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贤这小娃娃如今还只能坐着,口头表达也只限于几个简单的字,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此刻要是陌生人看到李文军抱陆慕贤,肯定想不到这是爷孙两。
毕竟李文军看着还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李文军把陆慕贤和李宜修都放在地毯上。
才一会儿,陆慕贤就哭起来了。
李慎行说:“叔叔,快来,你儿子把你外孙打了。”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李文军过去拎起李宜修的领子:“你比他大了两岁,怎么还跟他抢东西。”
李宜修又气又委屈,但是他也不到三岁,说话还说不囫囵,磕磕巴巴说:“我没跟他抢东西,是他把我搭了半天的积木给推了。我还是他的长辈呢。他打我才是大逆......不道。”
李文军有些头疼:“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大逆不道。他才多大,你能跟他计较吗?”
大家忍不住又笑。
李文勇看着好生羡慕:李文军都抱上外孙了。他的那个儿子还像个铁树一样,连女朋友都不谈。
吃过饭,他跟李慎行说:“季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明天你去见见。”
李慎行:“我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相亲吧。”
李文勇:“你都二十三了。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我在同辈人里面都算是晚婚晚育的,可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跑了。”
李慎行:“成功人士都是晚婚晚育,因为要把精力更多的花在事业上。”
李文勇眯眼:“你那意思,是我不够成功?”
柳冬梅看他们两父子又要干起来,忙说:“你叔叔够成功吧。可是他二十五岁的时候,都生了两孩子了,而且你姐姐都上小学了。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
李慎行:“停停停,你别唠叨了。我哥比我还大几个月呢。你们怎么不去催他?!!”
李文勇气得满脸通红:“他是我儿子吗?我就去催他?!他的婚事,自然有你叔叔操心。那轮得到我来管。再说,你哥从来都是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心里清楚得很,压根就不用别人催促和提醒。你呢,好像永远都睡不醒一样,真让我看着着急。”
李慎行:“那意思就是,他不结婚,那是为了事业,我不结婚就是任性犯糊涂,你们会不会双标得有点太明显。”
李文勇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本来他就不擅长吵架。
李慎行小时候整天跟李谨言和李漱玉在一起,虽然吵不过他们却也被训练得比大多数疼都要强。
这几年出去晃了一圈回来,更是“有理说上天,无理辩三分。”
柳冬梅看李文勇一副要爆血管的样子,忙悄悄拉了拉他:“别生气。”
转头说李慎行:“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气爸爸,多不好。”
“反正我哥结婚,我就结婚,我哥去相亲,我就相亲。其他谁来说也没有用。”李慎行梗着脖子,一挥手出去了,“跟季阿姨说,我不去相什么亲,别叫人家姑娘白跑一趟。”
李文勇胸口一阵发闷:造孽啊。我本来就结婚晚,要是我儿子结婚再晚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培养出第三代来。
到时候,我未必还有精力去干这件事。
李慎行出去看到李谨言也在往回走,一溜烟的跑过去:“你别那么早结婚。”
李谨言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干嘛忽然说这个。”
李慎行:“没什么,就是每次你要干点什么,我家都会逼着我向你看齐。”
“哦,你被催婚了。”李谨言恍然大悟,点头,“既然我伯伯向你催婚了。那你就结一个满足他嘛......”
李慎行:“这是什么屁话。比叫我去考大学还不着边际。”
李谨言:“都这么多年了,你压根就没长进。”
李慎行:“昂?!!”
李谨言:“你都是二十三了,还担心会自己被人胁迫,说明你对自己没信心,没底气。”
李慎行:“话不能这么说......”
李谨言:“不要忘了,你是独立自由的个体。如果有人质疑或者要来挑战这一点,说明他们没看明白这一点。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明白,而不是质疑自己和不相干的人。”
李慎行:“那怎么办?”
李谨言:“你不是已经办了吗?”
李慎行:“昂?”
李谨言:“明确拒绝啊。你既然做了正确的事情,而且也起到了效果。干什么还要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李慎行:“说的也是。话说,你什么时候结婚。”
李谨言翻白眼:“我是在对牛弹琴吗?怎么才说完,你就来越界干涉我的事情。”
李慎行:“不是,你这样,搞得好多女人都盯着你,多不好。”
李谨言冷笑:“我知道陶然过几天要回来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总来逼我结婚。比起这个,鼓起勇气去追人家还更有用。讲句不好听的,就算我结婚了,你不付诸于行动,一样没有机会。”
李慎行抿嘴:“有时候你这张嘴,跟淬了毒一样,真是让人讨厌。”
其实沈墨和陶然要回来,最兴奋地不仅仅是李慎行和两位女生的家人,还有唐培之。
关键大家都可以坦然地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有他要把这种情绪藏起来。
他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非要假装不高兴,所以搞得自己很憋屈,很分裂。
陶然回来那天,大家给她接风洗尘。
唐培之见到陶然,才赫然意识到,沈墨和陶然虽然一起回国,但是沈墨压根不会来“文军新城”。
也就是说,除非整个大家族聚会,不然他们压根没有机会见面。
可是他们这个亲戚关系八竿子才能打到,除非沈家,季家一起聚会,才有可能。
那个几率小之又小。
他真是蠢得可笑,在期待什么?
他有些失望和低落,以至于吃饭的时候都没出声。
李慎行几乎也没出声,光顾着盯着陶然看了。
陶然去了英吉利之后变化很大,特别是这一年。
那个软软糯糯的肉包子,忽然变成了白中带粉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