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褪去,破晓初现,暖阳透过茂密的丛林斑驳的斜照在大地上。
时暖玉穿戴整齐后望着男人的后背欲言又止,几番纠结后戳了戳他的手臂。
“回去后你寻个机会来公主府找我,我同浮生讨要祛疤的药给你,我用过祛疤效果很好。”
对上男人欲色的双眸,时暖玉被他吸引,忘了移开目光。
俞长风勾起她的发尖轻吻,“殿下是要将我的心全部填满才肯罢休吗?”
“说什么胡话,”时暖玉心跳缓了一瞬,抢回自己的秀发,“快些下山,晚了山路不好走。”
一根根粗大的藤蔓攀爬在悬崖峭壁上,绿油油的叶子随风摇动,藤蔓之下是湿滑的青苔,令人无从下脚。
洞内无出去的路,洞外又是万丈悬崖。
俞长风抽出七八根粗大的蔓藤连接在一处,将另一端绑在巨石上,拿着另一端往崖下扔去。
他朝看呆的时暖玉发出邀请,“殿下可愿意与我一试。”
不知悬崖的高度,如此盲目的下去就是作死,但不下去会饿死。
时暖玉心一横将手搭上去,“生与死,我都陪你闯一闯。”
俞长风瞳孔紧缩,揽住她的腰肢紧紧抱在怀中。
“生是我们唯一的路。”
暖暖,答应了生死与共,便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他单手抱着怀中的人儿调动体内的内劲纵身一跃,犹如一只壁虎附着在蔓藤上,足尖轻点连续往下跳跃。
时暖玉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寒风不留情面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现在可管不了这些,满脸惊愕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太强了,只需要一根藤蔓依靠自身的力量和内劲就能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这还是人吗?
似是瞧出她心中的想法,俞长风开口打趣,“倘若我不是人,定一口吃了殿下,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时暖玉配合的附和,“是是是,吃的时候你要把我的骨头都吞下,毁尸灭迹才不会被人发现。”
俞长风颇为赞同,“甚合我意。”
不知下落了多久,崖壁上的藤蔓变少,光滑的峭壁上也多了许多可落脚的凹槽。
俞长风停下降落,余光扫了一眼崖下飞奔的人影,随意的踢下几块落石。
一朵黄嫩的花朵出现在时暖玉面前,她高兴摘下别在男人的面具上。
“獠牙鬼面、鲜花甚是般配。镜竹,你好像一个守护一方的山神呢。”
时暖玉兴高采烈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俞长风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认真的记下她此刻明媚的笑容。
瞧见人影停留在崖下,他低头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咬住。
“本山神便送殿下一场冒险。”
时暖玉还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腰间的大手松开,她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短短几息的功夫,眼前一片恍惚,她已落入另一人的怀中。
时暖玉睁着眼仔细一看,未曾试一张臭脸出现在眼前。
他虎着一张脸视线在她身上扫动,将她无事担忧一夜的心才安定下来。
“看什么看,毒女,你的眼睛要黏在小爷身上了。”
说着他身轻如燕的抱着她在空中跳跃稳稳的落在地上。
哼,本小爷的轻功排第二,没人能称第一。
时暖玉噗呲笑出声,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担心我就直说,不必嘴硬。”
若不是看他身上沾满了污泥,按照他嘴硬的程度真以为是在讨厌自己。
未曾试冷哼,“要小爷担心你,下辈子吧。”
嘴硬心软的家伙,时暖玉忍着笑意,“我在这里多谢未小爷的救命之恩了。”
第一次见她对自己的展开笑颜,未曾试心中骤然紧张。
“暖暖。”
飞奔而来的画凌烟急切的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甚至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
“暖暖姐姐,阿凌好担心你。”
少年眼中含泪,紧紧抱着她,泪水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肩上。
“阿凌好怕永远都见不到暖暖。”
他怕极了,生怕在林中看到她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下,又怕她昏迷在某处被豺狼虎豹捡走。
时暖玉心疼的轻拍少年的背,“我吉人自有天相,会一直好好的活着,阿凌别哭了,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是要让我心疼死吗?”
少年眼眶红彤彤的,许是哭了好久。
画凌烟抽泣的放开她,手紧紧拉住她的衣角不放开。
“暖暖要永永远远都陪着阿凌。”
得知她坠崖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地去找,每每找不到她,他便恨不得杀光安昌王府的人。
在一次次的失望下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杀光害她的人,然后殉葬。
好在他的暖暖没事。
时暖玉动作轻柔的擦掉少年眼角的泪水,“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阿凌。”
未曾试牙疼的看着腻歪的两人,身上的怨气百十米的野兽都能感知得到。
坏女人,他也不眠不休地寻了一夜,她眼里只有小呆子。
“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干脆抱到天黑,野兽来了一口一个把你们吃掉。”
时暖玉坏笑打趣,“到时候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野兽围在你身边嗅啊嗅,
摇摇头说:眼前这个臭屁人类好难闻,本兽才不吃他。”
未曾试气急,气呼呼地冷哼转身就走。
他就不该多余的担心。
画凌烟吸了吸鼻子,抱住时暖玉施展轻功朝前飞奔。
大赛在前一夜已结束,在大赛中珍宝几人如同打了鸡血,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残兵。
他们有人出谋划策、有人以武力战胜敌人,以勇猛的姿态抢夺了大半的旗帜,
毫无意外,在他们坚持不懈之下获得了魁首。
早早收到消息的几个男人在雪峰山驻地苦苦等待,若不是青鹤拦着,他们已经冲进雪峰山接应。
不停歇的奔跑两个时辰,两个男人轮换抱着她飞奔,在接近校场时暖玉示意未曾试将她放下。
校场上气氛焦灼,学员们整齐的在校场上候着,帝后以及臣子们面色凝重,周围安静得细微的风吹草动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时暖玉深吸一口气,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帝后面前跪下。
“儿臣擅自脱离赛场、半途而废,求父皇、母后重罚。”
就算有其他原因,也不能作为耽搁比赛的借口。
皇帝冷眼扫过在场的臣子,朝时暖玉冷声开口。
“是要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