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柏道友说得有理。”吴道长忽然说，“刚才这位姑娘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时，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黑衣人影趁机换人，也有可能。”
“可我们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哪还敢自称新秀。”有人小声嘀咕，这次说话的是个男道士。
吴道长严肃道：“大家别忘了，这个异界能够降低我们的感知。”
众人一怔。
柏舟插嘴道：“这种影响会随着层级越深，影响也会越深。”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对啊。
原来不是他们太菜，而是他们的感知受到了干扰。
他们又偷偷看了一眼柏舟，那么……为什么她的感知没有受影响？
果然秘密很多啊。
张兰急了，连忙道：“你们别相信他啊，他根本就没有证据，这些全都是他的猜测。”
这时，柏舟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有人发来了直播连线。
之前直播断了之后，连线自然也都断了。
柏舟见这次要求连线的是个新人号，名叫“天地一沙鸥”，便点下了同意。
画面跳了一下，出现在屏幕上的竟然是谭道长。
柏舟默默地看了看那个号的注册日期，已经有六年了，几乎和颤音平台同岁，只是没开过直播，也没有发过视频，看着像个新人号。
原来谭道长也喜欢刷颤音吗？
“师父！”阿纯看到了站在谭道长身边的师父，一脸激动地喊道。
众人一喜，都想要围过来，却听谭道长厉声道：“都站住，谁都不要动。”
众人步子一顿，面面相觑。
此时的谭道长十分严肃，道：“刚才的直播我都看了，张兰的确已经被那黑衣恶灵替代。”
众人一惊，这才彻底相信柏舟的话，纷纷后退，想要离张兰远一些。
而张兰，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从刚才的焦急，变成了麻木空洞。
他的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脚尖着地，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它变成了一个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皮肤发青，嘴唇乌黑，身上所穿的，分明就是寿衣。
离它最近的两个道士出手了，他们手中的桃木剑刺出，黑衣男人却闪烁了一下，躲过了这一击，然后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大家小心！”柏舟高声道，“一定不能让它隐入人群，否则它会再次替代另一个人。”
众人迅速散开，吴道长沉声道：“放心，这次它逃不了。”
众人齐齐出手，又是一阵光影绚烂，等柏舟回过神的时候，那黑衣恶灵已经被众人合力消灭了。
吴道长转过身来，朝着手机行了一礼，道：“师父，各位师叔师伯，不知道你们如今在哪一个层级？”
阿纯也道：“是啊，我们来和你们汇合。”
谭道长将手机对着四周照了一圈，道：“这里与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几个层级都不同，应该更深。这里的恶灵也非比寻常，你们不必来，先在你们那个层级救人，等时机到了，我们自会来与你们汇合。”
众人见谭道长所在的那个层级似乎与凡间没有区别，头上阳光普照，路边有绿树青草，若是再多一些行人，就和尘世一模一样了。
但是，映在柏舟瞳孔里的世界却完全不同。
那个世界，到处都是扭曲的面孔，仿佛有无数普通人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恶灵在咆哮。
她好像记得在自己的幻梦之中，这个层级是第六层。
吴道长在一旁道：“谭师伯，我们这边只有一些年轻师兄弟，不知道其他师叔师伯们，是否在你们那边？”
谭道长继续道：“我们这里只有十个人，其余人等应该散落在不同的层级。”
话音未落，就听那边传来打斗声，还有厉声呵斥的声音。
“孽畜！安敢在此放肆！”
柏舟这边的人全都紧张起来，吴道长焦急地问：“师伯，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边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谭道长面色凝重道，“我们自己解决，你们赶紧去救人。”
说罢关掉了连线。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柏舟沉吟了片刻，对着手机屏幕道：“各位道友，如果你们进入了不同的层级，请与我连线，我们互相了解一下彼此的情况，以便互助。”
很快就有好几个连线发了过来，柏舟一一同意，发现这次来的道门中人果然都散在了各个层级，从一层到六层都有，但更深的层级却没有了。
而且修为低的在上面的层级，修为越高，层级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