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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步青摇了摇食指,纠正林听:“看望女孩子也可以带漂亮鲜花和小点心。”

林听呆愣愣的点头:“好……”

玉步青继续笑着道:“你年纪不大,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屋子里好几个人呢。

你不用站得离我那么远,也不要怕我会吃掉你,不要害怕嘛。”

被调侃的林听向前几步,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他本来就不大擅长正常的交流。

于是磕磕绊绊道:“时、时野呢?”

玉步青:“他和你一样,所以跑走了。”

林听把手上食物放在小桌上,往后退了两步:“那我也跑走吧。”

林听要去找时野,因为……时野没有地方住的。

时野好似拥有了无尽的自由,可疲乏时却没有归所。

新岁灯火璀璨,林听迎着瑟瑟寒风穿过了三条街道。

他于一个明亮的橱窗前停下,橱窗里摆着一个医药箱般大小的小房子,房子里住着小熊的一家三口。

熊宝宝坐在地垫上玩玩具,爸爸妈妈在桌边忙活,温馨而幸福。

完整的家庭不属于林听,也不属于时野,他们早早接受亲人死亡,完整、幸福也是他们所向往的。

可死亡不可抗拒,每个人最终都会迎接死亡,可谁又能说死亡不是真正的自由呢。

当许多年之后,身体会化为土壤、雨水与万物,所有失散的家人将会在风中再度重逢。

那些失去的终将被释怀,所以在林听看来,他希望自己与时野都不要再忌讳死亡。

努力去感受短促、璀璨的人生,珍惜自己的感受,便是生的意义。

又是新岁,林听还是想送时野小熊的一家三口。

林听只要向右再穿过两条街,便能看到到处游荡的时野。

时野一手抄着兜,一手拿着面包,他走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凛冽的风吹得人鼻尖发红。

其实时野会略微有些迷茫,被束缚住太久,于是对这个世界缺乏真实感。

周边人很多,甚至会让时野不自在。

现在时野最新的住所就是辽山军校的宿舍,可宿舍被封,时野一时也不知道去哪。

俊朗的年轻人站在路边,打开光脑,手指闲散的划拉着。

光脑里并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倒是有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

屏幕的光映得他眼底冰凉平静,年纪轻轻便有一种落拓的沧桑感。

哪怕时野心情不错,对未来充满向往,但是时光给予的气质很难磨灭。

忽的,时野在周边信息中刷到招聘晚间兼职的。

大概是一家24小时宠物店,老板临时有事,需要有人帮忙顾着些宠物的状态,兼任喂粮喂水搞卫生。

有地方去还有钱拿,是个好差事。

时野左肩背着背包,手抄到兜里,右手拿着面包就着冷风啃了一口。

本来是有些落魄的模样,但时野吊儿郎当的迈着步子,硬是一身恣肆的潇洒样。

像是天地为家的浪子。

时野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马路的对面,有车驶过,遮掩视线。

待车子经过,方确正默不作声的站在马路对面,站在冰冷的天气里。

薄薄的西装革履,全身似乎泛着寒气,却不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寒意。

方确是冰冷阴森的冷血动物,安静的蛰伏,沉默的窥视。

他不能够再囚禁时野的身体,但是时野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

方确拥有着无药可医的病症,以及无法自控的扭曲情感。

他像是麻木的躯壳,只知道看到时野会让自己开心一些。

马路的两边,遥遥对视。

这时,路边再次停下一辆车子,车子上下来一个看着温润淡雅的男人。

男人周身上下修饰得极为讲究,有一种低调的华贵。

整个人的气质看似与世无争,但也不自觉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感。

男人随着方确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只看见了一个身形瘦削高瘦的青年。

青年像是苍劲的风,不羁、徜徉……又透着一种随意的破败感。

男人眉头微皱,细细思索,忽然想起来时野,那貌似是方家收养的孩子,以前曾经在方家见过,低调而谦和,不会太有什么存在感。

时野也认识青年,大概是认得清的,闻楚,与方确有婚约,方闻两家多年的世交。

闻楚现在貌似是极为有实力的影帝,曾经也曾在方家的影视基地出现过,被所有工作人员所簇拥。

但是时野记不大清了,那些年,时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大敏感。

与此同时,路的尽头,有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礼盒,就着冷风匆匆赶过来。

时野也就此收回视线,路的对面是过往,而林听跑过来的方向才是现在。

林听脖颈缩在衣领中,将小熊一家递给时野,有一些别扭,林听很少会说场面话。

但是是他将时野带了出来,他与时野是伙伴,林听还是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祝福时野:

“时野,新年快乐,这是迟到的新年礼物。

还有,我听说那个S7军选拔赛奖金好高。”

是今天沈舟由与林听说的,选拔赛有奖金,沈舟由自掏腰包,以对比赛进行激励。

听闻这个消息,林听今天顿时斗志到达极点,以想到这里他就很开心:

“时野,我们把那个将金赢过来。

这样就可以买一个小一点的星舰。

步青家开水果超市,知道很多进货渠道,这样你就可以把星舰便利店又开起来了。”

时野往后拢了拢头发,笑时眼尾微微挑起,又啃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

时野吊儿郎当的迈开步子,林听与时野并肩而行。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在路的对面模糊。

林听正与时野分享着关于郑北辰与郑南星的信息,对前方有着意气风发的向往。

而时野也提着自己的建议:

“等比赛你可以把郑南星引到我这里,感觉那种力气大的选手你不大擅长。”

林听微微点了下头:“我也这样觉得,等步青身体好些,要和步青商量一下。

人物数据这方面还是得问她。”

时野:“对,等步青出院再说。”

林听:“那你今晚先和我回家,外面晃悠冷死了,对啦,我爸好像救了一只小鸟,可那小鸟不会飞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时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我不是兽医,我也不懂鸟语。”

林听:“你不是鸟吗?”

