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柠本能地向后躲,被身后的桌角绊倒在地。
他……
沈禾野浅色的眼眸里闪现着厌恶。
她没有看错。
这就是厌恶。
池姷柠踉跄地站起身,恐惧让她不敢靠近,她惶恐,惴惴不安。
刻进骨髓里,身体比记忆更快地反应过来。
“我送你。”
短短三个字足以让池姷柠头皮发麻。
“阿野,你不必送她,她经常半夜出去的。
你也知道我这个弟弟对她颇为放心,我让弟弟管教她,可惜我弟弟舍不得。
也不知道她每天这么晚出门做什么。”
谢司韵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池姷柠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是吗?”
沈禾野薄唇微起,面上带着笑,可偏偏让池姷柠感到不安。
他像鬼一样。
这是池姷柠对他的第一印象。
短信的声音再次提醒她。
倒计时剩余十分钟。
恶劣的笑脸。
池姷柠握紧手机,脚下的步伐不再停。
“池姷柠怎么回事?见鬼了?跑这么快。”谢司韵不满地暗自吐槽。
她今日可是第一次带男朋友进门,一个两个都不重视。
谢司言她还能理解,毕竟她这个弟弟向来不靠谱。
可是池姷柠这个家伙不留下来好好伺候居然敢躲懒逃走。
不行,脾气越来越大。
这次敢躲懒下次就干撂挑子不干。
若不好好教训一二,岂不是任由她撒野。
想到这谢司韵将目光落在周雅的身上,她得联合妈一起好好谋划一下。
刚跑出去的池姷柠看着手上的烫手山芋,一刻都不敢停。
虽然已经确认过母亲的安全。
可她还是惶恐。
从今往后我做你的依靠。
池姷柠脑海里猛地闪现谢暨白对她说的话。
她不禁摇了摇头,一脚油门踩“油箱”里。
耳畔是呼啸的风。
人在懦弱的、无能的时候总是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谢暨白,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他凭什么能成为她的依靠。
她现在的苦难不就是谢家造成的吗?难道他不姓谢。
难道在面对谢司言时她还会站在她这边。
池姷柠不信,或者说她不敢信。
她不敢将信任就这样轻易的交付出去。
车到酒店时,短信再次提醒。
你来晚了。
池姷柠双目猩红地看着短信内容,“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电话里只能传开清冽的笑。
“该死的王八蛋,你到底要玩什么。”
池姷柠骂完这句话就挂断电话,快速进入电梯。
电梯门开。
无数道闪光的朝她射开,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池女士你对于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池女士你要不说一说你现在的心情。”
记者就像是见到花蜜的蜜蜂一拥而上将原本出了电梯的池姷柠再次挤了进去。
池姷柠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场景让她摸不着头脑。
“池女士你说话。”
“池女士,听闻你们婚姻发生变化,今日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池女士你一直不肯离婚是不是向外界说的一样是为了谢氏的家产。”
“池女士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池姷柠耳边嗡嗡声一片。
她也不顾的这些记者说的话,只一个紧的想要转出去。
“让一下。”池姷柠伸手想要推开密不透风的人墙。
下一秒。
她的手腕上搭上强劲有力的手。
冰凉的触感。
她被人拽进怀里,大衣将她护的严严实实。
“让开。”
是谢暨白。
池姷柠:!
“请所有记者朋友到这边,有任何问题我将代表谢暨白先生回答。”严成的声音。
周围的记者面面相觑,都默契的没再开口,而是跟着严成到另外一件房。
走在最后的记者看了一眼被谢暨白护在怀里的池姷柠一言未发。
闪光灯咔嚓的声响……
扑面而来的柑橘清香让躁动不安的心冷静下来。
池姷柠大口大口的呼吸,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明明不愿意相信他可谢暨白站在她面前时她的身体比她的意识更加的信任他。
谢暨白能感受到怀里人的惴惴不安,谢司言的事情就令她如此的害怕。
他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谢司言这个兔崽子没什么好的,阿柠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只是出于责任感。
可越是这么想,谢暨白越是走进胡同里。
当初就是因为阿柠心善有责任感,阿柠才会喜欢他的。
这样下去阿柠她……
谢暨白不敢想只将人抱得更紧想要将人揉进骨髓里。
不想再分开。
那灼灼的不安气息让怀里的池姷柠都隐约感受到。
她这才想到自己的失态。
想要退出去,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谢暨白。”
她小声呼喊。
哪怕声音再小,谢暨白依旧听的清楚明白。
暗下的眸子松开。
“阿柠。”
池姷柠这才从他的怀里逃出来。
外面的风雪很大,黑色大衣上还惨留着雪花没有融化。
他应该也是才刚刚到。
“小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暨白望着池姷柠那担忧的神色,后槽牙紧咬,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任性吃醋。
可他就是忍不住。
谢暨白后侧一步将路让开。
池姷柠微微一愣朝着房间走去,离房间不过一步之遥。
她被拽住。
?
“你……”谢暨白终究是不忍心她难过,“我来处理这件事。”
亲眼看到丈夫出轨。
没有那个妻子能忍受的了。
“滚开。”
是谢司言。
池姷柠快步冲进房间。
谢暨白来不及拦。
谢司言浑身赤裸,白皙的胸膛和脸上满是暧昧后的痕迹,他一脸愤怒地穿着衣服,眼神里满是威胁。
角落里的女孩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哭着,露出的肌肤上是红痕。
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姷柠看着眼前如此荒诞的场景,不知为何突然她松了一口气。
不是母亲。
是谢司言。
她第一次因为是谢司言而感到庆幸。
“别害怕。”池姷柠反应很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护在女孩身前,“我想带你去把衣服穿好。”
“池姷柠你什么意思?”谢司言看着不分青红皂白就跑过去关照那女人的池姷柠。
他就怒火中烧,“我没碰她。”
池姷柠没说话更没有看他,眼下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她只想安抚好女孩的心情。
谢司言看着对她不闻不问的池姷柠,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就要砸过去。
“够了!”谢暨白冷开口,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还嫌不够丢人。”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谢司言死死等着谢暨白,“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
“池姷柠我是你丈夫,你凭什么不信我。还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