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嗣又瞥了楼珩一眼,然后转身便走了。
楼珩:“……”
可真是一张嘴比一张嘴严!
抬手按了按被打肿的脸,转身刚要坐回沙发,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是谢怀谦,他有气无力的接了,“喂。”
谢怀谦:“晚上七点,铂爵老地方见。”
说完也没等他的回答便挂了电话。
楼珩:“……”
……
朱名姝上车后身体还在忍不住颤抖。
直到谢怀谦将车子开出楼家老宅,她才敢开口:“姐姐,他会不会一会儿又将我抓回去关起来?”
朱灵儿抱紧她,“不会,名姝,姐姐保证,这次不会。”
朱名姝哭了,抖着肩膀在朱灵儿怀中小兽般的低声哭泣。
谢怀谦扫了一眼后排的姐妹两人,唇瓣抿了抿。
将两人送到悦豪庭后,他道:“楼上有医生,还有保镖,我不在会有人下来保证你们的安全,出门也带着,遇到危险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朱灵儿抬手按了按胀热的双眼,“谢谢你,谢怀谦。”
谢怀谦搂住她,往自己怀中按了按她的小脑袋,“说什么傻话?你和名姝聊,我还有工作要去律所。”
朱名姝湿润着双眼看着他,“谢谢你,姐夫。”
谢怀谦冲她柔和一笑,“一家人,这样太生疏了,以后有姐夫在,姐夫给你撑腰,再也不用怕楼嗣那变态。”
朱名姝破涕为笑,朱灵儿则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三人皆笑了起来。
……
谢怀谦离开后,姐妹两人又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朱灵儿找了睡衣,让朱名姝先去冲个澡,她则去厨房做饭去了。
冲完澡出来,朱名姝坐在客厅沙发里发呆,还是不敢相信楼嗣没有阻拦她离开的事实。
心一直悬着,下意识得她转头又看向公寓的大门。
盯着大门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一直到朱灵儿喊她去餐厅吃饭,她才回神,才终于好似能喘上来一口气。
朱灵儿做了她喜欢吃的红烧茄子,吃着吃着,朱名姝的眼泪吧嗒吧嗒又落了下来。
朱灵儿起身,蹲到她身旁,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帮她擦拭着,“都过去了,名姝,都过去了,就当为了姐姐,我们积极治疗,好不好?姐姐帮你请正常的最好的心理医生,好不好?算姐姐求你,好不好?别只留姐姐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好不好?”
朱名姝哽咽着点头。
朱灵儿泪流满面的双手捧住她的脑袋,额头与她相抵,“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会好起来的,相信姐姐,会好起来的。”
朱名姝哽咽着“嗯”了一声。
……
晚上七点铂爵包厢,谢怀谦没想到楼嗣会跟着楼珩一起过来。
“我找的是你。”谢怀谦语气并不和善。
楼珩顶着被打青的一张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就当他不存在,当空气就行。”
不带他哥,他出不了门。
明明是爱的,却爱的那么痛苦,他也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人,谁他妈的有他暗恋来的辛苦。
都是一群没苦喜欢硬吃的种!
“找我什么事?”楼珩坐到谢怀谦对面,心情看上去也很不爽。
谢怀谦看清楚他脸上的淤青后大概猜测出来了,没有再去纠结楼嗣的问题。
楼嗣坐在了两人中间横着的沙发里。
谢怀谦将傅凛渊给他的调查资料推向楼珩。
“帮我找个靠得住的顶级的心理医生,女的。”
楼珩盯了他几秒,又垂下眼眸看向谢怀谦推给他的资料。
顿了两秒,他拿起了资料,翻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闭了闭眼睛,转而红着眼看向自己的哥哥楼嗣。
“我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
说着他气愤地站了起来,将资料往茶几上狠狠一摔。
“所以,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你见死不救,还他妈的赖女人的头上,气死我了!”
楼珩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要被他身体里的怒火顶穿了!
楼珩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明白了他哥回来作什么证了。
他委派去的任务,保护的女人,是国内与国外黑暗势力勾结的高官之女。
“那女人做的套吧?是不是?”
楼嗣红着眼睛,喉咙不停的翻涌。
楼家都不敢动的人,级别看来不是一般级别的。
“那个女人喜欢你,对吧?哥。”
楼珩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要那么残忍地对待他小嫂子这样的一个无辜的女孩。
楼嗣依然没有吱声。
楼珩唇线抿紧,狠狠吸了口气,“呵!”
他一直以为他哥有苦衷,可真是可笑的苦衷,只不过是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滔天悔恨,令他无法面对罢了。
“爷爷的意思,我听了爷爷的话,他说可以保证小姝的安全,我将她交给了朱灵儿,嘱咐过了那几天不要出门,可朱灵儿没听,她出了门,去见了谢怀谦,暴露了行踪。”
“那些人闯进去的时候,她将小姝藏了起来,那些人将她当成了小姝。”
楼嗣越说呼吸越发颤抖地厉害,嗓音哽咽的厉害,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所以原本只是想要找几个男人将小嫂子毁了,却没想到即将毁错人的时候,小嫂子杀了他们所有人,对吗?”
楼嗣颤抖地厉害,整个人陷入一种痛苦绝望之中。
“在F国,私闯民宅,被杀属于正当防卫。”谢怀谦进行了补充,深喘了口气后,他又道,“你保护的女人,本来想要带着你亲眼去见证的吧?”
“却没想到她安排的人全被反杀了,她的命也留在了那里,对吗?”
相对于楼珩的愤怒,谢怀谦语气缓和很多,可这种残忍的事实,却是令人窒息的。
“你之所以这么自责痛苦,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谢怀谦的话步步紧逼。
楼嗣冷峻的脸上,神情越发的痛苦。
困兽似的嘶鸣声在包厢里压抑又痛苦的回荡着。
楼珩不解,“别告诉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
谢怀谦叹了口气,“算不上过分,你哥只是考虑了事情的全貌而已,那个女人是带着政府身份出去的,若是在国外死于非命,不是件容易摆平的事情,况且还有着你们楼家不能轻易撼动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