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是公司同事发给她的工作邮件,
另一封……
是陌生来信。
标题上是:重要!必看!
带了附件。
内容写的是:恋上超模,是她们一生最后悔的事!
苏绫之神色顿了顿,想是有人发错了邮箱,她连点都没有点进去,直接绝收。
……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苏绫之便换好了衣服,一个人出门逛展。
到了艺术馆后,苏绫之直接上了三楼。
对于他们艺术生来说,这栋艺术馆是他们获得灵感的源泉,也是艺术爱好者的天堂,里面有展馆众多,有些展会不是一成不变,会经常做出更新,比如跟她们相关的服装领域,还有珠宝展区。
不过她现在去的是油画展。
从构图到色彩美学,都是她创作一件时装的灵感,有时候沉浸式欣赏一件艺术画作需要半个钟,甚至一个小时。
“hi,Lindie。”两个女同学走到她的面前,跟她打了一身招呼。
苏绫之跟她们寒暄了一会,便分开了。
来艺术馆,很容易会碰上熟人。
就在她重新坐下记录的那刻,一个高高的身影罩了过来。
苏绫之抬眸看向来人,眼底掠过一抹讶异,“James。”
James嘴角上扬,露出柔和迷人的微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苏绫之也没想到,“你也来逛展吗?”
“我们Ving珠宝有作品在二楼展出。”James邀请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苏绫之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二楼是时尚美学展览,陈列了很多高级奢侈品,不只有Ving一个珠宝品牌。
但James直接带她到了他们的展区。
展出的作品有八种,chocker项圈、手镯、戒指等以宝石为主材料的高级珠宝。
苏绫之参观了一圈,“这些看起来像是一个系列。”
“对,这些都是我们珠宝设计师以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为灵感设计出来,每一件都带有仲夏元素。”
说着,James向她介绍了她视线里的那条乌木项圈,“这是我们这个系列里色宝石运用最独特的作品,项圈的主体是乌木,绿色的枝蔓垂落,缠绕着钻石叶片,外加黄宝石、蓝宝石和红宝石点缀,构造成这个作品。”
“项圈的主体是真的乌木吗,做得好逼真啊。”苏绫之问道。
“是的。稍等。”
没等一会儿,James就找管理员拿了钥匙,把乌木项圈从橱窗里取了出来。
苏绫之摸了摸上面的枝叶,眼眸里流淌着光亮,“这是一个能展现出森林神秘浪漫的作品,
它应该是这一系列里的主基吧。”
James笑着点头,“没有它,根本撑不起来其他的作品。”
苏绫之补充道:“但是如果没有其他作品,没有月光、仙子幻想之类的元素作为陪衬,‘仲夏’得不到完美的诠释。”
James欣赏地看着她,发出了一声感叹:“看来艺术之间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想我的设计师应该跟你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其实,并不是所有艺术我都能欣赏得来。”
“比如说?”
苏绫之抿了抿唇,说了一个词:“秘密。”
James蓦然失笑,调侃了一声:“还有谁是你不敢惹的吗。”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苏绫之把项圈还了回去,谢意道:“谢谢你带我来参观你们的作品,我很受启发。”
“如果你对珠宝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到我们公司参观。我知道你们每个设计师都梦想能成为一名独立设计师,我也相信你可以成为那个闪闪发光的人,所以我说我们以后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成为一个独立设计师的确是我的梦想,但我现在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很感谢你的邀约,但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天有机会我会去你们品牌店里参观的。”
“好。”
然,一转身,才发现后面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这。
James护着她离开了人群,把钥匙放回了管理处。
他们二人自然而然,就并肩走出了艺术馆。
James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着钻石是天神眼泪化成的传说。
听后,苏绫之笑道:“你们有别低头,钻石会掉的浪漫传说,我们也有一个类似的传说。”
James瞬间来了兴趣。
苏绫之讲述道:“那是关于红豆的典故,相传有个英俊的青年被强迫戍守边疆,后来前去戍边的人只有青年一个人没有回来,他的妻子守在村口古树旁,朝暮盼望,哭断柔肠,最终泣血而死,后来那颗古树结了红色荚果,人们视它为那位妻子的血泪凝成的,取名为红豆,又叫相思子。”
James问道:“她的丈夫是战死了吗?”
苏绫之点头,“红豆代表对一个人思念,很多文人墨客笔下,红豆是浪漫的化生,它也常常被用过是定情信物。”
苏绫之并没有念诗,因为翻译过来,总是觉得差强人意,没有原本诗词独特的魅力。
而他们相谈甚欢的一幕,都悉数落进了赵管家眼里。
他停了车,出声道:“先生,那好像是苏小姐。”
傅胤礼随之看向了车窗外。
艺术馆门口,一对男女并肩走出,一个脸上带着魅力迷人的微笑,一个脸上闪耀着自信的光芒。
身形差般配,笑起来时青春四溢,路人见到他们,都忍不住回过头来多看几眼。
傅胤礼眼眸幽深地看着他们二人,不发一言,不辨喜怒。
赵管家看了后视镜一眼,对他道:“先生,苏小姐到现在都还没看到那封邮件。”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傅胤礼出声问:“你侄女应该跟她一个年龄吧。”
“我侄女今年二十一岁。”
“像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见一个、爱一个是不是再正常不过?”
赵管家哑声,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因为他那侄女就是这样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傅胤礼眸色渐深,低沉道:“我应该先得到的是…她这个人。”
赵管家惶恐,跟在他身边多年,他行事想来决断,只要是他认定之事,就从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他错了。
“先生,或许苏小姐跟那模特只是朋友。”赵管家宽慰道。
“不重要。”
连着两天,就被他撞见她两次跟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以往以及那些他不在她身边的时日,她又有多少艳遇。
相识至今,她从未对他流露过那么真心从容的笑容。
或许,她对他的那些小心翼翼,从来就不是心动,而是——
因为害怕他,又拒绝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