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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对这个世界的生育并不了解,但看见陆莹这样幸福又充满母性光辉的样子,还是送出真诚的祝福。

陆莹笑了笑,准备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离开。

余光却看到了阮梨虚拟屏幕上的【今日治疗兽人:62个】

她愣在原地,喃喃道:“系统出错了吗?”

“什么?”

“这里显示你治疗了62个兽人。”她指了指,心想肯定是系统出错了,阮梨才来了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可能治疗这么多兽人,难不成两分钟一个?

这怎么可能,雌性治疗一个受伤兽人起码要十分钟,哪怕是再轻微的伤口,成功净化污染源也需要五分钟以上。

阮梨不以为意道:“噢,没有出错啊,就是62个。”

“小梨,你是说你两个小时治愈了六十几个兽人?!”陆莹不由拔高了音量。

阮梨这才想到,自己和其他雌性的治疗能力似乎不能一概而论。

“小梨,你的治疗能力是几级?”陆莹问道。

阮梨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三级、四级吧……”

她也没有测过。

“不可能,我是五级治疗能力,但两个小时最多只能治疗七八个兽人。”她沉默了一会儿,“小梨,你不会是八级治疗能力吧!”

陆莹忽然觉得自己察觉到了真相,因为治疗能力过高,但不想被别人注视,只想低调行事,因而掩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阮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清秀的雌性已经进行了疯狂脑补,她打着马虎笑了笑。

陆莹闭上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阮梨的肩膀,端起空碟子:“休息一会儿再工作。”

阮梨目送陆莹离开,靠在软椅上摸了摸下巴。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她打开智脑,点开群聊“阮梨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本来阮梨只想取名叫“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结果几个男人非要在前面加个前缀,导致这个名字看起来怪怪的。

群里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柘野:已安全将软软送到救助所。

狮绝:软软感觉救助所里怎么样?要是待不习惯,我现在就去把你接回来。

白鹤:早上出门给你准备的饭盒还在桌上,需要我给你送过来吗?

溪寒:我洗了点水果,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旭墨:软软你什么时候结束呀?我们过来接你。

白辞:我刚刚在网上学了正宗的按摩手法,绝对能缓解疲劳!】

阮梨见群里积攒了许多消息,一条条扒拉过去回复,说自己晚上五点下班,还是在侧门接自己。

刚刚吃过甜点,短时间内消耗大量治疗力,阮梨靠在软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时发现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但整个人都舒畅不少,特别是头脑轻松很多。

她喝了杯温水,开始继续治疗兽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今天治疗的兽人已经接近两百个,然而等待治疗的兽人不减反增。

她揉了揉泛酸的鼻根,打算再接最后一个兽人就下班。

等门打开,阮梨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庞,微微一愣。

“你是……”她目光瞥了眼虚拟屏幕,刚刚她揉眼睛根本没有看清这个兽人的名字。

【正在治疗兽人:白年,年龄16】

“白年?”

阮梨记得这个只有几面的少年。

白年抹了把脸上的脏污,“阮梨姐姐。”

他眼神有些局促地看着阮梨,分明是来治疗的兽人,却似乎想要将身上的伤口藏起来。

阮梨下意识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脑海却倏然闪过那条新闻。

【m星的兽人暴动,于星际3387年1月20日晚十一点,m星出现大批兽人返祖,约40%兽人丧失理智,与此同时进化凶兽侵袭该星球】

“你父亲还有哥哥,他们还好吗?”阮梨问道。

白年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他们为了保护族人,牺牲了。”

阮梨瞳孔微缩,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说出无力的两个字“节哀”。

“那你现在居住在主城区的哪里?”

“少主给我们都安排了住所。”

阮梨朝他招了招手,“小年,你过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口。”

白年沉默的走上前,将上身的衣服解开,露出伤势狰狞的肩膀,少年遒劲的臂膀上是结痂没多久的划痕,然而伤口依旧皮开肉绽,只不过是止住了血,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好好处理过这些伤口。

阮梨站起身,她感觉白年身上的伤还不止这些。

“把裤腿捞一下,给姐姐看看伤口。”

白年听见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她是怎么知道的。

沾染上泥渍的裤腿卷起,露出少年高高肿起的腿,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

阮梨按了按伤口,惹得少年压抑疼痛的闷声。

“这里很疼?”阮梨在红肿的腿上轻轻按了按。

白年道:“还好,只是有一点。这里可以不用治疗,兽人自愈能力强,这里没有感染污染源。”

他是在担心这样的小伤如果让雌性治疗,会浪费她们的治疗力。

阮梨凭借着刚刚几下按压,确认了他小腿骨折错位。

“这个伤口如果不治疗,等错位的骨头自己愈合,你以后的行动肯定会受到影响。”

白年呐呐道:“真的没事的。”

原本在丛林里肆意奔跑的兽人,现在却学会了沉默寡言。

阮梨摸了摸他的寸发,道:“闭上眼睛,我给你治疗。”

白年听话的闭上了眼。

阮梨抚摸着他的头,体内浓郁的生命之力从掌心缓缓输送给白年。

低垂夜空,繁星点点,吹面的是温柔暖风,白年躺在草原,鼻息间是青草萋萋的淡香。

“小年,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年不敢置信地僵住了身子,他不敢转头,生怕自己听到的不过是思念至极的幻想。

“小年,怎么不回头看看我?”白言温柔地笑了笑,他坐在白年身边,就像无数个以往陪伴的日夜。

白年僵着脖子,卡顿着转过头,可是转过头,他却没有看清眼前的人。

泪水早就淹没了他的视线。

哥哥的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小年,不怪你,哥哥和父亲从来都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