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小师傅也是依规行事。
你家老爷失踪,你焦急我们能体谅,可这般吵闹,实在有失体统。
更何况,这是女眷休息之地。
你家老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并且你一个小厮闯进来,实在不妥。”
夫人神色端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星一听,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满是轻蔑:。
说不定就是被有些女眷偷偷藏起来了,不然怎么会一夜不见人影?”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夫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放肆!你是哪家的小厮,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污蔑女眷!”
文星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斜睨着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
“哼,我家老爷可是沈宏霏,沈郎中,怎么样,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哎呦,沈郎中啊!好大的官威啊!”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林若羽刚刚梳妆完毕,一踏出禅房,便听到“沈宏霏”三个字。
顿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带着丫鬟快步冲了过来。
文星瞧了一眼林若羽,见她衣着朴素,还不如自家府里的丫鬟穿得华丽。
眼神中满是不屑,梗着脖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呵,见到本县主还不懂得行礼,翎风,给我掌嘴二十。”
林若羽取下腰间的长鞭,轻轻拍打着掌心,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
“是,县主,奴婢遵命。”翎风从林若羽身后快步走出。
俯身行了一礼后,便朝着文星走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哎,你又没说你是县主,小小县主就敢私下体罚沈府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文星平日里在沈府骄横惯了。
平时沈府来往的贵人哪一个搬出来都能压死县主。
此刻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县主放在眼里,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
“什么你呀我呀,小小一个奴才不懂尊卑,还敢顶嘴,反了你了,给我打!”
林若羽此刻真的动了怒,眼神中满是厌恶,心想。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令人作呕。
翎风得到命令,毫不犹豫,抬手便是“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
她自小就跟着林若羽练武,手上力气极大。
这两巴掌下去,文星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一阵轰鸣,眼前金星直冒。
然而,翎风并未停手,一下又一下,手掌如雨点般落在文星脸上。
二十个巴掌打完,她才面不改色地退回到林若羽身后,垂手而立。
文星瘫坐在地,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眼神中满是狠辣。
“你是县主就能挡住我寻我家老爷?难不成是你把家老爷藏了起来?”文星看着林若羽恶毒的说道。
“放肆,小福子给我把这个奴才抓起来。”
轩辕睿渊一走近禅房就听到一个男人满口胡诌。
小福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
动作敏捷地一把抓住文星的肩膀,将他牢牢控制住。
文星脸上写满了惊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给大皇子请安。”林若羽神色端庄,缓缓屈膝行礼。
“起来吧。”轩辕睿渊神色平静,微微抬手摆了摆,示意她免礼。
“大皇子饶命啊!”文星一听大皇子来了,心中一紧。
连忙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的焦急与愈发明显。
“昨晚我家老爷沈宏霏曾提起,要去拜访唐家大小姐唐婉清。
可谁能想到,他这一去就没了踪影,到现在都不见回来。”
沈宏霏平日里行事,对文星向来不怎么避讳。
所以文星清楚地知道,昨晚自家老爷找了个无赖,安排他毁掉唐婉清的清白。
但后半夜自己睡得太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十分清楚。
可他心里总觉得,老爷的失踪肯定和唐婉清脱不了干系。
当下之计,先把唐婉清拉下水,说不定还真能找到老爷。
林若羽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怒声大喝。
“混账东西!郡主的名讳,也是你这区区奴才能够随意提及的?”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手中长鞭如灵蛇出洞。
“啪”的一声,重重地甩在了文星的嘴巴上。
这一鞭力道十足,文星的嘴角瞬间裂开,鲜血直流。
轩辕睿渊听闻此言,也是怒从心头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心中暗自恼怒,这沈宏霏究竟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来拜访婉清,当真是胆大包天!
“你凭什么打我?”文星疼得龇牙咧嘴,嘴巴里满是鲜血。
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却仍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叫嚷道。
“我家老爷沈宏霏失踪了,他临走前确实说要来找郡主,这事儿我能撒谎吗?”
此时,沈氏好不容易拖着扭伤的脚,被金燕的背着爬上了慈恩寺的禅房。
刚一落脚,就听到了“沈宏霏”三个字。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失声道:“你说什么?谁失踪了?”
“夫人啊!”文星一见到沈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泪俱下地高声哭喊起来。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
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藏起来了,一整晚都不见踪影,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边哭边喊,将事情说得直白又凄惨。
林若羽站在一旁,气得俏脸煞白。
若不是碍于轩辕睿渊在场,她只恨不得立刻抽出匕首,一刀捅死这个狗奴才。
她心里清楚,这文星一句句不离婉清,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想要给婉清泼脏水,把脏水都往郡主身上引,其心可诛。
“婉清,婉清人呢?她住哪间禅房,我要去问问。”沈氏瘸着腿一脸着急的问道。
“站住,一个狗奴才的诬陷,这位夫人就急着往郡主头上泼脏水吗?
郡主在休息,岂是你们想打扰就能打扰的?”
这会动静如此大,婉清都没出来,证明她还没回来。
自己说什么也要多撑一会,想到这里,林若羽冰冷的说道。
“我是她母亲,什么泼脏水,我是担心自己女儿,为什么不能见?”
沈氏盯着林若羽厉声问道。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今天谁打扰郡主养病都不行。”林若羽眼睛一瞪,霸气说道。
文星一看林若羽的表情,眼睛一。
“你三番四次阻拦,难不成郡主屋里真藏了人。”
“放肆”轩辕睿渊怒不可遏,一脚踹在文星身上。
“哎呦,你个混账东西,敢污蔑郡主?”
