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率领着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河内。
军旗烈烈,遮天蔽日。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威凛之势仿若要将天地都笼罩其中。
一路上,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躲避。
河内豪绅见韩馥大军势大,为求自保,纷纷出城投降。
他们身着华服,手捧印信,恭恭敬敬地站在路旁,口中高呼着:
“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
韩馥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投降的豪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的傲气也愈发膨胀。
“哈哈,没想到我韩馥竟有如此威望,所到之处,无人敢当!”
韩馥仰头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自负与嚣张。
刘子惠见状,连忙上前恭喜:
“使君威武!以您的实力,此番进军,必能攻入京师,匡扶汉室,成就不世之功!”
韩馥笑了笑,心中更是畅快无比:
“哼,董卓逆贼,竟敢祸乱朝纲,老夫必要替天行道,将他绳之以法!”
大军继续前行,很快便与王匡的军队会合。
王匡一脸悲愤,见到韩馥便高声喊道:
“韩使君,本初为董卓所害,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我愿率本部兵马,随使君一同进攻京师,为本初复仇!”
韩馥一拍大腿,大声赞同道:
“好!你我二人联手,何愁董卓不灭?”
“此次进军,我们定要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汉室真正的忠臣!”
“公节,你对京师周边的地形最为熟悉,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进军?”
王匡沉思片刻,指着地图道:
“使君请看,孟津关乃京师的重要门户。”
“只要我们能攻破孟津关,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师。”
韩馥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自己兵强马壮,区区一个孟津关,根本不在话下:
“老夫有六万大军,还怕攻不下一个汜水关?”
刘子惠心中暗暗担忧,生怕韩馥过于自负,会误了大事:
“使君,我们虽兵力雄厚,但也不可轻敌。”
“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汜水关的虚实,再做定夺。”
韩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麻烦!王师所至,守军必降!”
冀州大军如黑色的洪流,沿着蜿蜒的道路浩荡前行。
军旗猎猎作响,“韩”字大旗在风中肆意舞动。
大军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马蹄声、脚步声交织成一曲雄浑的战歌。
“报——”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飞驰至韩馥的帅旗之下。
他翻身下马,高声禀报,“启禀使君,前方有一人求见,乃是河内太守张杨。”
韩馥听到禀报,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张杨来了多少人马?”
“回使君,就他一个人。”斥候声音清脆,在嘈杂的行军声中清晰可闻。
“就他一个?”韩馥不禁失声,眼中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身旁的一众将领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肯定?”韩馥再次确认,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斥侯。
“千真万确,使君。”斥候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老夫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韩馥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
张杨孤身一人前来,到底有什么企图?是来投诚,还是有其他阴谋?
刘子惠心中隐隐担忧,上前一步,拱手道:
“使君,小心有诈。张杨此来,孤身一人,实在可疑,不可不防。”
韩馥满不在乎地一挥袖,傲气十足地道:
“他就一个人,老夫麾下六万大军,怕他不成?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多时,张杨被带到了韩馥面前。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面对韩馥的大军而感到畏惧。
“韩使君,别来无恙。”
韩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杨,眼中带着一丝审视,淡淡地道:
“张太守,你孤身一人前来,所为何事?”
张杨挺直身子,神色庄重:
“韩使君,如今董卓暴虐,祸乱天下,苍生受苦,汉室危在旦夕。”
“杨虽不才,却也有心匡扶汉室,愿加入联军,与使君一同讨伐董卓。”
韩馥心中不禁一震,没想到张杨竟然是来投奔联军的。
他原本以为张杨会有什么阴谋,却没想到是堂堂正正。
“足下……所言当真?”韩馥忍不住问道,眼中露出一丝怀疑。
张杨言辞恳切,发自肺腑:
“杨仰慕使君已久,使君义举,天下皆知。”
“杨愿效犬马之劳,追随使君,共诛董卓。”
韩馥心中暗自得意,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
“好,既然足下有此心意,老夫自然欢迎。”
王匡突然开口,眼中带着一丝猜忌:“足下和吕布,关系匪浅吧?”
张杨镇定自若,解释道:
“吕布恣意妄为,杀了丁使君,早就为并州人士所恶。”
“他所作所为,实乃不仁不义之举。”
“杨虽出身并州,但与他早已划清界限,岂会与他同流合污?”
张杨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对吕布的行为极为不齿。
韩馥微微点头,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除。
他看着张杨,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好,既然如此,张太守便留下吧。”
“待我们攻破京师,定要让董卓逆贼血债血偿!”
张杨双手抱拳,声音微微颤抖:
“承蒙使君信任,杨定当肝脑涂地,不负所望!”
韩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抬了抬手,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张太守一路奔波,想必劳累,先退下休息吧。”
张杨再次行礼,转身退下,步伐轻快,满怀壮志。
刘子惠望着张杨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走到韩馥身旁,拱手道:
“使君,张杨孤身来投,此事太过蹊跷,不得不防啊。”
韩馥满不在乎地挥了挥衣袖,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子惠多虑了,张杨不过是一介太守,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既诚心来投,我们便不必多疑。”
刘子惠仍不死心,向前一步,急切地道:
“使君,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不干脆囚禁张杨,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夺,以免养虎为患。”
韩馥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
“不可!如今天下义士都在反董,我们正是广纳贤才之时。”
“老夫若是囚禁张杨,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寒心?以后谁还敢来投奔我们?”
韩馥挺直腰杆,神色严肃,显然很在意自己在天下人心中的声誉。
王匡双手抱拳,大声道:
“使君,末将愿为先锋,提兵为使君探路!”
“定当冲锋在前,不惧生死!”
“纵使前方有埋伏,使君也能提前发现,从容应对!”
韩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向王匡,点头道:
“好!有足下为先锋,老夫便放心了。”
“此去务必小心谨慎,若遇敌军,不可贸然进攻,等待大军支援。”
“末将遵命!”王匡高声应道。
翌日天刚破晓,晨曦的微光洒在大地上。号角声划破长空,惊醒了沉睡的将士们。
“出发!”韩馥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
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纷纷侧目,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期待。
不久,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翻身下马:
“启禀使君,前方传来捷报!王匡将军顺利接管河内诸县,正向孟津进军!”
“好!”韩馥激动得满脸通红,“只要占据孟津,必能拿下京师!”
张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上前一步,拱手道:
“恭喜使君,贺喜使君!此乃使君领导有方,众将士奋勇杀敌之功。”
“想必不久之后,便可将董卓逆贼绳之以法,还天下一个太平。”
韩馥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张杨,称赞道:
“张太守此次前来相助,亦是大功一件。待事成之后,老夫定不会亏待你。”
张杨连忙谦虚道:
“杨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能为诛董大业出一份力,是杨的荣幸。”
“杨不求其他,只盼着早日诛杀董贼,还我汉室江山。”
韩馥心中甚是欢喜,兴致勃勃地开始表功:
“想我韩馥,振臂一呼,便有许多英雄豪杰响应。”
“此次进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岂是董卓所能抵挡?”
“逆贼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报应将至,他的末日不远了!”
大军继续前进,韩馥的心情格外舒畅。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地扫视着四周。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队伍的后方,一些士兵们面露疲惫之色,低声议论着。
“一路行军,太过劳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和董贼交战。”
“是啊,虽说王匡将军那边顺利,但谁知道前面还会遇到什么。”
不知不觉,六万大军已经深入河内。
王匡作为先锋,更是马不停蹄,亲自督阵,指挥士兵筹备渡河船只。
大河水于天地间奔腾了万年,见证过王朝更迭、英雄崛起与落幕,始终亘古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