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川语气激动,他看着床上突出的那一块被褥,直接掀开,正对上周铭宴的视线。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皮下垂,努力向上翻。
“贺先生,你,你说什么……”
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贺凌川,眼里满是疑惑。
易胖的关键看到他这幅摸样,连忙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周先生,您生病了,您还是和我去医院吧?”
管家一脸担忧的看着周铭宴,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周铭宴看着他轻轻摆手:“不用,我躺一会儿发发汗就好了,千万不要让汐汐知道我生病了,她一定会担心。”
周铭宴看着非常懂事,他重新抬起头,实现挪到贺凌川的身上:“贺先生,你千万不要和汐汐说我一病不起,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凌川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他走上前摸了下周铭宴的眉头,又先开他身上的衣服摸了摸上身胸膛:“你不会是在装病吧?”
“贺先生,咳咳,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为什么要装病?”
“因为你想逃避责任。”
贺凌川一脸冷漠的开口,他可没忘记他们昨天的对话。
现在沈颜汐不在,他刚好能好好盘问盘问周铭宴:“你心虚,因为你怕我告诉沈颜汐你才是抓走南辰的罪魁祸首。”
听到后四个字,周铭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咳嗽的也更加严重。
“贺先生,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抓走南辰?那可是汐汐的亲生儿子。”
“就因为贺南辰是他的亲生儿子,你才要抓走他不是吗?”
贺凌川顿了顿,直接戳穿周铭宴的目的:“要是南辰不幸死了,你就可以说这一切都是许飞干的,顺便嫁祸给我,要是南辰没死,你刚好可以当一把好人。”
贺凌川眼神逼人,仿佛正在判案的法官。
周铭宴努了努嘴,有些慌张的转了转眼珠,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贺凌川,不卑不亢得质问他:“证据呢?你要是没有证据,这就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
周铭宴情绪越来越激动,咳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旁的佣人们一脸紧张,要是周铭宴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沈颜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走上前,试图劝说贺凌川:“贺先生,我们先出去吧,周先生生病了,需要静养。”
“谁说他需要静养?”
贺凌川扫视一圈,没有人敢吭声。
他走到周铭宴身边,用力捏了下他的腿根:“看到他的表情没有,我看他一点事都没有,都是装的。”
周铭宴拧着眉头,伸出手指着贺凌川,一脸委屈:“贺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着急南辰和你不亲,但你不能这么诋毁我,我要报警。”
他倒打一耙,贺凌川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好啊,随便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贺凌川干脆在他房间里坐下,他转头看向佣人:“帮他报警吧,刚好我也想问问警察有没有从许飞嘴里问出东西,他那个胆子可不敢随便抓人,要是他能说出幕后指使是谁,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他。
贺凌川故意刺激周铭宴,果不其然,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周铭宴立刻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脸色发沉。
贺凌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能看出他有些心虚。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铭宴,得意地翘着腿。
沈颜汐从学校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贺凌川坐在周铭宴面前得意洋洋地画面。
他好像没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笑着吓唬周铭宴:“你要是说实话,我说不定还能让警察判的轻一点。”
贺凌川身子前倾,眼里带着嘲弄:“要不然你还是自首吧,这样也省了麻烦。”
“自首什么?贺凌川,你不要再胡闹了。”
听到沈颜汐的声音,贺凌川有些诧异的回过头。
他愣了几秒,似笑非笑:“还把救兵给请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心虚。”
沈颜汐有些莫名其妙,她来不及理会贺凌川,撞开他的肩膀走到周铭宴身边。
沈颜汐一辆温柔的摸着周铭宴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周铭宴看着沈颜汐轻轻摇头,眼里满是温柔:“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是有事要忙?”
“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
周铭宴看了眼贺凌川,欲言又止。
沈颜汐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脸恼怒:“贺凌川,是不是你干的?”
“他生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凌川觉得好笑,在一旁冷嘲热讽:“以后他不管出什么事,是不是都要怪到我身上。”
沈颜汐看着他脸上的不屑就觉得烦躁,她看向一旁的佣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铭宴?”
依沈颜汐的意思,周铭宴为了救南辰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了让他尽快恢复,沈颜汐给他放了一个长假。
沈颜汐越紧张周铭宴,贺凌川就越是反胃。
他直接戳穿周铭宴的目的:“沈颜汐,你有没有调查过南辰失踪的原因?为什么我被许飞打的时候刚好能碰到周铭宴?怎么许飞嘴硬了这么久,偏偏就把藏匿地点告诉了周铭宴?”
贺凌川说到这里顿了顿,缓缓抬头:“你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沈颜汐沉浸在周铭宴生病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他毫不在意的回答贺凌川:“有什么问题?铭宴为了救你的孩子伤成这个样子,现在又生病,你久一点都不愧疚吗?”
“我愧疚什么?要是没有他,许飞还找不到南辰。”
听到这句话,周铭宴猛地起身,他动作太过迅速,开始剧烈咳嗽:“你胡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记恨我,所以才会泼我的脏水,但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周铭宴抓着沈颜汐的手腕,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汐汐,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声音哽咽,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