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县衙前街的花家大宅。
花家后院,一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阁楼内。
一个二十三四岁,容光妖艳的女子,正神情慵懒侧躺在床榻上,此时她左手撑着螓首,右手提着一壶酒放到琼鼻前嗅了嗅。
霎时间,酒壶里那股醇厚的酒香直接灌入鼻腔,使得她那双勾人夺魄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精芒。
“酒香这般厚重!”
她讶异出声,坐直了身子。
随即,她张开小嘴,喝了一口。
酒水入口,辛麻之感遍布口腔,让其身子微微发抖,品了品后,不禁柳眉蹙起。
这时,离她两丈远的一个光头大汉抱拳回禀道:
“瓶儿夫人,这便是那武楼的茅台酒,听说是武楼的武掌柜改良了祖上传下的村酒配方,才酿造出来的。”
李瓶儿斜睨了那光头大汉一眼,娇笑道:
“改良了一道村酒配方后就能酿出此等佳酿?那武植武掌柜莫不是被酒祖杜康托梦传授法门了?呵呵呵……这等话语你也信!?”
光头大汉神情恭敬,摇头不语,不敢搭话。
李瓶儿一双狐媚眼中眸光流转,沉吟片刻后,随后说道:
“听闻陈县令今日也去那武楼捧场了,这老头虽然快告老还乡了,但目前还是要顾忌一下他的面子。
你先带人去查查那武掌柜的底细,如若他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便不要来这阳谷县和我争抢酒水生意,要是有实力背景傍身,则另说,呵呵呵……”
光头大汉闻言,抱拳领命出去。
李瓶儿又喝了一口酒壶里的茅台,眸光微沉,心中喃喃道:
“口味上与我家的花雕倒是两个极端,一种清冽爽口,一种馥郁醇厚。
既然是两种口味,那双方并无非要争斗的理由,毕竟千人千味,同时喜欢两种酒水口味的人有,也有喜欢清冽爽口不喜欢馥郁醇厚,喜欢馥郁醇厚不喜欢清冽爽口的。
要是这茅台酒也和我家的花雕酒走的是清冽爽口的口感,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只是那武掌柜忽然横插一脚酒水生意,或多或少会对我这边的酒水生意有影响,要是你的实力不济,就老老实实来订购我家的花雕进酒楼为好,不然本夫人有大把手段对付你。”
呵呵呵……
……
……
一日忙碌,待到皎月高挂,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武植安排伙计闭店打扫。
待一切弄完,武植因为今日生意红火,伙计们也都卖力,且没出差错,便各赏了他们一钱银子,以资鼓励。
十几个伙计见新东家出手大方得紧,领下赏钱连连称谢,心中高兴。
武植让他们再接再厉,随后打发他们回去休息,明日再早些起来上工,十几个伙计闻言,自然齐声称是。
接着,武植朝武楼后院走去。
今日已经安排人将家私从武家小院搬到了这武楼后院。
东西不多,靠得又近,一两趟就搬完归置好了。
武家小院也没闲置,二楼暂时给了玉寡妇和她的龙凤胎住,下面一楼依旧用作饼子生产。
等烂赌昌欠上还不起的赌债,回来卖他这祖屋,武植届时再低价买下即可。
这般想着,武植让跟着自己身后的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到这主楼一层的旁边厢房休息,自己则进了主楼,朝二楼走了上去。
他在考虑,过些日子再添些家具,这楼也大,需要着手买几个丫鬟回来才行,潘金莲一个人可收拾不了这后院的两层木制大楼。
以前在武家小院没找丫鬟,是因为太小了,没地方给丫鬟住,现在可不一样了。
光是后院这栋两层木楼就比武家小院大上两三倍。
房间又大又多。
走到二楼主卧,武植见潘金莲正笑盈盈数着桌上白花花的银两,满脸欢喜。
她今日陪着张娘子应酬,等她和张二岩一起走后,才下到柜台收账,
直到最后一波客人走了,她才迫不及待抱着银箱回到卧室,开始清点今日的收入。
等点清楚后,眸中又惊又喜。
武植眉梢微挑,来到她旁边看了看,言简意赅问道:“有多少!?”
潘金莲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回道:“一共八十七两四钱!”
武植摸了摸下巴,简单心算了一下,皱眉道:
“八十七两四钱!除了成本人工,我们的纯收入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两左右。”
潘金莲说道:
“今日不是全场打了七折么,还送了酒水,待生意稳定了,收入肯定还能增加。
再说了,这酒楼一天能赚二十多两银子,加上两间饼店,一天也有十余两盈余,这样算下来我们一天能进账三四十两银子了,还不够啊!?”
紫石街那家小饼店已经关了,并入这武楼里面。
剩下在其他街道的两间饼店倒还在继续营业,武植没打算继续开下去,毕竟野猪肉有限。
多余的野猪肉做成菜品,赚得比饼子要多些。
潘金莲没敢想过一天能进账几十两银子,这一天顶得上别人赚一年了,她很是满足。
武植也知道一天三四十两不算少了,但对他来说的确还不够,他可不满足小富即安。
当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
“不够,远远不够啊!”
潘金莲小嘴微张,惊讶道:“真的还不够吗?那你想赚多少,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说!”
说完,她疑惑看着武植。
武植搂住她的腰,一脸坏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赚钱当然是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啦!承欢膝下可是人间一大欢乐。”
潘金莲听完,立马不乐意了,美眸圆瞪,跺了跺脚,气鼓鼓道:
“……不准!不准你赚那么多钱娶妻纳妾!儿女有我给你生还不够吗?”
一边说,一边用手掐武植的胳膊。
“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正常么!放心,你还是我的大娘子,先入门为长,其他后进门的都管你叫姐姐!”
武植故意逗她,起身闪开。
潘金莲又气又恼,起身追去,攥紧拳头连连捶打武植胸口。
说者可能无心,听者绝对有意。
武植现在五官端正,算得上仪表堂堂,还是这么大酒楼的东家,潘金莲都不知道能防多久,当下急了。
武植继续出言逗她,两人你追我赶,嬉笑嗔骂闹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