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非常经典。
第二小分队以少胜多,几乎全歼?族大军。
“佩服!”我冲乌鸦竖起大拇指。
乌鸦笑了笑:“我们地势占优而已!”
经过五彩池和一线天两道防线之後,九黎大军已灭其二。
在我们的全力阻击之下。每一条防线几乎都让九黎大军损失了一支军队,已经算是得到最好的结果。
可是,九黎大军足足有九支军队,现在歼灭了两支,也还有整整七支军队,还有一千多号人马,正蜿蜒在山道上。朝着一线天迤逦而行,要想完全挡住九黎大军,还是很有难度的。
乌鸦对我们说:“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你们先撤回通天栈道,帮忙建造防御工事。我留下来收拾残局,随后回头跟你们汇合!”
我点点头:“那好!你保重!咱们总部见!”
我见战局已定,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于是同意了乌鸦的建议,带着古枚笛和小果果迅速撤离一线天。总部人手严重短缺,我们还是抓紧回到通天栈道,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们告别乌鸦,往通天栈道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天空传来鹰啼之声。
回头往一线天方向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许多黑点,那是一只只苍鹰,展开翅膀,在蔚蓝色的天空中盘旋翱翔。
我心中一惊,怎么天空中出现了那么多老鹰?
古枚笛皱了皱眉头:“嗯?鹰族来了!”
“鹰族?!”我突然想起,鹰族确实有一群凶猛的老鹰。
“乌鸦他们不会有事吧?”小果果有些担忧地说。
我说:“乌鸦他们在一线天应该能够挡一挡,我们抓紧时间,先回通天栈道再说!”
我们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遮住阳光,没有阳光能够照进一线天,此时的一线天里面不知道多么阴暗。
我们加快步伐,很快回到通天栈道。
通天栈道是由第三小队负责,队长名叫罗海欢。
罗海欢大概三十岁出头。顶着一个光头,头上还有香灰点的戒疤。他皮肤黝黑,面上就像蒙着一层油,身材壮实,肌肉一块块突兀起来,人送称号“黑巧克力”。
罗海欢还有个很奇怪的癖好,一年四季都喜欢打着赤膊,彰显他浓烈的男人气息。
据说罗海欢是从南少林出来的,打小就在南少林寺习武,练得一身铜头铁臂。
他的武器也很简洁直接,是一根青铜棍。棍身泛着诡秘的幽绿色。在棍子两端还各自镂刻着一圈金刚符咒,重逾百斤,普通人单手很难拿起,但是罗海欢却能拿在手里舞得跟风轮似的,呼呼作响。
回到通天栈道的时候,罗海欢正率领着第三小队人马,全力修筑防御工事。
由于时间紧迫,人手有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筑什么坚不可破的防御工事,只能修建比较简单的防御工事。
他们找来许多石块,在通天栈道上面搭建了一道简单的防御工事,同时还准备了许多大石块作为攻击性武器。通天栈道又陡又窄,要想冲上通天栈道确实不太容易,一个大石块落下去,能够砸死一大片。只要死守此处,敌人一定很难攻上来。
我们留在通天栈道,帮忙搬运石块。
这些石块对我们来说,就是杀敌所用的“炸弹”。
在防御墙下面,还挖了一条不算太长的壕沟。
等到敌人冲锋的时候,我们的人就藏身在壕沟里面,一边躲避敌人弓箭手的攻击,一边伺机杀敌。
罗海欢滑入壕沟当中,仰面躺了下来。
我递给罗海欢一支烟,罗海欢摆摆手:“戒了很久了!”
我笑了笑,自顾自点上,一连吐了两个烟圈。第一个小烟圈,第二个大烟圈,大烟圈将小烟圈包裹在其中,很奇特的画面。
从通天栈道望出去,只见看见一线天的缝隙,根本看不见一线天内部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里也开始慢慢焦急起来,乌鸦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成功拖着敌人,而另一种可能便是……乌鸦他们已经阵亡了!
“不可能!乌鸦怎么可能阵亡!不可能的!”我刚刚提出假设,小果果就打断我的话茬。
我撇撇嘴:“我也不希望是后一种可能!
就在夜幕即将笼罩大地的时候,数个黑点腾空而起,从一线天里飞上苍穹。
我蓦地一惊,老鹰?!
我的心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乌鸦呢?为何还没看见乌鸦的身影?
