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洪承畴的发髻,拖死狗般向外拽去。
“李长风!你大逆不道!!”崇祯终于崩溃嘶吼。
队长回头,咧嘴一笑:
“陛下,侯爷让我带句话。”
“再敢动他的人——”
“下次进宫的,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一个时辰后,德胜门外。
洪承畴被铁链锁着,跪在李长风马前。
“侯爷!侯爷饶命啊!”他疯狂磕头,额前血肉模糊,“下官愿献出全部家产!愿为侯爷做牛做马!”
李长风俯视着他,眼神如看蝼蚁。
“你蛊惑刘泽清,害死李忠。”
“你逼得沈初盈自爆殉节。”
“现在,你跟我求饶?”
他缓缓拔出佩刀。
“洪大人。”
“你知道什么叫凌迟吗?”
洪承畴的惨叫响彻旷野。
翌日,九门重开。
李家军撤围,却留下德胜门上悬挂的一物——
洪承畴的头颅。
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心脏。
只是,李长风不知道。洪承畴老奸巨猾,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他所杀的,只不过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