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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接过审问记录,翻看起来。

“问出来是谁发报了吗?”

“没有,接受电报的莫无声被当场击毙,唯一知情的王天木已经逃走。”

“八嘎!继续审问,把王天木的落脚点找出来。”

“嗨咿!”

吉川赤坂出去后,南造云子对着刚进来的土肥圆请教道:

“老师,你怎么认为?”

土肥圆沉思一会儿,开口分析道:

“昨晚的行动计划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其他人都是临出发才得到命令。”

说到这,他小小的眼睛在南造云子和石田春信二人脸上扫过。

这两人都不可能泄密,那是怎么走漏风声的?

总不能是自己吧?

“石田君,当时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老师,当时电报传来时,你们随即就赶到现场,我并不知道发报人是谁。”

特高课有军统的鼹鼠?

不应该啊,特高课都是从本土高等警察学校毕业的日本人。

如果连他们里面都有鼹鼠,军统未免也太厉害了!

“德川君,你觉得呢?”

“土肥圆阁下,我认为军统应该是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情报,比如.....”

说到这,魏子昊不再说下去。

土肥圆听到他的猜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昨晚的行动,自己给派遣军司令部报备过。

既然消息不是从特高课泄露,唯一的可能就是派遣军司令部那里。

见土肥圆貌似心有所得,魏子昊暗自偷笑。

查吧!

看你敢不敢调查派遣军司令部?

如果你真的和派遣军司令部刚起来,不管结果如何,近卫武磨都会不喜。

只要多上上眼药,就能把你这狗东西赶走。

这家伙特务能力太强,待在沪市太讨厌。

如果送不走,那自己只能冒险用另一种方法送走他。

一时间,房间内的四人安静下来。

只有审讯室里的惨嚎声不断传来,让魏子昊心里不断揪动。

“你们可一定不要叛变啊!”

。。。。。。

“报告!”

“进来!”

吉川赤坂再次来到房间内,面上带着喜悦的笑意。

“课长,王天木的落脚点还没有问出来,但我们另外获得了一个信息。”

看着吉川赤坂欣喜的笑容,南造云子感觉可能收获到一个大情报。

“什么信息?”

“前面我们久寻不得的那个代号‘故渊’的人,真实姓名叫‘魏德华’。

听到故渊的消息,土肥圆霍然起身。

“什么!带我过去,我要亲自审问。”

坐着的魏子昊差点吓死,这是谁叛变把他给出卖了?

自己和军统接触的人就王天木、武奎元和吴舜华,他们并没有被抓。

老邹也已经被撤回后方,并没在沪市。

其他人根本不认识自己,怎么这么清楚我的化名?

见土肥圆已经走到门口,魏子昊也赶忙起身跟上。

他要去看看,供出自己的到底是谁?

一行四人跟着吉川赤坂,沿着潮湿的通道往里走去。

沿途的监牢里,人已经没刚来时多。

而且大部分都伤痕累累,或坐或躺在乱草上。

魏子昊心下疼痛,那些消失的人,要么死亡,要么就是叛变。

留在这坚持的人,最后也无非这两个结果。

杨乘风刚被拖回监牢,此时正趴在枯草上,血液已经浸湿地面。

看到栏杆外走过的四人,他恨恨的吐出一口血沫。

“八嘎!”

牢笼外的看守挥动手臂,一盆盐水就泼了进去。

杨乘风紧咬着牙,强忍盐水对伤口的刺痛。

牙齿不住打颤,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魏子昊转过头,不忍再看。

前方停下的土肥圆见到这一幕,结合前面审讯过程中,对方很少对军统的人用刑,心下升起一丝疑虑。

“怎么?德川君认为这是残忍吗?”

魏子昊见土肥圆探究的眼神,赶忙收敛心神回答道。

“不,土肥圆阁下,我只是认为这是无意义的折磨。”

“哦,德川君有什么高见?”

“刑讯的目的是为了让犯人开口,无谓的折磨只能让扭曲的内心获得满足。”

听闻魏子昊的解释,土肥圆心里的那丝疑虑消散,内心升起鄙夷。

教师就是教师,不管经历多少,身上还是有着书生意气。

“哈哈哈.....听说德川君以前是教师。”

在嘲讽魏子昊一句后,土肥圆再次往前走去。

此时的张云生正趴在临时病床上,边上的军医正在为他清理伤口。

见到跟随吉川赤坂进来的几人,军医迅速起身敬礼。

土肥圆来到病床前,按住想起身的张云生。

“很好,张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云生抬起头,目光从几人面上依次扫过。

魏子昊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张云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人都贪生而怕死,特高课的酷刑真不是人能熬过去的。

忽然,张云生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的脸上。

“是你!你这个叛徒!”

发现对方认出自己,石田春信上前一步。

“重新认识一下,石田春信,特高课少佐。”

“混蛋!你是日本人?”

听到石田春信的自我介绍,张云生明白过来。

他说为什么特高课会那么准确的找到他们,原来这个刚调来的马大全是日本间谍。

被骂的石田春信并不恼怒,反而笑着提醒道:

“云生兄,现在我们就大哥不说二哥,你我都差不多。”

听到这话,张云生昂着的头垂了下去。

是啊,自己现在也是个叛徒。

“你们问吧,知道的我都会说。”

“嗦嘎,云生兄是明事理的。”

石田春信赞叹一句后,退开一步,将位置让给土肥圆。

“张桑,故渊是谁?”

土肥圆上前,紧盯着张云生的眼睛。

张云生回忆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只是从金陵的嘉奖电报里面得知他的姓名。”

“嘉奖的内容是什么?”

土肥圆继续追问,想从对方的功绩上推测出身份。

“第一次嘉奖是因为华阴海战,第二次嘉奖是因为四行仓库,第三次嘉奖是因为....”

“因为什么?”

张云生有些担心,怕说出来后惹怒面前的日本人。

“张桑,,你放心说,我不会怪罪你的。”

得到土肥圆的保证,张云生理了理思路说道:

“第三次并没有出现他的名字,而是对沪市站的集体嘉奖,上面授予沪市站荣誉旗。

而这期间沪市站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行动。

唯一可能得到荣誉旗的功勋,只有两届派遣军司令官被刺杀之事。

王天木在得到嘉奖令时,曾念叨过‘故渊’这个名字,我才猜测这事可能与他有关。”

“八嘎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