小福子一拳砸在文星脑门上。
一天一夜躲在禅房里不敢露面的柳如眉。
此刻听闻沈宏霏失踪的消息,顿时顾不上害羞。
她一把拉住沈氏,急切问道。
“夫人,你们说什么?老爷失踪了?”
洛书雪也不禁心急如焚,看到一位貌美的夫人对着沈宏霏直呼“老爷”。
顿时有些茫然,出声询问:“沈夫人,这位夫人是谁?”
沈氏此刻满心盘算着抓奸的事。
突然看到眼前这两人,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头疼不已。
柳如眉瞥了一眼洛书雪,没好气地回道。
“沈宏霏是妾身一双儿女的父亲。”
说完,又满脸焦急地看向沈氏,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洛书雪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
身旁的胖丫头眼疾手快,赶忙扶住自家小姐。
轩辕睿渊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只觉一阵烦闷。
心中暗自咒骂沈宏霏混账,如今看来,这人彻底没用了。
“夫人,快说啊,老爷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眉焦急地催促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氏心一横,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要问问郡主了!”
说罢,又转头向众人喊道。
“你们谁知道郡主在哪一间禅房?”
一些看戏不嫌事大的人立刻伸手一指,指向了唐婉清所在的禅房。
“哎呀,林姑娘怕是拦不住了,沈氏要冲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星瞳一直趴在门缝上紧张地观望,此刻忍不住惊呼出声。
碧桃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心里清楚,星瞳哪怕手艺再好,也瞒不过与唐婉清朝夕相处的沈氏。
更何况,自己一说话,光听声音都很难遮掩过去。
“你先再挡一挡,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姐昨晚离开了!”
碧桃焦急地对着星瞳说道。
“放心,我尽力。”星瞳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回应。
林若羽见状,立刻挥舞长鞭,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方微末看了一眼轩辕睿渊,脸上挂着娇柔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
“县主,您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位夫人只是担心郡主,看看又无妨,万一郡主真的出了意外呢?”
“就是啊!县主一次又一次地阻拦,实在是好生奇怪。”
伊惜弱也跟着附和,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偷笑。
在她看来,只要能抹黑唐婉清,做什么都乐意。
沈氏见林若羽被众人拦住,立刻趁机挤出人群,冲到唐婉清的禅房门口。
用尽力气拍门,大声呼喊。
“清儿,清儿,你开下门,母亲来了,有什么事都不用怕,母亲在!”
这一番话,瞬间引得众人窃窃私语,林若羽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放肆!郡主好不容易睡着了,是谁胆敢在此大声喧哗?”
星瞳站在门内,厉声喝道。
这一嗓子,很是响亮,一时间,众人都被震慑住,安静了下来。
沈氏也被这一喝吓了一跳,但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又换上一副温和的模样,低声说道。
“星瞳啊,你这么大声,清儿岂不是也睡不着了?
你就打开房门,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星瞳顿时语塞,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贸然出声。
屋内一时间没了动静,沈氏见状,更加笃定唐婉清心里有鬼。
碧桃在屋内急得直跺脚,突然,“吧嗒”一声轻响,她惊喜地看向窗户。
只见叶凛萧带着唐婉清跳窗而入。
碧桃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此刻,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星瞳也是眼眶泛红,她手脚麻利地拆掉唐婉清头上的发冠。
拿起旁边的披风,迅速给她披上,掩盖住一身男装。
“清儿啊,你开开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母亲呢!”
沈氏还在门外不依不饶地高声呼喊。
一路疾驰,凛冽的寒风冻得唐婉清脸颊麻木。
禅房里温暖如春,唐婉清用力揉搓着脸庞。
直到感觉嘴巴恢复了知觉,能说话了。
她看了一眼叶凛萧和碧桃,示意他们赶紧躲起来,又抬手示意星瞳开门。
沈氏举着手正要再次敲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星瞳搀扶着唐婉清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只见唐婉清披头散发,小脸毫无血色,显得格外憔悴。
“真是热闹啊!”唐婉清开口,声音清冷,带着几分疲惫与嘲讽。
“昨夜山风太大本郡主一晚上都睡不着。
这刚刚才入睡,就被大家给叫起来了。
不知道母亲这是做什么?昨日母亲不是说不会来慈恩寺吗?
今日却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山上,莫不是连夜赶路而来?
哎呀,难怪母亲一身狼狈,还受了伤。
只是本郡主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紧要的事。
能让母亲不顾自己安危,连夜赶车赶到这慈恩寺呢?”
沈氏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群中的金蝉看到唐婉清没事,也松了一口气。
林若羽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把今天煽风点火的几个人都瞪了一遍。
“郡主,敢问郡主可曾见过我家老爷?”
柳如眉早已乱了方寸,全然顾不上平日里的礼节规矩。
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直接脱口而出。
“哦,是柳夫人啊。”
唐婉清神色平静,目光清冷地瞥了柳如眉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昨日午时祈福过后,本郡主带着丫鬟在后山随意溜达。
隐约听到表舅和一名女子交谈的声音。
当时想着贸然上前怕是会有些尴尬,便没有靠近。
后来,本郡主邀请诸位夫人小姐一同赏梅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