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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宙说完便出去准备马车。

卞乐似是看出了张宁眼中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冯灵是夫君还未过门的妾室,回渔阳前须将其一同带走。”

闻言,张宁小声嘀咕一声:“好色之徒!”

卞乐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又过了两刻钟,卞乐给张宁梳妆完毕,搀扶着她走到院中。

看到白宙正站在马车旁耐心等待,身后跟着憨憨二人组。

“夫君,我们收拾好了!”卞乐笑着看向白宙。

张宁察觉卞乐表述有误,说得好像白宙也是她夫君一样。

张宁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瞪了白宙一眼。

白宙笑呵呵道:“上车吧,别误了时辰!”

卞乐搀扶着张宁走向马车,等上马车时却犯了难。

马车车厢太高,而马凳又只允许一人踩踏。

卞乐搀扶着张宁不便用力。

“夫君,你快来帮帮我们!”卞乐娇声喊道。

憨憨典韦见主母遇到困难,正想上前帮忙。

却被许褚扭着耳朵给拽了回来,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典韦知道许褚最近脑子好使了不少,也不敢跟他扎刺。

只能将黑脸扭到一旁,撅着嘴生闷气。

白宙知道这是卞乐在给自己机会,疾步走上前去。

也不去看张宁冷冽的脸色,一把搀扶住她。

温声道:“乐儿,你先上马车!”

“好的!”卞乐见状松开张宁,麻溜地窜上马车,一头扎进车厢,也不管外面的张宁。

张宁不愿再受白宙恩惠,想用力挣脱白宙的搀扶。

却发现身子软软的,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白宙察觉出张宁的小动作,也不在意。

一个公主抱将其抱起来,跨步走上马车。

“啊!不要!你快放开我!”

张宁奋力出声挣扎,却无济于事。

白宙抱着张宁俯身走进车厢,轻轻放在卞乐身旁。

随后朝窗外喊道:“仲康,恶来,出发吧!”

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宁脸上隐藏在胭脂下的羞红。

只有其耳朵上涌现的一抹粉红,显示出张宁心中并不平静。

许褚、典韦坐上马车两侧,暂时充当马夫,赶着马车前往冯芳的宅院。

车厢内陷入一种诡异且暧昧的氛围,白宙和张宁分别透过两侧的车窗看向外面,互不搭理。

卞乐想开口缓和,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马车抵达冯芳宅院。

白宙看见冯芳焦急站在门外等候,遂即走下马车。

冯芳见到白宙大喜:“主公,您来了,灵儿已收拾好,就等您接走了!”

没等白宙回话,冯芳又快步返回宅院。

不多时,搀扶着身着黑色锦衣,头披盖头的冯灵走出门外。

这显然是以出嫁的规格穿戴的。

冯芳将冯灵的手交到白宙手里,语重心长说道:

“主公,灵儿就交给您了,您可要好生待她,若是您日后不喜欢她了,您再将她送来,可千万莫要虐待她……”

说着,冯芳语气中隐隐带了些哭音。

冯灵幼时妻子亡故,是他独自将冯灵拉扯长大,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女儿乍一出嫁,他心里甚是不舍。

白宙连忙出声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于她!”

冯灵盖头中也传来小声哽咽,接着对冯芳双膝跪下。

“爹爹,女儿以后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白宙在一旁看着父慈女孝的画面,没有出声打扰。

古时车马很慢,一次小小的分离可能就是诀别。

等两人心中稍微平复后,白宙安慰道:

“别伤心了,过不了几年,你父亲就能来渔阳找你团聚!”

“真的?”冯灵哽咽着问道。

冯芳赶忙附和:“确实是真的,为父只是在洛阳为主公做些事,几年后就会去渔阳寻你。”

接着冯芳强忍着不舍说道:“主公,你赶紧带灵儿走吧,别误了时辰!”

白宙点头道:“好!对了,我给你留的那些钱财不要吝啬,多打点一番,尽可能往上爬,到时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喏!”冯芳拱手道。

白宙不再多说,将冯灵抱起,走进车厢。

张宁看着白宙以同样公主抱的姿势将冯灵抱进来,心中一时有些不悦,忍不住冷哼一声。

白宙自是察觉到张宁的小动作,心中暗喜。

不怕你生气,就怕你没反应!

白宙将冯灵温柔放在卞乐的另一边,轻声嘱咐道:

“乐儿,灵儿面子薄,你多照顾她一下!”

“好的,夫君!”

卞乐欣然应下。

她是打心底里高兴,希望白宙能多纳些妾。

这些天晚上都是由她一人侍候白宙,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多谢姐妹,可以为她分担火力。

“驾!”

许褚轻喝一声,催动马车向城外驶去。

白宙坐在一旁,静静欣赏着已然打成一片的三个美人。

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突然,白宙听到街旁酒楼传来几道声音。

“你们听说没有,昨晚刺杀袁家家主的人竟然是前将军白宙!”

“是吗?前将军为何要刺杀袁隗?”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两人间可是有深仇大恨啊!”

“你快跟我们讲讲!”

……

两人一逗一捧将白宙刺杀袁隗的传言坐实。

白宙眼神一凝,他确认昨夜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究竟是谁传出的刺客是他白宙。

又是谁推动这股流言四处传播。

白宙简单一想,大致猜出了此事的始作俑者。

促成眼前局面,唯一能获利的只有坐山观虎斗的刘宏。

看来这老小子还是不放心他啊!

或者说历代皇帝都是如此多疑!

白宙对此也是无奈,只能接下这口大锅。

虽说这口大锅背得不冤,但是只要他敢出声辩解,待鲜卑事了后,定然会被刘宏再次招进洛阳。

所以说,无论事情是不是他做的,这口大锅他都得背!

还是低估了刘宏,权衡之道玩得很溜!

白宙揉着额头,忽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杂乱声。

“马车停下,接受检查!”

“瞎了你的狗眼,前将军的马车你也敢拦!”

“嘿!今天全城戒严,就算是大将军的马车也得停车接受检查!”

……

白宙掀开车帘,看到典韦在和一个守门士卒争吵。

“发生了何事?”一个将领模样的中年人从旁走出来,装模作样地问道。

守门士卒连忙凑上前,大声嚷嚷道:

“校尉大人,这架马车倚仗前将军的名头,拒绝接受检查!”

城门校尉闻言投以赞许的目光,说得好。

他本就是由袁家举荐才出任的城门校尉,妥妥的世家走狗。

昨夜收到袁家消息,要求封锁城门,严查出城人员。

今早更是听到传言,说刺杀者乃是前将军白宙。

袁家更是传来了死命令,必须严查白宙的马车。

城门校尉这才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普通百姓以为白宙凭借前将军的名号,拒不接受检查。

不仅要搞差白宙的名声,还要借助民怨强行搜查白宙的马车。

进一步打白宙的脸,从而获得世家主子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