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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湮笑道,“多谢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总朝圣者朝圣者的叫我,喊我的名字吧,我叫姜湮。”

阿梅踟蹰着,“那怎么行,令者怎么可以直呼朝圣者的名讳……”

“这是朝圣者的命令!”

“那好吧……姜……姜姐姐!”阿梅纠结半天还是没能直呼其名。

姜湮不为难她了,捏了捏阿梅婴儿肥的小脸,“哎!我认你这个妹妹了……”

阿梅有些失神的一边摸着脸颊一边望着姜湮操控石盘离去的背影。

朝圣者……摸我的脸了?在家里,连亲生姐弟都没有这么亲昵过,阿梅瞬间感觉心里一阵轻松,看来她的运气真是好,这个朝圣者真的很温柔,她不用担心自己会重蹈惨死侍者的覆辙了。

姜湮操控着石盘蛙女高空飞去,她还是想去看看石楼,她总觉得那里没有那么简单。

飞到石楼附近,姜湮看着自己周围的两个石盘忍不住笑起来,眼中碎星闪烁。

“没想到,咱们都这么有默契啊?”

晏景琛笑道,“你们也觉得这石楼有问题?”

陆嘉树点点头。

于是三人一齐进入石楼,不是他们不想伪装,而是石楼内四处是灵石,他们背后的印记被灵力牵引会愈加明显,根本藏不住的。

几人一踏入石楼,果然又引起一阵骚动。

“哎哎,你看,那几个朝圣者又回来了!”

“不,本来有四个呢,现在只来了三个……”

突然,一阵铃铛声响,吵吵嚷嚷的众人突然走上石阶,往三楼而去。

“这是什么了?”陆嘉树疑惑道。

“一起上去看看?”姜湮问道。

姜湮用自己的石盘带着两人上了三楼。

整个石楼一层最是朴素,二层虽装饰华美但却常年锁着,因为那是朝圣者出现的地方,而三层则是颇有韵味。

三人一上楼,面前就竖起一道帷帐,掀开青色轻纱,屋内突然传来古琴声。

琴声幽远宁静,一连串空灵的弦音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三人停下脚步,在屋前的桌子上坐下,那群直冲三楼而来的人一个个堵在楼梯口,不敢轻易上前。

正听到兴头时,里屋突然传来被子碎裂的声音,悦耳琴声戛然而止。

陆嘉树有些愤怒的推开门,他要看看是谁砸碎了杯子,坏了这么动人的琴音!

姜湮和晏景琛紧跟着进到屋内。

屋内并不像走廊里有那么重的脂粉气,只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走过一道雅致的屏风,眼前的画面让几人同时眉头一皱。

只见四五个男子齐齐围住一位姑娘,姑娘面前正摆着一架断了弦的木琴,额角还带着丝血迹,根据地上的碎瓷片,不难猜出杯子是她面前的男人故意摔到她脸上的。

陆嘉树新生怒意,正准备开口,突然,那女子站起身来。

她指尖轻轻划过面前男人的脸颊,忽地软绵绵倒在他怀里,娇美的嗓音从喉中流出。

“尊者何必生气呢……我哪里惹您不高兴了,阿弗给您赔罪了。”女子娇笑着,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陆嘉树突然觉得自己的愤怒有些多余。

被女子恭维的男人倒是分外高兴,抓住她的手揩了好几把油。

女子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又斟了一杯酒倒向另一个人怀中。

陆嘉树有些难受,他想不通能弹出那般清灵澄澈琴音的,竟是这样一个人,真是他看错了不成?

女子像是什么都没感应到似的,用手臂勾着眼前男人的脖颈,正当男人的手要伸进她衣服时,她借着倒酒的动作巧妙起身,像是刚看到三人一样,娇笑道。

“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我阿弗这里竟一次来了三位朝圣者!”

此话一出,那几个男人的脸色微变。

“真是朝圣者……”

“我们快走,别扫了朝圣者的兴致。”

几人慌然离开。

阿弗坐在梳妆镜前,安安静静处理着额前的伤口,“朝圣者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陆嘉树心中有几分气没撒出来,堵在胸口,说话语气略冲。

“没什么,想看看能弹出优美琴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

阿弗一把扔掉染了血的纱布,扭头带着哭腔质问道。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几秒钟就看清了吗?!”

姜湮仔细观察着阿弗,她身形高挑,体态丰腴,戴上首饰画上浓妆更显得乌发雪肤,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腰肢轻摆,仿佛浑身松软没有一分骨头似的。

似是没有想到阿弗会哭,陆嘉树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

“对……对不起,我确实不该只见你一面就定义你的本性,我……”

阿弗突然扑哧一笑,“你是朝圣者,只要你一声命令,我必须要听你的,又何必向我解释些什么呢?”

陆嘉树直视她正色道,“被迫服从又如何比的了内心真正认同呢?权力不是用来欺侮弱者的!”

阿弗看着陆嘉树坚定的模样,突然有些发怔,曾几何时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她突然神色一冷,“出去吧,恕我今天不能接待你们了。”

陆嘉树还想再问点什么,姜湮扯过他的袖子和晏景琛一起出了屋门。

“姜湮为什么你急着拉我出来?我还没有问阿弗姑娘她为什么哭,她为什么突然要赶我们走,还有……”

姜湮拍拍他的肩,“今天阿弗姑娘心情不佳,改日我们再过来打探情况,你放心,这些困惑我们早晚会知道的!”

三人往外走时,陆嘉树有些不安。

“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我怎么能对只见一面的人说那种话呢?难怪阿弗会哭……”

“我早该想到的,弹出那种琴音的女子怎么会是谄媚迎合之徒呢,一开始我真没想到她会流泪,她避开那群人偷偷流眼泪肯定是因为有苦衷吧……”

看陆嘉树一提起阿弗就化身话唠的模样,姜湮调皮地朝晏景琛眨了眨眼,这是……陷进去了吧?

晏景琛回了个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拍拍陆嘉树的肩膀。

“你的烦恼,我们爱莫能助啊,不如下次你自己问问阿弗姑娘到底有什么苦衷吧?”

看着晏景琛乘着石盘远去的背影,陆嘉树继续埋头苦吟。

陆嘉树回头问道,“姜湮,你也是女生,你说我那时候在气头上,说的话是不是挺过分的,阿弗姑娘一定很生气吧……”

姜湮无奈的摆摆手,“很遗憾,我不是阿弗,不能确定她的感受,你现在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有时候问题没你想象那么严重,很多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