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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引血溅三尺 > 第92章 假戏真做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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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江远闹了这么一出,又将消息放了出去,江跃股权大变动不是一件小事,波及股价也是意料之中,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包括江董这个位子。

江跃集团的事情如他所料已经被圈子里的人知晓,无一不是快速拉黑删除他微信的,或者是屏蔽朋友圈不给他看的,世道就是如此,他心想。

只有沁儿和贵芷给他发来许多问候,沁儿在楚铭手下做事也并不妨碍她偏心江御行,贵芷也继续在医院当她的护士长。而樊离华给他发来两个字:演员。他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接着收到彪蟒鱼三人的消息,觉得字太多有些吵,就没回,反正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江远更狠,连他那辆dbS都收回江家了,旗下这些酒店也只让他入住,不能过问任何事情,他只剩下自己原有的那点股份了。他乐意把自己拆的干干净净,只为等着张孙两家还有许国华等人把矛头指向他。

就这样憋了好几天他没有去福喜巷子再找南翊。正要起身,就有人在外面喊:“江董!江董!楚警督带人来了。”。

他快速洗漱穿衣,习惯了在楚铭面前的纨绔二世祖作风,故意将扣子解开两颗,跟着人下楼了。他知道楚铭这是给足了他面子,没有直接带人上去,而是在大厅沙发等着他。

酒店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前天是江董搂着陌生女人来,昨天是继承人争夺战,今天这又是哪一出?众人面色紧张又无助,又不敢上去阻拦楚铭办案。

“楚警督,劳烦您准许我吃完早餐再去?”。

楚铭懒得训他:“我们单位食堂也不错,去那儿吃。”。

他又轻笑道:“楚警督,又有人举报我涉黑?”。

“这次是举报你piao chang !”。

说给众人听,也是希望昨天倒茶的员工和新上任的经理能去通风报信:“想跟我的男女多了去,你有什么证据说我piao chang?!”。

楚铭声音比他还大:“证据去市总局就能看到!带走!”。

果然几个警员甚至包括了沁儿,迅速抓着他。随着镣铐扣上,手腕传来冰凉。这些人他不是头一回见,但是带着镣铐跟楚铭坐警车倒是头一回,他在车里对着楚铭道:“搞这么大阵仗?”。

沁儿在一旁清脆又严肃对他道:“保持安静!”。

仿佛她真的跟江御行素不相识,也从未去桔山庄园做过卧底似的。他由此怀疑这车上一定还有其他人在虚与委蛇,也许是张家的也许是孙家的,又或许曾经和许国华打过交道。

进了楚铭的地盘,就更长出八百个心眼子,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楚警督这是要严刑逼供?”。

沁儿冷声道:“江先生,我们只是接到举报电话才对你进行调查!”。

说着连一杯水都懒得给他倒,不似之前甚至还吃到他们单位的早餐,还有南翊那几个小笼包:“我称不上人见人爱,但也不缺男男女女,建议你们好好核实情况。”。

楚铭亲自审他:“签字登记!”。

他果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写下自己的大名:“熟人,倒杯水?”。

楚铭不耐烦:“不熟。”。还是在他手边放了一杯能烫死人的开水。接下来又是他曾经熟悉的审理流程:“前天你在干什么?”。

他如实招来:“去了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去了黄昏后。”。

“去黄昏后干什么?和谁在一块儿!”。

“就和几个老朋友,麟州那些公子哥,之前跟你说过了张息孙野齐半秃都是一块儿聚会的。”。

“在一块具体干什么?”。

他不屑的笑了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樱桃小嘴细柳腰。”。

沁儿佩服他的演技:“诗是这样写的吗!”

楚铭:“注意你的言辞!经举报,你前天晚上离开黄昏后的确带了一个女人回江家旗下酒店,你是否承认?”。

“那女人我原本就认识,怎么了?”。

“有人举报你们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存在x交易!”。

他恼火了:“我只要站外边多的是女人想跟着我,再说我也只是谈了一天的恋爱而已,怎么就成了x交易?!”。

楚铭能被他气死,没见过这种顽劣不堪的二世祖:“那你们之间的恋爱就是一晚上而已?!还是在自家酒店?你们之间的转账记录又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必须表演的很恶心:“跟女人一晚上算得了什么?在自家酒店不过是因为方便,转账是因为我喜欢,给点钱花怎么了?”。

楚铭恨不得进去踹死他:“你们之间的这种行为是交易!”。

“楚警督你是不是拿那点破工资没钱给自己女人花所以仇富?我喜欢谁给谁花钱我乐意!别说转账,送车子送别墅也心甘情愿!”。

两人的舞台效果满分:“你知不知道有人举报你这所谓的爱情对象,实际是游走在麟州各种交际场所?来回切换在不同权势男人之间?!”。

“谁举报谁证实!喜欢交际怎么了?女人就不能交际吗?”。

他知道自己表现的越像张息孙野那种人,楚铭就越生气,调查他们的程度就越深。尤其是在他前天就让人给张副检点了道儿之后,这会张副检一定在愁迟迟治不了许国华,迟迟等不来二审的结果落定。狗咬狗一嘴毛的场面,他乐意看下去。

楚铭气急攻心,放了他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我们后续会对你再次进行调查核实!”。

他衣领已扣严实:“我等着楚警督。”。

在他离开大厅,下台阶的时候沁儿跑过来一脸的严肃:“江御行我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我真后悔看错了你,还以为你走的端行得正!”。

楚铭的搭档和楚铭一样是个戏精,人都到外边了还在演:“我就是这种人,别送了!”。

沁儿想踹死他:“谁要送你!活该只能当个二世祖,一辈子不如江远!”。

他懒得看,可放不住就是有人喜欢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正说着停车场就窜出来一人,脸上刀疤太过明显,记不住都难:“二少!”。

他又道:“又要改口费?”。

这一幕活似曾相识:“二少您开玩笑呢?我哪里会拿您的改口费。”。

江御行懒得踹刀疤一脚:“找我什么事?”。

刀疤这类人和之前酒店的经理一样,喜欢好处两头拿,变脸还非常快:“大少爷把您名下那几辆车锁在车库不让碰,也不能再进入别墅,更不能算是江家人,所以让我来给您送这辆!”。

他远远看到一辆黑色摩托车,唇角撇了一下,惊讶于江远做的真绝!