片刻之后,通天栈道下面突然传来喊杀之声。
我们站在山崖边上,往下眺望。
这一看,我不由得大惊失色。
通天栈道下面密密麻麻全是九黎族士兵,就像倾巢出动的蚂蚁,将山道围堵得水泄不通,就跟大铁桶似的。而后面的山道之中,还不断有九黎士兵赶上来。
队伍中除了飘扬着鹰族的旗帜以外,还飘扬着虾族、牛族等其他族的旗帜。
旗帜飞扬起来,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战鼓激昂,还伴随着粗犷的号角声,在群山之中远远飘荡。
天色将晚,远方的天空拂送而来辽阔的风。
万籁俱寂,天地一片肃杀。
夕阳把天空映染成绯红的色彩,斑驳如血。
云帆涌动,被夕阳的余晖撕裂成一块块的碎布,轻轻飘在苍穹之上。
这一场大决战还是到来了!
六扇门与九黎族的恩怨,是否能做出最后的了结呢?
“他们来了!”古枚笛说。
“我知道!”我点点头。
古枚笛扭头看着我:“你好像没懂我这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愣了愣。
古枚笛说:“九黎大军出现在通天栈道下面,说明他们已经突破了一线天防线!”
“突破了一线天防线?!”我的心猛地打了个突,脸色顿时就变了,我明白古枚笛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九黎大军抵达通天栈道,一线天防线被突破,而乌鸦却没有回来,说明乌鸦和他的第二小分队……
天呐!
不!不!不会的!阵记找圾。
我拼命摇晃着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我也希望乌鸦吉人自有天相,可是……”古枚笛没有说下去,眼睛里泛起悲戚的神色。
我定了定神,像是在安慰自己:“不会的!我相信乌鸦!上次在神农架的时候,我们全都以为乌鸦死了,结果乌鸦还是活着回来了!我相信乌鸦依然能够活着回来的!我相信他!”
“嗯!”小果果咬着嘴唇:“我也相信他!乌鸦的命那么硬,他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杀!
杀声四起,震天动地,群山都在微微发颤。
在这残阳如血的傍晚,九黎大军向六扇门的最后一道防线发起冲击。
呼呼呼!呼呼呼!
劲风呼啸,空气被箭雨撕裂,无数的利箭从下面飞射上来,犹如铺天盖地的蝗虫。
我们不敢抬头,只能匍匐在壕沟里面,只要稍稍一抬头,就有可能变成血刺猬。
看见我们被压制下去,号角声再次响起,数名戴着面具的牛族士兵,穿着特制的牛皮铠甲,左手捆绑着牛皮盾牌,右手挥舞着牛骨打磨而成的锋利战斧,争先恐后地往通天栈道上面涌,就像一股黑色的喷泉,一路往山上喷射而来。
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那些牛族斧头兵很快就爬了上来。
罗海欢咬咬牙,大手一挥,冲兄弟们怒吼道:“兄弟们,干他姥姥的!”
“呼哈!干他姥姥的!”十余人竟然发出上百人的气势。
我们顶着被利箭射中的危险,纷纷从壕沟里爬了出来,伸手将防御墙上面的石块用力推了下去。
我们用最原始的作战方式,艰难地扼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巨大的石块不断砸落,通天栈道上面顿时传来一片哀嚎之声。
无数的石块劈头盖脸地砸在那些士兵的头上,身上。
有的士兵举着牛皮盾牌抵挡,但是石块落下的威力很大,直接将他们砸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还有的士兵被砸断手臂,翻滚着从栈道上面栽落下去。更有的士兵直接被石块砸爆脑袋,当场脑浆迸裂而亡。
一轮石块攻击之后,斧头兵的先锋部队被我们打得七零八落,光是摔下陡崖的士兵都不计其数。栈道下面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堆迭着尸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少士兵都摔成了肉饼子,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了。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异常惨烈。
九黎大军仿佛想要赶在天黑之前攻上华山之巅,所以几乎没等我们喘口气,牛族斧头兵紧跟着发动第二波冲击。
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声,又有数十近百名牛族斧头兵冲了上来,沿着通天栈道飞快地往上爬。
我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关:“妈的!这些混蛋都不怕死吗?”
黑暗一点一点歼灭光亮,还有最后一抹残阳在云海里若隐若现,就像一把划开夜空的刀子,有鲜血从九天之上滴落下来。
残阳如血。英雄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