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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内烛影摇曳,魏赫斜倚凭几悠然举盏:“媚娘莫不是醉眼迷离?本公子可在这儿候着呢!”

武媚娘云鬓轻摆转身,绯色披帛在空中划出旖旎弧线:“公子且待,容奴家引荐……”话音未落已落座魏赫身侧,纤指将琥珀酒樽推至他跟前。

魏赫顺势揽过酒盏,鎏金护甲敲击着案几:“这位是金王殿下,那位乃大乾君侯。”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细碎涟漪,恰似赵咏眼中流转的暗芒。

赵咏玄色蟒袍下的手掌蓦地覆上斟酒柔荑,武媚娘眼波未动,皓腕轻转已将玉壶换至左手:“得见诸位英主,奴当献盏九酝春。”鎏金步摇垂珠随着动作泠然作响。

“妙哉!”魏赫击节大笑,腰间环佩与青铜编钟共鸣,“且让金王见识你的玲珑手段。”

武媚娘广袖生香行至赵咏席前,屈膝时石榴裙绽开血色莲纹:“闻君上治国有方,今日得见竟比传闻更胜三分。”葱白指尖似有若无掠过对方掌心。

赵咏喉结滚动,粗糙指节摩挲着青玉酒樽:“如此解语花,可愿告知芳名?”案下革靴已悄然抵住佳人绣履。

“奴家……”绛唇轻启呵气如兰,“武氏媚娘。”话音方落,林川手中铜爵骤然倾斜,清酿浸透玄端衣襟。

这个在史册中颠覆乾坤的名字,此刻正活色生香立于眼前。

当那双凤目转向自己时,林川脊背渗出冷汗。少女眼中跳动的不仅是烛火倒影,更有他熟悉的、属于逐鹿者的野望。这个未来将凤翔九天的女子,此刻竟在苍狼国权贵间游刃有余。

“谢乾王当日救命之恩。”武媚娘忽然敛衽下拜,惊得林川握紧腰间鱼肠剑。她仰起的面庞纯真如鹿,吐息却带着淬毒蜜糖的气息:“驿道惊马,君侯可还记得?”

林川敏锐捕捉到武则天的求救口型,转身对魏赫朗声道:“魏公子,此女甚合孤意,不妨开个价?”他特意加重了“小舅子”的称呼,眼角余光却看见赵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金王突然抚掌笑道:“公子赫若肯割爱,本王愿以邯郸城郊三座盐矿相赠。”话虽如此,他暗地腹诽:这林川已有赵姬为伴,怎还这般不知收敛?

魏赫冷笑着将酒樽重重砸在案几上:“二位说笑了,除非拿邯郸阳翟两座都城来换!”青铜器皿与木案相撞的闷响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武则天在魏赫臂弯中微微颤抖,秋水明眸望向林川时泛起涟漪。林川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他深知若让这奇女子归苍,恐生变数。当下猛拍桌案:“孤愿割让郑北五城!”

“公子三思!”恶来刚欲劝阻便被飞廉拽住衣袖。赵咏手中酒樽倾斜,琥珀色液体顺着案几滴落——他从未见过有人为个风尘女子如此豪掷。

魏赫突然放声大笑,揽着武则天的臂膀猛然收紧:“乾王莫不是饮多了?本公子倒想看看,五城之约与这红颜,孰轻孰重?”言罢竟当着众人面在武则天颈侧烙下一吻。

“公子!”苍无季急得踏前半步,却被魏赫阴鸷眼神逼退。武则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绽开凄美笑容,晶莹泪珠顺着胭脂未褪的脸庞滑落。

林川忽地抚掌而笑:“原是韩某唐突,待函谷关战毕,定要向公子讨教这识人之术。”

他举盏一饮而尽,眼底闪过寒芒。

当魏赫继位之日,便是铁骑踏破大梁之时。

魏赫把玩着武则天鬓间步摇,金丝流苏在烛火下摇曳:“届时本公子定赠乾王十个绝色。”他未察觉怀中女子眸光渐冷,更不知这夜轻慢的抉择,终将改写七国版图。

御帐内青铜灯盏摇曳不定,赵咏的目光在武则天和林川之间游移。他指节轻叩鎏金案几,深知这位大乾君主行事向来暗藏玄机,不由对跪坐席间的素衣女子生出探究之意。

“安卿且去查查武媚娘底细。”他斜睨着阶下虎背熊腰的安禄山,腰间玉珏随着转身动作在烛火中泛出幽光。

戏治才手中的麈尾几乎要捏断,五位谋臣跪坐的蒲团已然压出深痕。

贾诩把玩着腰间酒葫芦,余光看见主君案前竹简上墨迹未干的五个名字,突然轻笑出声:“何不将虎贲军与陷阵营混编?蒙恬那支黄金火骑兵最忌重甲步卒。”

帐外夜枭啼叫声穿透牛皮大帐,林川指尖摩挲着犀角笔杆,眼前浮现出函谷关外血染的旌旗。

三日前阵斩的八万荒军冤魂似乎仍在渭水河畔游荡,他忽然将狼毫重重掷向地图:“传令岳鹏举,子龙的白马义从今夜秘密渡河!”

而在宴席残存的苍军大帐,魏赫掐着怀中女子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琥珀酒液顺着美人锁骨浸透鲛绡。

武则天低垂的睫毛在玉璧灯影里颤动,余光却看见赵咏案几下方暗格里半露的玄铁虎符,那纹样竟与三年前感业寺神秘香客遗失的玉佩如出一辙。

“报!”传令兵铠甲上的露水在火把映照下宛若血珠,林川掀帘瞬间,远处荒军大营突然腾起冲天火光。

荀公达抚掌而笑:“陈庆之的突袭营该是得手了。”

他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地动山摇的马蹄声,正是李存孝的飞虎军铁骑踏破黎明前的黑暗。

“遵命!”

林川抬手揉了揉眉心,对着帐中诸将示意:“都退下准备吧,大战在即,孤需要静心思量。”

玄色王袍在烛火下泛着暗纹,帐外夜风掀动门帘,漏进几缕初秋凉意。

众臣鱼贯而出时,贾诩忽而驻足转身,青衫广袖随风微动:“王上可是在忧心咸阳城那位红粉知己?”

戏谑尾音尚未落地,腰间玉珏已撞出清脆声响,原是林川掷来半块虎符,堪堪擦过他束发玉冠。

“奉孝这舌根迟早害了你。”年轻君王笑骂着倚回鎏金王座,眼底却闪过赞许之色。

待帐中重归寂静,林川信步走向营帐侧门,身后铁塔般的恶来与张文远如影随形,重甲摩擦声惊起夜枭数声。

三更梆子响过两巡,林川忽在河畔老柳下停步:“该现身了。”

话音未落,七道黑影自芦苇丛中疾掠而出,为首之人单膝跪地时溅起细碎水花,腰间青铜令牌闪过“天枢”二字暗纹。