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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斩秋虽然非常讨厌这种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行为,但面对这两兄弟,这似乎是必要的投入。

江烬言凝望她片刻,俊朗的眉眼笼上少年气的不耐,似乎在掩盖他那一瞬间的心动。

如果没有系统的播报,宋斩秋可能真的要被他的演技骗过去了。

“我不是他那种卑鄙小人。”

江烬言移开视线,神情有些滞涩。

“你能不能别这么蠢!?这天底下所有人,你都要分他一口血喝吗?”

还没等宋斩秋回话,这个脾气急躁的少年就压低声音向她呵斥,眼底的恼火之下,似乎还藏着一分心疼。

宋斩秋这下是真心实意笑出来了,她眨了眨眼,弯起唇瓣笑得明媚:“师兄,我只想救你一个。”

她最擅长在傲娇鬼面前打直球,在心眼哥面前装乖巧。

江烬言面色苍白,因此脸上的红晕衬得很清楚。

他有点暴躁,拧眉嘟囔着骂她:“巧言令色……”

宋斩秋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啃自己一口,也不再强求,盘腿在他身后坐下,运起灵力准备为他疗伤。

“我来帮你疗伤,再带你出去。”

宋斩秋双手捏诀,术法轮转,绿色的灵力在周身萦绕。

江烬言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亲亲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不打算修仙了,我要修魔。”

江烬言全盘托出,却没有看她的神情,不知是胆怯,还是决然。

宋斩秋拧眉,这修行换道可不是小事,他却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你若是厌恶魔修,就趁早走开,我们各走各的道。”

江烬言非常急切,宋斩秋片刻的犹豫,让他立即在周身布满荆棘,围起高墙,把她轰出去。

要是江恕行,八成会露出脆弱的表情,垂下眼问她,会不会不喜欢魔修。

宋斩秋把脑袋挪进他的视线,笑语盈盈:“魔修也是修行,我有什么厌恶的。”

“只不过换了一种力量来用,烬言师兄,还是那个烬言师兄呀。”

她的倩影落进江烬言的眼底,笑靥如花,说的却是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师兄,我为你护法。”

她坐回去,运起灵力拢起一个光罩,笼罩他全身。

江烬言满身的荆棘收了回去,变回那副傲娇的模样:“仙宗都没了,还叫什么师兄。”

宋斩秋倒是想叫他傲娇鬼呢,不过说出口这家伙估计会一天不理她。

“叫我阿烬吧,我母亲常这么唤我。”

宋斩秋笑眯了眼,点点头:“阿烬。”

江烬言移回视线,心里嘀咕她大惊小怪,面色却不似以前阴沉了,甚至还有点青涩的红晕。

两个仙宗的佼佼者,对这件大逆不道的事,居然如此坦然地达成了共识。

……

华屋宫宇,层层叠叠,鳞次栉比,九重天之上,是所有修仙人都向往的神界。

这里都是上神,掌管除了魔界外的四界,势力非常。

江恕行浑身的衣物变得破败,唇色惨白,似乎刚刚经受一场浩劫。

神宫守卫没有在来者身上感受到魔气,故而警惕心不强。

神侍将他引入神宫,此处与仙宗风景大不相同,更为恢宏大气,但也冷漠坚硬,没有人情味。

天帝年迈,瘦削淡漠的身形坐在宝座之上,周身威压可怖。

“仙宗被毁,弟子前来求助。”

江恕行恭敬地行礼,神色坦然,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天帝惜字如金,派了一支神兵下界探查情况。

他们不会与下界之人交谈,也不会从仙宗弟子口中问话,这种高傲矜贵替江恕行圆了这个谎言。

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关心仙宗的死活,毁了便重建,掌门死了便再找,一切都是道法自然,没有冤屈与变革。

江恕行冷眼看着天帝的做法,笑容不达眼底。

就是这种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感觉,真是让人忍不住想通通杀死。

天帝遥遥扫他一眼,看出他的修为不低,沉声道:“你已飞升,可留神界,但仙宗掌门无人,暂由你接管,去吧。”

江恕行披散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更显得他温文尔雅。他其实更愿意待在神界,但天帝的命令不容违抗,江恕行眼底有杀意掠过,俯身领命。

他来神界也是一时兴起,但摧毁欲似乎是每个魔族人与生俱来的。

神魔对立,光是看见那些干瘦枯老的魂魄蔑视一切的表情,他就想将神界全部毁掉。

江恕行离开神界,阴鸷的目光落在天宫守卫身上,像恶作剧一样,一缕魔气偷偷钻入二人脑中。

神界的众神闲了这么久,也该丢块石头进去让他们忙活忙活了。

江恕行的恣意妄为毫无章法,从前沉稳的假面之下,竟然是这样的暴戾恣睢。

他为自己找了许多有趣的事,例如毁了仙宗,在神界埋下魔气的种子,通通都是因为他无聊。

积压了两千年的怨气一报,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江恕行无可抑制地想念他的小仙草,但冰封的心一直将他强行拉回正轨。

无趣,这世间的一切都那么无趣。

江恕行看着刹那间恢复正常的仙宗,心底无端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和焦躁。

快来些有趣的事吧,他已经厌倦这平淡的世界。

鬼使神差地,他推开宋斩秋的院门。

庭院里的草药长势良好,她照料得很好,灵气四溢,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屋内的杯中还有一半未曾饮完的茶水,静静地等候着主人归来。

江恕行指尖团起一股阴火,想要将这里一烧殆尽。

他空洞的视线落在凌乱的软榻上,很显然,她坐在这里为他剖心取血。

阴火熄灭,他收回视线,心下莫名绞痛。

她应该在这里的。

江恕行推开屋门,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的情感枯涸得如同旱期裸露的河道,荒芜绵延千里。

根骨隐隐作痛,江恕行闭上眼,指尖触上那根形状完美的仙骨,如同在触碰她,但隔靴搔痒,欲壑难平。

见她一面吧,就一面。

看看她过得多么不好,东躲西藏,问问她想不想回到自己身边。

他或许可以宽恕她弃他而去这件事,把她好好地养在身边。

只是养着,不会再让她剖心,不会再让她受伤了。这样她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