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通心中暗骂:陆晨小贼,你就直接指名道姓说是我鲜于通,岂不痛快?
人群顿时哗然。
“无情无义!”
“禽兽不如!”
“枉为人!”
唾骂之声,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涌向鲜于通。
鲜于通兀自嘴硬,色厉内荏地喝道:“一派胡言!血口喷人!陆晨,你休想用这些无稽之谈,来污蔑我鲜于通!”
他强作镇定,因为此事已经过去多年,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他打定主意,要来个死不认账!
还可以给陆晨扣上一顶“造谣诽谤”的帽子!
鲜于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陆晨,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今日,我鲜于通就要替天行道,揭穿你这魔教妖人的真面目!”说完,鲜于通猛地一挥手,就要指挥华山弟子动手。
陆晨撇撇嘴,道:“你看,他急了,他急了。我可没提他的名字啊。”
鲜于通怒道:“巧言令色,你都差点指到我鼻子上了,还说没提?”
陆晨不屑一笑:“少年人是谁,我自是不便说,但是,我那朋友今天可就在现场。”
陆晨提高了声音,“胡青牛,请现身吧!”
人群中让开一条路,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正是蝶谷医仙,胡青牛。
陆晨手指胡青牛,对着众人说道:“这位就是我那亦师亦友之人,蝶谷医仙,胡青牛,又名见死不救。”
“至于这‘见死不救’的名头嘛,就全是因为当年被救之人恩将仇报导致的!”
人群再次哗然。
“原来他就是胡青牛啊,号称蝶谷医仙,却多行见死不救之事。”
陆晨继续说道:“胡青牛见死不救,多少重病垂死之人,因得不到他的救治而身死。医者父母心,这胡青牛,是不是也是无德之人?”
胡青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心道:喂喂喂,陆教主,怎么还骂起我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众人纷纷指责。
“胡青牛,你枉为医者!”
“医者见死不救,没有医德!”
陆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但是大家想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众人一愣,齐声问道:“是谁?”
陆晨眼神如刀,直指鲜于通:“正是那少年!只因他无德,才导致了后面的一切悲剧。”
“所以这见死不救的仇怨,都应该算到始作俑者的头上,这笔账,是不是该着落在那少年头上?”
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胡青牛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得对,要怪就怪那少年!”
鲜于通见风向不对,心中更加慌乱,他知道不能再让陆晨说下去了,否则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
“妖言惑众!诸位,难道你们就看着魔教妖人在这信口雌黄抹黑正道英雄吗?”鲜于通怒道,直欲胡青牛扑去。
他想先杀了胡青牛,以绝后患,却又迫于陆晨威压,不敢稍动。
“鲜于掌门,恼羞成怒了?”陆晨冷笑道,“我可从没说过这少年是正道中人,也有可能是你口中的魔道妖人也说不定!”
“至于胡青牛,他站是站出来了,可一句话都没说。”
此言一出,六大派都鸦雀无声。
鲜于通:方掌门,此次攻上光明顶,可是你峨眉招集,怎么到了这里,确是默不作声了?难不成你已经忘了孤鸿子之仇了。
方艳青冷冷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师兄孤鸿子的仇自然是要报的,
陆晨纹丝不动,道:“鲜于掌门,着急想动手?行啊,陆某奉陪。不过,咱们总得讲点规矩吧?”
鲜于通缓缓说道:“规矩?什么规矩?”
陆晨环视四周,朗声道:“我明教蝶谷医仙胡青牛,昔年行事确有不妥,以致‘见死不救’之名远扬,失了医者仁心。”
“我身为教主,御下不严,当负其责!”
“故此,胡青牛以往之失德,皆由我陆晨一力承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谁也没想到,陆晨竟然会如此干脆地揽下责任。
陆晨提高了嗓音,继续道:“自今日起,凡因胡青牛昔日‘见死不救’而心怀怨恨者,尽可来寻我陆晨讨还公道!”
“我陆晨,绝不推诿!”
说着,他转向胡青牛,语气变得严肃:“胡青牛,我命你自今日之后,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但行事需量力而为,切不可逞强。你能做到否?”
胡青牛连忙躬身道:“教主有令,属下莫敢不从!”
陆晨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扫向鲜于通,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如今,我既已替胡青牛承担了过错,也该轮到他讨个公道了。”
陆晨闻言,哈哈一笑:“鲜于掌门此言,当真是前后矛盾,令人费解。”
“你既说此事乃我魔教中腌臜之事,又说我陆晨含血喷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陆晨顿了顿,目光如炬,紧盯着鲜于通:“莫非……鲜于掌门是想说,若我说那恩将仇报的少年是你,便算是陆某含血喷人?”
“如此说来,鲜于掌门岂不是承认自己乃魔教中人?”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其中不少人竟是六大派门人。
陆晨不给鲜于通喘息之机,继续嘲讽道:“鲜于掌门,江湖人称‘神算子’,算无遗策,智计百出。”
“今日一见,却发现你糊涂得很啊!”
“我看这华山掌门之位,你不如早些让贤,免得辱没了华山派的威名!”
陆晨转过身,对着华山派的众人大声道:“我听闻,鲜于通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他师妹的裙带关系。”
“不如就请鲜于通的师妹站出来说说,当年鲜于通到底是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鲜于通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鲜于通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跳,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他万万没想到,陆晨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将他逼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他现在进退两难,若是继续否认,只会显得更加虚伪可笑;
若是承认,那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便会毁于一旦。
“陆晨!你休要血口喷人!”鲜于通怒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陆晨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鲜于掌门何必如此激动?莫非……此人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