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和江宽则是迅速接住了突然站起来挡枪,往前栽倒的傅老爷子。
“爷爷!”傅凛渊语气中是少有的慌乱。
虽然从小到大一直对他苛责多于温情,可也是从小将他教育大的长辈,是有割舍不开的亲情在的。
“爷爷,您挺住,挺住。”
傅凛渊说着已经蹲下,在江宽的帮助下,将傅老爷子背到了后背上。
江宽快步往别墅外奔去,打开车子的后门后,又疾步奔向驾驶室。
傅凛渊将傅老爷子放到车子后排座位,一只胳膊揽扶着傅老爷子的脑袋,一只捂住他的伤口。
“爷爷,您坚持坚持。”
傅老爷子眼神还算清明,只不过呼吸已经弱了下去。
“凛渊,爷爷最近也反思过了……对你……对你们确实严苛……严苛了些……”
说不了几个字,傅老爷子便要大喘气。
“爷爷……爷爷知道……知道你……你或许能……能躲过去……”
“可……可不想有那个万一……傅家……傅家便……便交……交给……你了……”
最后几个字讲完,傅老爷子好似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
“爷爷!”傅凛渊红的眼,“您不会有事的,爷爷!”
江宽见状,又加快了车速!
……
楼珩开车亲自来悦豪庭接的傅夫人和傅千兰。
许知意干巴巴盯着他,一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楼珩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在这乖乖等着,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许知意乖巧地“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楼珩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你们注意安全。”
傅夫人和傅千兰赶到医院时,傅老爷子还剩最后一口气,两人跪在床边,都哭红了眼。
傅老爷子轻抬了起手,傅夫人和傅千兰同时抓住了他苍老的大掌。
“爸!”
“爷爷!”
“好好的,都好好的,傅家……交给……交给你们了……无……无憾了……”
话讲完后,他全身便失去了力气,大掌再次垂落,双眼阖上后,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叱咤固执一生的傅老爷子,走的祥和。
“爸……呜呜……”
“爷爷……呜呜……”
傅夫人和傅千兰趴在床边大哭起来。
傅凛渊跪在两人身后,抬手按了按灼烫的双眼。
他爷爷说的没错,他是能避开的,且他身上还穿了防弹衣。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的爷爷会奋不顾身为他挡枪。
……
邵五帮霍星晖顶了罪责,霍星晖被秘密安排送到了国外,在国外,又安排人秘密给他做了个手术,清除了他大脑中的所有记忆,给他换了个身份,注入了新的记忆,安排了专人伺候他的起居。
而他生活的对门,是从大众视野中消失许久的宋明烨。
傅老爷子的葬礼是在他去世一周后正式举办的。
许知意一身黑,傅凛渊牵着她的手,站在最前排。
她是在葬礼前一晚才知道傅老爷子去世的。
京圈权贵名流基本都到了。
关于傅老爷子的追悼词是傅凛渊的大哥傅宴霆讲的。
葬礼追悼的人接近尾声时,许知意看到自己爷爷来了。
听傅老爷子追悼词时,虽然心中难过,眼圈红了,可她并没有哭,看到自己爷爷,久违的亲人后,她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便落了下来。
许老爷子追悼结束,转身走向家属方向时,见她落了泪,过去抱了抱她,“乖乖不哭。”
许知意吸了吸鼻子,喉间哽了哽,收了收眼泪。
可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像个可怜的小孩子。
所有仪式结束,傅凛渊牵着她,安排她单独见了一直等着的许老爷子。
“爷爷……”
许知意不停地深喘了气,努力憋着眼泪,不让自己哭。
许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前不久还老当益壮的,这走的也太突然了,乖乖,我听说你做了手术。”
许知意“嗯”了一声,“忘记了一些事情,记忆有些混乱。”
许老爷子握紧她的小手,“快乐最重要,乖乖喜欢也最重要,想做什么便去做,爷爷也不知能再活几天,就希望我的乖乖这一生能平安喜乐。”
许知意眼眶中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她很想问她的爸爸妈妈呢?
可这么伤感的地方,这么伤感的日子,她喉咙发紧,怎么也问不出口。
……
傅老爷子的葬礼十天后,傅夫人和傅千兰随着傅宴霆一起回了F国。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傅凛渊吩咐司机先去楼家老宅。
许知意窝在他怀中,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知知,我们去见见你哥,但见之前我需要说一下他的状况。”
听到傅凛渊低沉认真的话,许知意转头看向他冷戾英俊的面庞。
她深吸了口气后才道:“嗯,你说吧。”
傅凛渊先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接着才讲了许知行现在处于植物人状态的前因后果全将给她讲了。
许知意听的认真,没有听完,听到她哥成了植物人的时候眼泪便像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两人到的时候,楼珩早早便等在了院子里,身边站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娃。
“姑姑!”
许知意一下车,小娃娃便笑着奔向了她。
许知意盯着许嘉泽看了许久,依然有点不敢相信,她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姑姑!”
许嘉泽展开手臂,想要让她抱抱。
许知意笑着将他抱了起来,还顺便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可眼圈却依然通红通红的。
“爸爸在里面,姑姑。”
“嗯,我们去看爸爸。”许知意喉间带着哽咽,但却还是极力在许嘉泽面前维持着笑意。
许知意抱着许嘉泽进别墅后,傅凛渊便将许嘉泽接到了他的怀中。
楼珩走在她的前面,脚步放的很是缓慢,“专家说是有希望清醒过来的,小知意,药物用的也都是顶级的。”
他实在是不知道讲什么话安慰许知意,可不讲点什么他心中又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