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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连恭敬道:“回皇上的话,白首辅已经走了,走之前还特意让奴才转告皇上,他们白家不会再犯,请皇上相信他们一次。白首辅方才走之前还朝着御书房行了一记大礼呢。”

方连只说自己看见的、听见的,别的概不干涉。

大周帝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奏折,目光幽幽地掠过门口的方连,看着紧闭的御书房门。

“希望真如他所言,白家能管得住自己,我的那个好儿子也能管得住自己,不过嘛......”

说到这儿,大周帝顿了顿,轻哼一声:“不过眼下朕倒是希望我的儿子能稍微冲动一些,不然朕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方连没有接话,只是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原地。

等了片刻,没有听见皇上有别的吩咐,这才悄悄地退了下去,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忧虑,最后化作无声的叹息。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已经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做到最好,该提点的都提点了,希望将军府的人都聪明一些吧。

至于如何从这蛛网中挣脱,那就不是他一个困在后宫的人能管得了的了。

但是内心深处,

他还是希望将军府能脱困——

实在是他也间接受了将军府的恩惠。

谁让他一家子都住在北方呢?

宋家祖辈至今一直庇护北方百姓,抵抗戎族。

虽然他方连自认进宫这么多年,良心已经消磨了不少,但对于一家子忠勇的宋家,他心中还是存了几丝敬佩和同情的。

大周需要这样的忠臣,北疆也需要宋家这响当当的门神。

除了宋家,他实在想不出任何人能将最难镇守的北疆边境守好。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停在了白府大门外。

管家似乎早就等待许久,一见着马车的影,便立刻跑下台阶等着。

等马车停稳,则是立刻上前招呼小厮把马凳放好,然后上了马车掀开帘子。

而此时马车里的白守礼也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往外走。

“老太爷,您慢点儿。”

管家恭敬地唤了一声,随即接过了一个小厮的差事,慢慢地、稳稳地下了马车。

管家直接把人引到了旁边的软轿上坐好,这才招呼抬轿子的小厮往府里走,自己则紧紧跟随在轿子旁。

轿子稳稳地进了白府,白守礼也像是恢复了几分生机似的,对着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立刻凑了上去:“老太爷您有什么吩咐?”

白守礼面无表情直接开口:“送我去白敬新的书房。”

听见老太爷的话,管家心里一个咯噔——老太爷这是生气了呀!

直接叫了大名,平常叫大爷都是唤的字儿,如今直接叫了全名,看来今日这入朝不太顺利啊。

管家心中念头一转,面上却恭敬道:“是,把轿子抬到大爷的书房去。”

说完又赶忙对着白守礼回话:“老太爷,大爷正在书房里候着呢。”

白守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管家便不敢再吭声了,一路沉默地将老太爷送到了大爷的书房。

而此时书房内,一个穿着长服的中年男人正把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面色焦急,听到外面的动静——

“老太爷!”

听见这三个字,中年男人一脸振奋,直接绕过桌子走到门口,果然瞧见父亲被管家搀扶着往里进。

心急之下他就没看见管家朝他使的眼色,快步上前问道。

“父亲!怎么样了?皇上可有收回成命,让儿子官复原职?”

正在往里进的白守礼像是没听见儿子白敬新的话一样,面不改色,默不作声地在管家的搀扶下越过白敬新,直接进了书房。

而白敬新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太对,他只能忍住疑惑跟了进去,态度却恭敬了不少。

此时也很有眼色地盯着父亲的脸,只可惜父亲练就了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光从那张脸上还真看不出父亲在想什么。

眼看着父亲要坐下,白敬新立刻恭敬地上前帮着搀扶,同时对管家挥手道:“你先出去。”

接下来父子俩要聊的是白家的大事,管家也不方便听。

管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自然也是个聪明的,立刻退了出去。

一时间,书房里就只剩下父子俩人。

白敬新殷勤地给父亲端来了热茶,双手奉上:“父亲,您渴了吧?先喝茶。”

白守礼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白敬新了,然后缓缓伸手。

白敬新立刻将茶水凑上去。

白守礼接过茶水却没如白敬新料想那般喝下,而是突然发怒,重重往地上一砸——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碎片四溅,茶水也淌了一地。

屋子里茶香袅袅,但白敬新却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父亲开口问道。

“父...父亲,您...您怎么了?”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白守礼冷冷地瞪着白敬新,直接开口问道:“司礼监的那个黄芩,是你让二皇子出手收买的?”

白敬新心头一惊,面皮一抽,却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儿子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话刚说完,劈头就是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白敬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到底还是慢了些,被杯子砸中了肩膀。

可是白敬新却不敢喊疼,只是赶忙接住茶杯,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试探道。

“父亲,您怎么了?这司礼监的黄芩跟咱们家的事情有关吗?”

白守礼抬手指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骂道。

“你这个混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行事要谨慎,不该干的别干,老老实实干好你手头上的事就行了!你以一己之力肩挑两部之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居然还敢撺掇二皇子把手伸到司礼监去!你不是不知道司礼监都是什么人,那都是皇上的心腹,是皇上的自己人,也是皇上的逆鳞——最不能碰触的地方!”

“你……你居然敢让二皇子收买司礼监的人,收买的还是方连新收的干儿子黄芩,你是不是疯了?嫌我们白家辉煌太久是不是?咳咳咳…你…你…”

或许是说得太着急,白守礼说到后面直接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