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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不知不觉的,从贾家祠堂的丛绿堂走到了荟芳园。

看着这园内景象,陈新不由心生感慨,大观园不愧是在荟芳园的基础上修建而成的,端的是气象非凡。

只是单单一个荟芳园都让自己流连忘返了。

那让贾家耗尽家财建起来大观园,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景象。

就在陈新沉迷景色,沿着湖边沿廊行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一声问候:

“叔叔,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

陈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骨头就先酥了一半,连忙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

“不成想这院里竟然有如此风光,一时间流连忘返,竟然冲撞了少奶奶。”

原来是秦可卿自从见了陈新,就打定了这人应该就是神瑛侍者。

这才时刻留意陈新的动向,见他一个人进了荟芳园,秦可卿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此时仆人在前院忙活,这荟芳园里可没什么人来。

看着陈新故意装出来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秦可卿捂着嘴笑了起来。

果然是只有神瑛侍者的相貌,没有神使的气魄。

那神瑛侍者可是不会跟自己如此客气,连看自己两眼都是躲躲闪闪的。

“叔叔,不要如此客气,我是看你像我的一位故人,这才过来跟你说话的。”

秦可卿想起神瑛侍者临走时,告诉她的那个,唤醒他应身的办法,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看着一身素服,身材婀娜多姿的秦可卿如此娇羞之态。

陈新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动了唤醒他神瑛侍者神志的心思了。

自己当日可是使了坏,告诉对自己深信不疑的秦可卿,可用她的红颜气运唤醒他的神志。

“故人?”陈新故作惊讶的看着秦可卿,瞪大了眼睛说道:

“怪了,我见到少奶奶的第一眼,也是觉得似是故人来。”

听陈新这么说,秦可卿心生欢喜,拉着他到了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问起了他的情况。

听到陈新竟然高中解元,是来京参加四月份的春闱的,秦可卿不由的心中感慨不已:

不愧是神仙之姿,随便降下应身就能科场连捷,缕摘桂冠。

看着陈新那笨笨的,一本正经的书生模样,秦可卿生出了促狭之心。

让你仗着神使的身份欺负我,坏我清白。

这次也让我坏你清修,破你历练红尘的本心,早早的点醒于你,看你这个红尘劫如何度过去。

看着陈新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心生促狭的秦可卿,在挪步的时候,故意绊了一跤。

秦可卿整个人扑倒在了陈新身上。

这让陈新如何能忍,自己演的是书生,又不是圣人,圣人也不可能坐怀不乱。

陈新把倒下的秦可卿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给她抚了抚身上的泥土。

有秦可卿这么一个东道主,领路人,陈新把整个荟芳园全都逛了一遍。

逛完假山看流水,把院里的小桥流水,古道走廊全都领略了一番。

要不是寒冬腊月天,陈新非得赏一赏这园内的花色不可。

看着陈新游性未尽,秦可卿把人送出的时候,说道:

“叔叔,要是得闲,可以去天香楼赏花,那里有一个暖房,冬暖夏凉,四季如春。”

陈新自然点头答应下来,欣喜的表示得空一定过去看看。

陈新离开假山,从曲径之处回到东府给安排的住处。

看着陈新离开的背影,秦可卿眼波流转,也转身离开了荟芳园,回了自己的院子。

贾珍死了,死于神瑛侍者给自己的药,这让秦可卿心头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回来以后,就把一粒药一分两份,裹上蜜蜡制成药丸,找机会混进了贾珍高乐时助兴的药丸里面。

现在贾珍死于这个药,还一起带走了一直撺掇贾珍的贾蔷。

那药秦可卿可吃过,还治好了自己的病。

一药两用,可生可死,这让秦可卿越发的盲目的信任,给自己药的神瑛侍者。

看着回来的陈新,林如海跟他说起了这次丧礼的流程。

按照贾敬的意思,这贾珍丧礼一切从简,年前先暂时把灵停在城外的铁监寺阴宅里。

其实陈新不用陪在这里,可林如海不走,他也就乐的在这宁国府中停留。

跟老师一起吃过晚饭后,陈新把玩着通灵宝。

观察里面仙人掌和一只兔子的生命体征。

发现都一天一夜了仙人掌还很正常,早晨贾玤弄来的兔子,在里面也活的很好。

这让陈新动了收个人进去试验一下,甚至自己进去看看的念头。

这要是人进去没事,那以后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陈新借着贾敬和林如海的青睐,去了东府的书房待着。

陈新一进这书房就喜欢上了这里,里面的书那可真是种类齐全,数量繁多。

天黑以后外面逐渐安静下来,这寒冬腊月天,已经没几个人在外面走动。

陈新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从书房溜了出去。

府里的人都因为贾珍的事噤若寒蝉,人人自危,一天下来,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自杀了。

陈新偷偷的进了荟芳园,溜到天香楼,这地方是平日里贾珍宴请朋友,举办娱乐活动,聚众赌博高乐的地方。

陈新无心欣赏天香楼的奢华摆设,直奔顶楼而去。

到了上面看了一圈,陈新发现秦可卿没在这儿,就找地方暂时躲了起来。

不一会听到外面有动静,陈新以为是秦可卿来了。

刚要露头去看,却突然听到了男人的动静,还是下午刚见过的贾敬。

陈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尤氏,我让珍儿娶你,是让你看住那个孤女。

前些日子不是让你们,等幽禁在东园那位快没了,就想个法子送走她么?

现在她不但没事,一身病反倒是好了,死的还是珍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氏惶恐的跪在地上,急忙解释道:

“阿家大人,儿媳也没办法,珍哥儿起了心思,非得护着她,非说要等那位没了才肯动手。”

尤氏继续说道:“本来都计划好了,为了防止秦业追究,使劲往她身上泼脏水。

可谁成想珍哥儿动了假戏真做的念头,你是知道他的,这府里除了你,谁能管的了他!”

俩人又讨论了一会府里的事情,才分头离开。

陈新听着这内幕消息,震惊的目瞪口呆,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