时野:“我是人,你怎么偶尔特聪明,偶尔呆呆的。”

林听有些愤懑:“时野,你这么说话没朋友的。”

时野痞里痞气的笑了笑:“巧了,我记得你也没什么朋友,咱俩天生该当哥们。”

车流的嗡鸣之中,时野与林听吵吵闹闹,渐行渐远。

方确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逐渐变小的身影,直至消失。

闻楚一直安静的站在方确的身边,忽的了然的笑了笑: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姓时是不是?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养在外面,我不介意的。”

闻楚身上有一种吊诡的清高感,他高高在上,睥睨人世间种种苦难,又将苦难理解成不堪的欲望,从而鄙夷、奚落。

他觉得时野不过是一个“小玩意儿”,方确喜欢养着就好,他没有那样不大度。

多养几个也无所谓,自甘堕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方确却看着时野离开的位置,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闻楚去叫方确:“方确,你干什么去,等一下约了长辈吃饭。”

方确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周边有些陌生的环境,却看不见想见的人,压抑又茫然。

……

S7军选拔赛时间确定,于一周后正式开始。

这在高等学校中算是一件大事,对于悬浮之城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S7军代表着悬浮之城最精锐、最强悍的力量。

是矛也是盾,是最坚固的安全屏障。

而今日,辽山军校礼堂,建校庆典上。

K班3小只,坐在边角的位置,正凑在一起研究怎样发大财。

说起这个话题,一贯寡言的林听都生动了起来

庆典缓缓进入到尾声,冷秋拿着一份薄薄的纸,开始宣布S7军选拔赛参赛名单。

A班,15人。

b班,3人。

K班,3人。

共21人,分为7个小组行动。

K班3人全员获取资格,算是中途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但是异议只出现一瞬,很快又归于寂静。

剿匪的那一晚,大家都有看到K班的表现,是K班的3个人围着炸弹,等候炸弹数字归于静止。

这份勇气让他们担得起这份名单,纵然有人不服气,也说不出什么奚落的话。

简而言之,辽山军校虽然一群高傲的学生,但是他们更敬畏强者。

随着散场的音乐响起,学生也渐渐散去。

冷秋站在暖黄的灯光下,开始发放参赛证。

彼时,玉步青正与新交到的朋友讨论新的玩偶品牌。

一旁的新朋友扬了下手,叫前面自己的同学把自己的证件捎回来。

吵吵嚷嚷的环境里,玉步青也叫了一下林听与时野,只是周边嘈杂的声音很快把她不大的声音压了下去。

玉步青刚想起身,就见讲台上的盛年向下看了一眼,貌似听到了她的声音,于是找到玉步青的证件,顺便带了下来。

盛年指尖夹着薄薄的电子卡,神色微沉的递给玉步青,

玉步青抱着刚刚朋友送给自己的玩偶,诧异的睁圆了眼,很快又笑眼弯弯的道谢,两个小酒窝看似天真青涩。

但是眸底深处带着戒备。

盛年反倒神态自然了许多:

“既然你已经获得了名额,还是和你道个歉吧。

最开始说你不适合辽山,真实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具备竞争力,想赶你走。

不是因为你弱,所以别往心里去。”

说完,不待玉步青开口,盛年便抬步离开,走廊处他的队友正在等他,一众人揶揄着开口:“又去拈花惹草了。”

盛年温柔的嗓音里带着冷意:“别胡说,K班的,脸皮薄。”

其实,盛年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什么时候给玉步青道个歉。

那晚说最后一个接她,到底没有接到。

最介意的,还是关于过往与勇敢。

许多人都知道,从高塔跑出来的人拥有多么疮痍的过往。

盛年自诩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往一个小姑娘伤口上不停撒盐巴。

另一边,林听与时野站在玉步青桌前,看着盛年捎下来的证件,万分惭愧。

有的时候,他俩心思真的没有很细腻很细腻,不大会照顾人。

林听抬头看了眼时野,意思是“我就说咱们两个笨笨的吧。”

时野貌似读懂林听心声,脱口而出:“我们不够温柔。”

林听附和道:“也不够体贴。”

时野看向玉步青:“但是我们会努力学着做一个好队友,你有事和我俩说。”

林听脸颊皱皱巴巴:“时野,你这话像是渣男说的话。”

玉步青一边打理着自己的玩偶,一边笑着道:“其实时野长得就挺渣的,痞里痞气,个子高高大大,脸长得又俊,往那一站还是比较讨女孩子喜欢的。”

说着,玉步青又迎向林听暗戳戳期待的眼神,继续点评道:

“至于我们听听,长得文文气气,干干净净,往那一站……还是讨人喜欢的。”

闻言,林听期待的目光瞬间枯萎下去,唇角也垂了下去,他晓得,步青这样夸他,是代表他不讨人喜欢的,至少是不讨女生喜欢的。

玉步青赶紧补充:

“听听,你这一挂长辈会很喜欢你,女生也会喜欢你,但是不是异性那种喜欢。

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懵懵的小动物气息,我只想掐你的脸……”

林听捂上脸颊,目光怪异的看向玉步青。

玉步青越解释越乱,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是说听听,你这一类不大好讨媳妇,以后找个男朋友吧。”

时野在一旁道笑了笑,懒声道:

“你们家听听都领结婚证了,你不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玉步青捂住自己睁圆的嘴,她看向林听,不可置信道:“真的!你结婚了!”

林听浑身局促,想要伸手去捂玉步青的嘴,又不大好意思,只能焦急道:

“没有,没有,假的,到时候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