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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高坐主位,身披锦袍,手中金樽高举,声如洪钟:

“奉先不必拘礼,尽兴畅饮!”

吕布手持玉杯,神色间既有恭敬,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

董卓饮尽杯中酒,豪迈笑道:

“自黄巾肆虐,神州倒悬,一晃数年过去了。”

“能称得上英雄之人,寥寥无几!”

吕布笑意盎然,抱拳答道:

“董公威名,天下皆知,称得上英雄。”

“布虽远在并州,亦常闻董公讨贼之功,心驰神往。”

“恨不得早几年下山,追随董公左右!”

董卓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当年大贤良师犯上作乱,我率军穷追猛打。”

“辗转山谷之间,自春至秋,无日不战。黄巾渠帅闻我名,无不望风而逃!”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朗声道:

“董公真乃大汉柱石,布佩服!”

董卓摆了摆手,笑道:

“奉先何必自谦?你讨伐没鹿回部、索头部,还有休屠诸胡。”

“同样是功勋卓着,名震北疆!”

吕布微微一笑,语气谦逊:

“末将所为,不过是为大汉尽忠,岂敢与董公相提并论?”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叹道:

“丁原以奉先为主簿,真是委屈了奉先!”

“若非他目光短浅,奉先何至于明珠蒙尘?”

吕布眼神微黯,似有追忆之色,低声道: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

董卓举起酒盏,语气豪迈:

“奉先不必介怀!如今你在我麾下,定能大展宏图!”

酒过三巡,董卓忽而压低声音,问道:“奉先,你觉得当今天子如何?”

吕布沉吟片刻,淡淡道:“天子碌碌无为,难当大任。”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威声道:“我欲废立天子,奉先以为如何?”

吕布神色一凛,低声道:“事以密成,董公慎言。”

董卓不以为意,豪气干云:

“满朝公卿,谁敢反对?若有不服者,我自当以雷霆手段镇压!”

吕布气定神闲,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万一有人当众给董公难堪,又当如何?”

董卓一身煞气横空,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杯盘作响:

“谁敢如此狂妄,我便拧下他的脑袋!”

吕布目光深邃,缓缓道:

“朝中位高权重者,不可胜数。董公若贸然行事,只怕……”

董卓冷笑一声,蔑视群雄道: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敢反对者,唯有一死!”

吕布心中了然,毅然道:

“董公若决意废立,布愿提领刀斧手埋伏于殿外,以震宵小。”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大笑道:

“好!有奉先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珍馐美馔摆满食案,美酒潋滟生光。

吕布仰头又灌下一大盏,尽显英雄本色。

董卓满面红光,言语愈发豪放:

“奉先呐,今日这酒,你我定要喝个痛快!”

吕布面上不露声色,举起酒盏,做出几分沉醉之态:

“董公海量,奉先自当奉陪。”

董卓哈哈大笑:“奉先,你今日既投我门下,往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言罢,他大手一挥,对侍从吩咐道:

“去,将我库中蜀锦金玉,挑最好的装上几车,送往奉先府中。”

侍从领命,匆匆而去。

吕布佯装惊喜,起身拜谢:“董公厚爱,末将何德何能。”

酒过三巡,吕布眼见时机已到,便捂着额头,身子晃得愈发厉害:

“董公,布实在不胜酒力,怕是要先行告退,改日再陪董公痛饮。”

董卓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未加阻拦,笑道:

“去吧去吧,回去好好歇息。”

吕布告辞而出,脚步踉跄,出了府邸,才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向马车。

李儒从府中走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灯光映照着他那阴鸷的面庞:

“董公今日,相当开心。”

吕布整了整衣衫,拱手道:

“在下能有今日,全托董公的福啊。

我出身边境,本不过是一介武夫,能发奋为校尉,已是苍天有眼。”

“今官居车骑将军,人臣之所极,皆因董公赏识。”

李儒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吕布:

“废立天子一事,干系重大,将军务必守口如瓶。”

吕布神色一凛,抱拳郑重道:

“天下大事,皆在董公掌控之中,何人敢妄议?

“布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敢有半句泄露。”

李儒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如此甚好。”

吕布告辞登上马车,疾驰而去。

车辙辘辘,不久回到车骑将军府。

严茹早已等候多时,见吕布归来,连忙迎上,关切道:

“夫君可算回来了。”

吕布摆摆手,坐到榻上,揉着太阳穴:“拿些醒酒汤来。”

严茹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倩儿准备。

不一会儿,倩儿小心端来醒酒汤。

严茹亲自接过,坐在吕布身旁,轻声道:

“夫君,您慢点喝。”

吕布接过汤碗,一饮而尽,顿觉头脑清醒了几分。

严茹看着吕布,眼中满是担忧:

“夫君,西凉兵在京师无恶不作。您跟着董公,往后可要多加小心。”

吕布叹了口气,将今日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我本不想与董卓牵扯太深,可如今局势复杂,若不暂且周旋,恐难有容身之地。”

严茹轻轻握住吕布的手:“董卓行事狠辣,夫君往后还需多加防备。”

吕布点点头,看着严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有你在我身边,我便安心许多。”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偶有风声吹过,吹得窗棂作响。

吕布靠在榻上,望着帐顶,思绪万千。

待董卓废立天子,大汉四百年积攒的威严与根基。

势必如大厦将倾,气运逐步瓦解。

届时,天下必将陷入诸侯纷争、群雄逐鹿的乱局。

吕布将如大鹏,乘风而起。

严茹云髻半松,玉容堆俏,朱唇轻启,柔声道:

“夫君,观你神色,似有烦忧,究竟怎么了?”

吕布目光深邃,微微一叹:

“我麾下兵强马壮,将才济济,然缺士族襄助。”

“奉孝与志才虽有大才,却出身寒微,难以撑起执政治世之大局。”

严茹面露愧疚之色,低首轻声道:

“是我连累夫君,若我出身名门,或能为夫君广结士族。”

吕布伸手,轻轻握住严茹的柔荑,温声道:

“夫人切勿如此言,若非夫人,我何能崛起于五原?”

“有夫人相伴,我方能一路奋进。”

二人执手对坐,喁喁诉说衷肠,月色悄然隐于面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