沁儿在后面端着外卖:“果然人无语的时候会被气笑的。”。

他对刀疤道:“行,你走好。”。

刀疤以为他真的是在道别,摆摆手:“二少客气,我就先回了!”。

刀疤之前在樊建设被害死的事情上,摆了他一道儿,骗他去郊外废旧工厂,他如今很好奇这种东西还能嚣张多久?樊建设是否如他所料被江霖杀死,如今他算是确定无疑了,樊建设大概连尸体都不会找到了。而樊建设本人的身份,和樊离华是否是父子,他也没有证据。

身形优越,长相迷人,摩托车疾驰是另一种矜贵。他停车在樊离华常去的酒吧附近,果然有人要招惹:“御行?”。

是之前在桔山那位,也是前天在黄昏后和齐半秃一块出现的:“有事?”。

“你真被你哥夺了位子?你们江家换人也太随意了吧?”。

他随口道:“嗯。”。

旁边停下一辆跑车他懒得去看,可车主太热情:“江御行?卧槽!你真被你哥下了?卧槽!你车呢,大冬天你骑摩托不冷吗?”。

落井下石他算是见识了:“不冷。”。

那人嬉笑着拿着对讲机道:“江二少现在就剩下摩托车了,风水轮流转啊!哥几个走着!”。

说着几辆跑车连续从他旁边经过,轰鸣着远去,那是朝着他们常去的盘山路赛车。

张扬而喧闹的麟州,他曾经和他们也短暂的一起过,但最终认为那条路上他只感到麻木而无趣,内心世界无法得到召唤,所以从那时开始他笃定自己要走一条艳阳高照的大道。

如今竟不知该去何处,江家不能回,酒店也不能去,有朝一日沦落街头无处可往的竟会是他。

他不明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能去福喜巷子的那种焦急,和他曾经在某些事情上撒谎骗过南翊的心虚,融为一体。

“江御行?!”。

他独自在包厢坐着,没有喝酒,也没有点烟,事实上他对这些原本就不上瘾。他抬头看到樊离华的一瞬间,脑子里就像看到自己上辈子的事情,短短一个冬天他们这些人就经历这么多,任谁都来不及抓住什么。

樊离华依旧是一身暗黑系:“怎么回事?黄昏后那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

他放下防备:“在查,只是短时间内没那么快定性。更何况还有麟州其他大小官员,公子小姐的关系在挡着。”。

樊离华给自己倒酒:“也对,那些人你之前打过交道,他们难免会怀疑到你身上。”。

两人在沙发上干坐着:“叫我来就说这些?”。

樊离华把酒杯放在桌面,一脚搭在桌子侧边:“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什么?”。

在嘈杂中他听到樊离华质问:“我跟张鹤萤是同母异父!我跟南翊是表兄妹!而我的生父,已经死了!”。

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停留了一秒,又装在口袋里:“谁告诉你的?”。

樊离华义正言辞:“你一直都知道!江御行你对所有人都瞒过去了!”。

他不说不是故意瞒着,只是因为他没有得到真实的,直接的证据:“光凭推测,我没证据告诉任何人。”。

今夜到除夕,似乎所有人仍在加班,着急审判着什么事情:“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父亲这种卑鄙无耻唯利是图的人,为什么会把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从那个狗屁福利院接到麟州?!”。

他叹了口气:“怀疑过,从我第一次看到你。”。

“也是。你江御行何等人物,能从二少变成江董,也能从江董变成二少,开得了跑车!也骑得了摩托!”。

旁观他沉默着不做任何辩解,只因他有所求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几个曾经与他相识但并不相知的人不请自来,走进包厢,不知是真祝福他还是调笑:“江董,新年好!”。

“二少,喝一杯?”。

“二少,听说了吗?张息和孙野进去了,被人点了!”。

“哎呦,你说这事闹这么大,黄昏后这次是真倒了,哥几个以后可去哪里乐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樊离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樊离华看向一边,如实道:“张息前天托人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了。”。

“托谁?”。

“不知道,一个长得挺好看但是脸上有伤的。”。

他心想,一定是刀疤那个死东西!

接着他听到樊离华声音越近:“他还让我告诉你,他给你准备了新年贺礼。”。

他咬着牙仿佛感受到某种疼痛袭来:“什么贺礼?”。

樊离华看他有些不对劲儿:“不知道,他那神经病作风和孙野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预感到张息在张家临倒之前,最后的招数,一定是憋了许久的。他固执的道:“到底什么贺礼?”。

樊离华喝了一杯酒:“他说,在南翊那里,让你随时去拿。”。

南翊这两个字提醒了他曾经瞒下的谎言,江御行的心脏快要炸了。对着还在嬉笑打闹,邀请他喝酒的公子小姐,狠狠砸了一只酒瓶过去:“艹!”。

瞬时间,包厢静默了。他鲜少如此当众发火骂脏话:“滚出去!”。

樊离华也起身不再跟他计较:“都疯了!”。

他独自在包厢坐了许久,天色渐晚。

麟州张扬而喧闹。可他如今倒真成了无家可回,无处可去的人。

出了酒吧,骑着摩托车,除夕的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