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总管府政事厅,剑拔弩张。
厅内,段世与段明叔侄并肩而立,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气场。段明扫视着厅中的众人,犹如在审视待宰的羔羊。
段世将手中锋利的长剑“哐当”一声,重重地拍在面前的雕花桌案上,坚实的桌面竟被震得簌簌作响,桌上的茶具也随之剧烈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尔等……就是这么为人臣子的?我们段家养士数百年,就养出来你们这群没骨头的东西!”他声音低沉,如一头呲牙的恶狼,“我欲奉兄长段宝为大理皇帝,复我大理国祚,谁赞成?谁反对?”
然而,话音刚落,世家们纷纷摇头,面露忧虑之色。众人都望向年长的李申,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态度诚恳却又不失坚定地说道:
“段世将军,段明公子,我大理历经数代安稳,百姓早已厌战,此时称帝,无疑是向明军挑衅,大理恐有覆灭之危啊。”
其他世家代表们也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厅内议论声此起彼伏,皆是劝阻之言。
段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恶魔低语:“一群胆小怕事之徒!我手中掌控着七个精锐千户所,兵强马壮,何惧之有?”
李申拱手伏低身子,沉痛道:“老臣曾亲眼目睹明军军容之雄壮,我大理如若抵抗,无异于螳臂当车,还请将军三思啊!”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该杀!”
段世向段明使了个眼色,段明拍了拍手掌,厅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他们步伐整齐,铠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利刃寒光凛冽。
血腥镇压毫无征兆地拉开了帷幕。士兵们如饿狼扑食一般,冲向那些手无寸铁的世家代表。
李申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一柄长剑便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口中喃喃道:“为何……”
随后,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洇红了脚下的金砖。
其他世家代表们惊恐万分,四处奔逃,却被士兵们一一追上,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射到周围的墙壁上,显得格外惊悚。
段世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段明则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政事厅内,惨叫、求饶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金属碰撞肉体的沉闷声响,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段世的军队如同一群疯狂的恶犬,在城内四处搜捕反对者。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稍有嫌疑,便将人拖出家门,当场斩杀。
街道上,时常能看到被砍下的头颅悬挂在城门、街边的木桩上,空洞的双眼凝视着这座陷入绝望的城市。鲜血顺着街道流淌,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为了筹备军饷,段世和段明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世家大族,士兵们如强盗一般,见物就抢,将府邸内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洗劫一空。
对于那些不肯乖乖就范的世家,段世更是毫不留情。他下令将世家满门抄斩,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同时,为了加固城防,段世和段明强行征发各州县、各城寨百姓数千人,百姓们日夜劳作,稍有懈怠,便会遭到皮鞭的抽打,百姓怨声载道。
远在中庆路行辕的朱文正已接到蛛网密报,自己为了和平解决大理问题,筹谋当时,却被段世段明这两个蠢货打乱计划,不过好在这几个蠢货够蠢,他立即启动新的计划。
有人哀愁有人欢喜,蓝玉兴奋不已:“哈哈哈,这下好了,机会来了,直接打过去便是!”
薛显也在一旁附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有什么是一发炮弹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发!”
朱文英严格贯彻朱文正的军令,只率军围城佯攻,但又不动真格,只是刺激段世叔侄的神经。
段世和段明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明军,见他们动作频频,随时都会发起总攻,更加紧逼迫民夫,没日没夜加固城防。
段世和段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朱文正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十日后,蛛网密报,大理民夫不堪忍受,秘密筹谋暴动,朱文正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
几门重型火炮推至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大理城那看似坚固的城墙。
“轰轰”几声巨响,段世和段明费尽心机加固的城防,仅仅三五发炮弹,便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砖石飞溅,尘土弥漫。
明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呐喊着向城内蜂拥而入。
所谓的七个精锐千户所士卒,在这强大的攻势下,瞬间土崩瓦解,一击即溃,有的转身仓皇逃窜,更多的则是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而在城内,被征发的民夫们长久以来积攒的愤怒,在蛛网密探的巧妙煽动下,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他们看到官军溃逃,知道反抗的时机已到,纷纷拿起手中简陋的农具,如锄头、铲子等,朝着大理总管府涌去,要向段世和段明讨回公道。
那些在段世段明叔侄残酷镇压下,敢怒不敢言的官员们,此刻也纷纷鼓起勇气。他们冲进苍山别院,成功将被软禁的前总管段功救了出来。
混乱之中,段明试图负隅顽抗,却被愤怒的民夫用锄头生生砸碎脑袋,段宝和段世兄弟则被众人擒住,段宝仅仅做了十余日的皇帝美梦,便沦为了阶下囚。
段功及众臣成功擒住段宝二人后,为了向明军表达诚意与臣服,他们赤裸上身,让士卒将自己捆绑得结结实实,然后双膝跪地,跪在大理总管府门前。
明军大军已入城,夕阳映照着段功苍老的面庞,晦暗不明,他看着高头大马上雄姿英发的将军,看着束手待毙的自己。
不知为何,想到了秋猎篝火晚会上待宰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