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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引血溅三尺 > 第49章 秀才遇兵化英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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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彪下午从福喜巷子出发,顺着南翊曾经坐过的那趟公交线,到了旧区。估摸着这是三区和四区之间,也属于两区时常在政务上推脱拉扯的三不管地界。

到那儿之后,公交开到终点又原路返回了。

前面修车铺的招牌左右摇晃,倘若掀起更大一阵风,一定会砸在地上。那修车铺的老板也不去管,门口挂着的车胎,铺了厚厚一层灰。镇彪猜想南翊曾经一定也在这里停留过。

有故作清冷,实则坚定又不失俏皮的声音打断镇彪:“这里下午就关门了,要补胎得等明天再来。”。

镇彪回头。

周莎的灰色羽绒服有些旧,像是几年前的女士们经常穿的款式,下身是普普通通一条蓝色牛仔裤。不合时宜的是,她还带了一副拐杖,拐杖倒是质量很好的样子。

“是吗?那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穿绿色卫衣,还给自己戴绿帽子?真是稀奇。”莎莎说完,指了指镇彪的帽子。

镇彪刚把帽子摘下来,就听见马路对面,传来强烈担忧的声音:“莎莎!你怎么跑出来了?!”。

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崔胜男走来。

忽然有风吹起,这旧区的街道本就疏于管理,街边的垃圾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有几只塑料袋在地上滚来滚去。

莎莎撑着拐杖,一只脚可以蹦跶过去:“妈!”。

镇彪那句要不要帮忙还没说出口,人就出去几米远了,自言自语:“残废也挡不住要强的劲儿。”。

镇彪眯着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人。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母女俩在街上慢慢走着,是她们回家的路。莎莎高出母亲几厘米,她搂着崔胜男的胳膊,慢慢蹦跶着。崔胜男也不着急,就放缓脚步和她一起。

镇彪很少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以往都是拿钱办事,什么人间温情,跟自己向来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去质问为什么别人有一处温情,自己没有。自认命太差,想要的太多,拥有的太少,活着才会如此乏味。

镇彪跟踪能力一流,也不会搞出什么响动来,就那样拉远了距离产生美。莎莎和崔胜男在前面几十米远,朝她们回家的路,镇彪在后面像个阴鸷小丑,窥探别人的人生。

透过黄昏的冷风,听到有人在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

“红烧肉,清蒸鲈鱼。”。

“下次不准再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的。”。

“但是,人不能因为外面有可能遇到威胁,就不出去啊。”是莎莎在说话,她道自己不能永远困在一处地方。

镇彪在拐角处停下来,找了个电线杆子蹲下身,腰间的枪被别了回去。心想现在只是怀疑,没必要对两个女性舞刀弄枪,何况一个是小瘸子,一个是中老年女性,太不道义了。

彪亦有道。

远处洒水车经过,是新式的,而不是江御行和南翊遇到车祸那天的旧式洒水车。镇彪心骂道:坏的明明白白。

那次车祸提前安排旧式洒水车,刻意维持地面低温凝结成冰,开车的人只要稍微装作技术上的失误,反应不灵敏,就理所当然发生撞车。而真实意图很难不让人去怀疑,他们是想撞死江御行,或者提醒江御行不要肆意妄为,否则就是这样的下场。

可惜不能冲上去揪着司机质问,会打草惊蛇。不在源头想办法的行为,是懦夫才干得出来。

镇彪站起身来,已经不见崔胜男和莎莎的身影,眼前只有弯弯扭扭铁锈字迹:幸福小区。

“老破小,幸福个鬼!”。

拐进去一条小道儿,看得出这里的房子是很早之前就建造的。镇彪贴近墙根,蹭掉了一片墙皮,绿色的卫衣帽上也附着一抹灰色。

这巷子比不上福喜巷子那样的宽度,也没有那里干净整洁,更没有那里四进的院子,和名贵的花草树木。

朝着围墙尽头走去,拐角摆放了几只垃圾桶,并没有散发难闻的气味。事实上很多人已经在拆迁办受理了手续,搬离了这里,有些拿了赔偿款在新区买房,有些搬进了政府和地产商合作建造的楼房。

走到围墙尽头,一只手猛然伸过来!

镇彪快速伸出一掌,打掉那把刀:“这可不兴玩,会伤到人的。”。

崔胜男气冲冲:“说!跟着我们想干什么!是张家还是孙家的?”。

“哪家都不是!”。

镇彪也拿出枪来指着崔胜男,现在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受哪方指使引得南翊那次来这里的。

“那你就是江霖的人?”崔胜男反应迅速,一记踢腿就要把镇彪打倒在地。

镇彪是个练家子,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利索,哪里像个文弱之辈:“我不是谁的人。”两人竟几招没有分出胜负来:“在麟州能和我近身搏斗,除了江御行和小金蟒,还没有第二个!”。

崔胜男说话间又是一掌,毫不犹豫对着镇彪的脖颈:“那你什么目的!”。

“你是江御行和南翊的老师,为何还要害他们!”。

“害他俩?不可能!江御行早就说过要保南翊。”。

此话一出,镇彪收手,先躲得远远的,这崔老师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谁拿捏。

“二少早就拉您入伙了?”。

“我是教师,不是精神小伙!”。

镇彪收起枪,别再身后,这一个两个都惹不起:“咱就是一伙儿。我叫镇彪,是江二少的人。”。

两人死盯着对方,崔胜男问道:“那你刚说我要害他。”。

“崔老师,这里不适合讲话,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聊。后面有尾巴跟着就办砸了,就算没尾巴,也不能黑漆漆的就在这里说话。”。

“就在这儿聊,有什么不可以?”。

“崔老师,我想问的是我们江御行和南翊上次车祸的事情。”镇彪此话一出,先牵出一个话引子,崔胜男自然会明了自己下一步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有风滑过的夜巷,没有什么人看到,也没有什么飞禽走兽会听到,麻雀都不来这里。

楼道没有灯光,崔胜男已经走习惯了,她以往都是打开手机照明,莎莎就被呵斥没有必要不能外出。

“崔老师,等会儿给你换一个灯。”。

“换什么?换了别人就能看出来这里有人住了,莎莎会不安全。”。

“您就没想换到林大附近的地方住吗?这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大多都在拆迁之前搬离了。”。

脚下的台阶很干净,崔胜男隔几天就会打扫。

镇彪心里责怪自己多问这一句,人家只是一个正经教师,还有一个残疾的女儿,不被坏人欺负已经是难得了,平时药物维持肯定需要不少钱。

“可是崔老师,这片儿居民不是早就得了拆迁款吗?黑压压一片没什么人,早就搬离了。”。

“是,大多数已经搬走,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太家里,儿女闹着要分掉拆迁款,老人气急了懒着不走了。”。

镇彪笑了笑:“那您呢?您又没人分拆迁款,为什么不搬?”。

“之前这房子登记是在我亡夫那边,他走得早,我想办下来到我女儿名下,但一直没办成。推来推去说我手续不齐全,其实就是故意的,无非是怕我有一天把有些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